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差不多一个小时后,詹姆和小天狼星也打算告辞了,他们显然不打算浪费德思礼先生更多的时间。
“你们要通过壁炉回去吗?”德思礼先生望着那个碎开了一个大洞的墙壁说,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他险些都忘记了眼前这人炸开了自己家的壁炉。
“哦,不,我会带哈利幻影移形回去的。”小天狼星说着站起来,他冲着德思礼先生笑着说。
一袋糖果从他的口袋里滑落出来,里面的糖滚得到处都是——又大又圆的太妃奶糖,包着花花绿绿的糖衣。
小天狼星连忙把糖捡了起来,塞回自己的口袋。
达力眼疾手快地发现在沙发腿的地方还有一块太妃糖没有被小天狼星捡回去——他刚好被沙发腿挡住了视线。
他偷偷把那块太妃糖藏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詹姆眼睛一眯,他立刻站了起来,攥住了达力肉乎乎的手腕。
德思礼先生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詹姆,你要做什么?”
“达力,把那块糖拿出来,那不是你能吃的。”詹姆严肃地说,这让德思礼也警觉地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德思礼先生挡在詹姆和达力中间,“那糖有什么问题?”
詹姆回头和小天狼星对视了一眼,转过头无奈地说,“那是我和小天狼星正在筹划的一种恶作剧糖果,它会让人的舌头……唔,总之会有非常不好的后果。”
德思礼闻言放松了不少,他回过头看着达力,“达力,你没有拿他们的糖,对吧?”
达力把手伸进裤带,从里面掏出一块花花绿绿糖衣的太妃糖。
“看样子可能是他有些饿了。”德思礼先生辩解道。
“这没什么,如果达力想吃的话,我会给他邮寄一些魔法界的糖果——当然是没有魔法的。”詹姆歪着头笑道,他从达力的手中接过太妃糖。
“好了,我们最好行动起来吧。”詹姆把太妃糖塞进口袋,拍了拍手说道。
他撸起长袍的袖子,抽出魔杖。德思礼先生和达力默契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哦,别误会。”詹姆连忙摆手,“我得帮你们把……把这一切恢复原状。”
德思礼先生松了口气,他伸了伸手,示意詹姆可以自由施展。
“恢复如初!”詹姆挥舞着魔杖像是风车一样。
哈利也站了起来,他跟着小天狼星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再见了,姨夫、达力。”哈利挥挥手,心中五味杂陈。
“再见,小子,这就告别了。”德思礼先生把右胳膊往前一伸,想跟哈利握手,但在最后一刻似乎无法面对,便把手握成拳头,像节拍器一样前后摆动着。达力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在詹姆和哈利的脸上来回挪动。
“爸爸,哈利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吗?”达力小声地问着身前的父亲。
德思礼先生在他儿子的大脑袋上拍了拍,重重地点点头。
达力一瞬间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他一直以为哈利只是到一个学校去学习魔法,每个假期都可以回到家里,等他毕业之后也可以回到家里……
但怎么好像事情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变化?
达力站在那里,嘴巴微微张着,这让哈利有些手足无措。
他的表哥难道打算在他临走前在一个深刻的“痕迹”吗?
达力从他父亲的身后走出,朝哈利走来。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哈利不得不可克制住想用魔法保护自己的冲动,免得把他“亲爱”的表哥炸倒天上去。
达力伸出他那只肥大的、粉红色的手。
“再见了,”达力低声说,“表弟。”
“好的……”哈利说着握了握达力的手,“保重,表哥。”
达力几乎是笑了笑,然后回到他爸爸身旁。
“好了,小伙子们,没必要这么伤感,我想我们两个家庭可以经常走动些,毕竟哈利在你们家生活了足足十一年,你们对他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亲人。”詹姆收回魔杖,揉了揉哈利和达力的头发说道。
房间已经整洁如新,壁炉也像是原本那样老老实实地在那里。
“哦!魔法!”德思礼先生忍不住咋舌。
楼梯的方向传来脚步声,是佩妮,她已经醒了过来。
“你们打算走了吗?”佩妮姨妈的声音从楼上穿来,可以看出她的气色并不好,嘴唇满是煞白。
“我想是这样的,夫人。”小天狼星说。
佩妮停住脚步,盯着哈利。一时间,这让哈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佩妮姨妈想对他说点什么:她用古怪而胆怯的目光看看他,似乎迟疑着说话,可随即她猛地迈开脚步,走到哈利身前。
她紧紧地搂住了哈利。
“别像我的傻妹妹一样,保护好自己。”她在哈利的耳旁轻声说,哈利明显感觉到肩膀上似乎有什么湿润的存在,还没等他开口回答,佩妮姨妈已经松开了他。
佩妮姨妈一直遮掩着脸,她站到达力身旁,他们一家三口现在都站在哈利面前了。
“那么,再见了,姨夫、姨妈、表哥。”哈利挥挥手,跟着小天狼星离开了客厅。
推开房门,来到前院。
哈利一时之间心情竟然有点沉重,他本以为当他当着德思礼一家跟着爸爸、教父离开的时候,会十分愉悦。
可当他看到前院的时候,心情更是跌倒了极点。
“这里……我每个周末都不得不花费一个小时清理草坪……”
哈利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进了眼睛,他的眼眶有些发红,小天狼星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的,哈利,”小天狼星温柔地说,“我们还可以再来的,他们永远是你的姨夫姨妈,没有谁能改变这一点,你身体里和他们流着同样的血。”
“嗯。”哈利重重地点点头。
穿过前院,他们已经彻底离开了德思礼家。
哈利盯着眼前的小别墅,似乎想要把他印在脑子里。
而此时,一股可怕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周围变得一片漆黑,一点也透不过气来,胸口像是被几道铁箍紧紧地勒着。他的眼球被挤回了脑袋里,耳膜被压进了头颅深处,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