身为龘国特勤官军,自从吴起之后,军中虎符,尽归于庞涓一人之手。
站在这样高的位置上,庞涓自然是踌躇满志,有吞吐风云之志,豪取六国之志。
“就让这个汉国,成为本将军剑下覆灭的第一个国家吧!!”
“报!”
正在庞涓胸怀激荡的时候,远处古道上有一骑哨探,疾驰如飞而来。
“启禀特勤官军,前边安陵道上,发现了汉国赤龍王旗!”
“汉皇以新招儒生张良为军师,亲自带白甲军五万,急奔安陵道,与我军相去不过三十里,请特勤官军决断!”
斥候矫健地从马背上翻落,将前线斥候打探到的消息都传至中军。
“来的好!!”
庞涓虎目当中,绽放出迫人精芒,忽然抚掌大笑:“哈哈哈,此真乃天赐大功于本将军也。”
“大汉的白甲军当前,恐怕将有一场恶战,特勤官军为何发笑?”
麾下部将策马向前,却是不明庞涓为何发笑,面面相觑。
庞涓扬鞭大笑,道:“时势无常,使得竖子成名!如果来的是姬无夜、白亦非,或许可称新罗国宿将,倒是值得本将军多花些心思应付,这个汉皇,不过侥幸篡位的小人,能有什么本事,魏武卒打穿汉军,易如反掌尔。”
“特勤官武装用兵如神,确实不是这汉皇可比。”
“魏武卒天下无双,汉军只怕连一轮冲锋都挡不住啊......”
“果真是天赐功劳与将军。”
部将众人摩拳擦掌,欢笑吹捧,场面热烈的很,好似已经大胜了一场。
“兵法有云,主帅掌控三军,决不可置身危地。”
庞涓甩动马鞭,不屑冷笑道:“这个汉皇,收到了风声,却不派人打探清楚我军兵力情况、地形地貌,就冒然率兵迎敌......”
“安陵道地形开阔,不易设伏,正适合魏武卒重甲冲阵,这个汉皇显然是不知用兵之人,本将军今天就叫他来的了,回不去!”
“特勤官军威武,末将愿为特勤官军前驱,取汉皇首级!”
庞涓麾下一员悍将悍然抱拳,眼睛里面都冒着红光。
不管怎么说,汉皇都是一国之主,如果能临阵斩将,于万军丛中先擒王,必定是滔天大功一件。
乱世出英雄,成名之机,当此时也!
庞涓深知用兵之法,越是大场面,心情便越发镇定,断然下令:“斥候前军再探!”
“于安陵道十里林处,三军列阵,魏武卒前锋据敌,截杀白甲军!”
“大好头颅,就在眼前,谁敢随本将持刀割之!?”
庞涓不愧为龘国第一特勤官,呛郎琊拔出刀来,擎天高举。
魏军兵卒,士气激奋,瞬间到达巅峰。
十万魏卒,长戈齐举,放声嘶吼:“愿随将军,踏破敌阵!”
......
临淄城。
这一座雄伟的东方巨城,乃是齐国的王都。
齐襄王虽然不是雄才伟略的明君,却也是守成之主。
战国七雄,齐国的国力居中,只逊色与秦、赵、楚。
白凤出道没多久,这还是第一次来到齐国,免不得少年跳脱心性,看着宽阔街上行走的游学士子,啧啧称奇。
墨鸦则老道许多,走到张良耳侧说道:“大人,龘国动兵的消息,已经传了回去,下一步该怎么做?”
张良微微一笑,道:“接下来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入宫,面见齐王。”
墨鸦点了点头,守护在了张良身侧,戒备的观望四周。
这一次出使齐国,刘昊将张良的安危交到了他的手里,墨鸦自然是不敢轻慢。
张良一袭白衣,翩然入齐王宫。
齐国君臣,都在宫中等候已久。
齐襄王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酒色过度的虚胖,眯着眼问道:“你就是那个汉国新立的右相张良?”
张良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正是在下。”
齐襄王摆了摆衣袖,道:“齐国跟汉国井水不犯河水,你来找寡人做什么?”
自春秋以来,有张仪、苏秦合纵连横七国,当世辨士盛行,所以齐襄王虽然意外张良的年青,却也知道他的到来必有缘由。
张良朗声说道:“今日奉汉皇令出使齐国,实是救大王于水火之中也!”
齐襄王脸色一变,怫然不悦。
齐国重臣邹忌冷哼道:“汉国篡夺新罗国根基而立,国内朝局势必动荡,我看张大人应该操心自己国内之事才对。”
“这个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想当纵横士。”
“邹大人言辞犀利,这小子无以为对了。”
齐国朝堂之上,众人都双手抱肩,启动了戏虐的围观模式。
“汉皇圣文神武,国内臣服,不劳邹大人费心。”
张良神情淡然,笑道:“倒是齐魏两国,在十年之间,已然血战十数场,双方折损兵力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齐国国力,日趋减弱,邹大人可有何良策改变当前局势么?”
邹忌冷哼一声,哑口无言。
战国七雄里面,秦国跟澜国是众所周知的死对头,齐国跟龘国的关系,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这些年来没少干仗,也算是互有胜负。
这两个国家相争,谁都没有一口吃下对方的实力,所以战争就演变成了拉锯战,极其消耗国力。
邹忌身为齐国上卿,无力扭转局势,自然是缄口不言。
又有大统领田忌站出列来,吹胡子瞪眼:“军国大事,岂容你这个小子夸夸其谈?”
张良淡然笑道:“原来是田忌将军,我听说田将军曾与龘国大统领庞涓对峙,三战三败,可有此事么?”
扎心了!
这是田忌心里永远的伤疤!
田忌脸色黑沉,眼珠子瞪得滚圆,血气上涌,如果不是在朝堂之上,说不定就要上前给张良几拳......
齐国这一文一武两大重臣,竟然被张良三言两语,给堵的胸闷想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