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饭。
桑甜静静的坐着吃,一言不发。
栾城言坐对面打量着她,感觉她从昨晚下班开始整个人的气压就很低。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关心。
桑甜摇了摇头。
沉默着吃完饭,他们一起收拾出门。
她穿上风衣准备走,回头主动对他道:“今天是我爸的忌日,等下我陪我妈和我哥去墓园。”
栾城言眼神滞了一秒,特意走近圈住她纤细的肩:“不好意思,今天我不能陪你一起去…”
他取下围巾给她围在脖子上:“墓园冷,戴着。”
温暖柔软的围巾带着栾城言的体温,瞬间温暖了她的脖颈,一缕专属于他的安然味道遍及全身。
再抬头,桑甜的睫毛上被冷空气蒙了一层水珠,眼睛也有些起雾:“没关系。”她对他淡淡的笑。
她也没想着一定要带他过去。
看女人先一步离开,回想着刚才她晶莹的雪人一样的眼睛,栾城言知道她心里还是失落的……
她希望他陪她,但他却不能……
已入深秋。
陵园里面冷风习习,桑甜挽着桑母的胳膊一路向上,两个哥哥捧着花在身后跟着。
等他们来到桑父的墓碑前,发现墓碑前已经摆了一大束花。
花瓣上还带着水珠,看起来刚放在这里不久。
“有人来过了?”桑母诧异道。
他们全家人来的很早,想不到有人比他们来的更早。
“可能是爸爸的老朋友吧,爸爸人缘那么好的……”桑甜道。
桑母点点头,难掩惆怅。
一家人陪桑父说了一会心里话,几个孩子也交代了自己的近况,墓园里太冷,大哥桑杰不建议桑母多留,母子几个便相互搀扶着往回走。
桑甜坐上自己的车,亲眼看着哥哥们开车带母亲先走,但她却没走,她下车,重新回到桑父的墓碑前多留了一会。
因为栾城言没来,所以桑甜在跟爸爸说近况时,只说了她最近的事业,并没提起她和栾城言一起的生活。
这会剩她一个,她便坐在石板上,倚着爸爸的墓碑,慢悠悠的说了起来。
说起秦一恒的渣,还有她遇到栾城言的巧合,她笑着说认识栾城言是个意外之喜,嫁给他以后,她过的很幸福……
终于把心里话说完,桑甜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出一段就迎面遇到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
之所以注意到她,因为那女人不仅穿着肃穆的黑色长大衣,她还戴了一顶黑色宽檐的帽子,黑色的口罩,整个人笼在黑色之下,几乎看不清她的脸。
墓园那么大,很空,但女人是跟她走一样的路线,跟她相向走来,桑甜看了一眼就瞥开了目光。
来墓地的人都是伤心人,她不想用异样的目光关注别人。
可就在她们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开口道:“桑甜,你真的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