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难道你忘了向医神阿波罗及诸位天神宣誓的希波克拉底誓言了吗?
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也无论需诊治的病人是男是女、是自由民是奴婢,对他们我一视同仁,为他们谋幸福是我惟一的目的......
什么鬼冒出来!
做我的人就要帮亲不帮理!
又是什么鬼探出来!
谁是你的人!
等等!
“你这是想救他?”我问道。
夏之耸耸肩,不以为然道:“让他死太简单了,不如让他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感觉。这几日看书,我研究出几个制作药人的方法,也许,值得一试。”
“诶!”我道:“人家爸妈还在呢,你委婉点儿。”
夏之应该见过了乔静淼,才会说出让人生不如死的话。
乔敏小爷的脸都白了,抱着乔静瑶直哭道:“夫人不要!庞儿再不对也是我们的儿子,他马上就要嫁去烈火山庄了,夫人!你救救他!”
嗯?还想拿烈火山庄做威胁?四肢都废了,难道让人家姑娘每日骑行?
我暗道:影还是太善良,就该废了这货的五条长东西。说到底,还是默契度不够,这时候要是拓在,银针歘歘歘,让他能作恶的地方都废掉。
乔敏捏紧了拳头,不做声。
她的小爷转方向爬到我面前,磕头道:“圣庄主,都是我的错,您饶了庞儿吧!是我平时太惯着他,他才这般不懂分寸的。伤了您的小爷就用我的这条还给您!求求您!”
我最受不得这般无赖的煽情,这叫什么?子债父偿?你儿子的命是命,屋里头躺着的两个人不是命?
我毫不留情面道:“你的命太廉价,抵不上我家悦怿的一根指头!”
我拉住千羽的手,抱歉道:“又给你惹麻烦了。”
千羽摸了摸我的头顶,笑道:“你要是觉得这些人是麻烦,那便交给为夫处理。为夫说过,谁若欺你,辱你,我会还他百倍,千倍。”
千羽的脸上始终挂着笑,道:“乔庄主,您说呢?”
说什么?还说个屁呀。
南蜀的四山庄七大派在实力上是旗鼓相当的,可作为武林的中梁砥柱,他们痴心的侧重点在武学和争地盘。但我倩幽山庄之所以这么牛,就靠俩字:有钱!三个字:很有钱!四个字:超级有钱!
至于有多少,用某人的话来说:我怕说出来伤害你。
当然了,谁要是觊觎了倩幽的银子,那他的整个身家财产会毫不意外地充盈倩幽的小金库。
“全凭柳君您说了算。”乔敏的眼神略带忧伤,转而坚决,“乔剑山庄能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多亏贵庄的扶持......”
“就这样吧。”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向我。
我说:“就这样吧。你们庄子进了贼,这是不假的,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你们将我的银子和珠宝找到,如果找不到,你们赔给我。你家老大伤了悦怿也是事实,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汤药费你们必须给,至于赔多少,你们自己掂量着来。还有,我家悦怿伤成这样,身边需要个人照顾,我看你家老四就不错,明儿个,我把他一起带走。”
这是要抢钱,还要抢人!还能不能再俗一点。
我知道自己确实俗,可他能拿我怎么滴,我有个厉害的相公,今个儿就算我能翻片儿,乔剑山庄也绝不会再有安生日子了。
乔敏点头,道:“那便多谢圣庄主了。”眼神是好忧桑,好忧桑,哭诉啊,我怎么把你这个瘟神招上山了。
当然了,心理活动是我现编的,偶吼吼。
一片乱糟糟,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精彩,我是不想看下去了,拉着千羽的手,径直进了屋。
简陋的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套桌椅,墙角嘎啦竖着一个旧柜子,一高壮,一弱小的两个男人躺在床上,有些和谐......停!
两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可怜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我突然怀疑,多闲是不是故意让我吸收他的神元之气,很奇特的真气,只要不死,多重的伤都能治愈。
武艺高强,未卜先知,五彩的神元之气,不得不让我想到一个人,偏偏那个人求而不得,现在,不敢拥有。
房里留了千羽和夏之,他们都知道我的秘密,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忍着满心的痛,将神元之气缓缓输到悦怿身体里。
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我关切心疼的脸,扯了扯破裂的唇,声音仍旧沙哑低沉:“寒寒......”
一般昏迷的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水......我要水。”看多了电视剧的我,赶紧喊道:“小菇子,水!快点来点水!”
小菇子被我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打了个机灵,放下手中的书,摸了摸茶壶,道:“有些冷,我去打壶新的。”
“不用。”悦怿沙哑道,“寒寒,悦怿想站在你身边。”
鼻子一酸,我笑着点点头,“你再睡一会儿,睡醒就会好了,你寒寒我很厉害的。乖。”
悦怿很听话,乖乖闭上眼睛。
脸上的那道疤因为神元之气的治愈已经消失不见,皮肤紧致细嫩不少,一觉醒来,悦怿应该会很高兴吧。
乔静淼惨白着一张脸,在我放下悦怿的时候醒了,他的眼圈里泛出晶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乔静淼轻声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看着他柔柔弱弱的样子,我总是能想到小白兔,情不自禁地就想保护。
所以,在说完“不好意思,我帮你疗伤需要碰到你。”之后,将剩余不多的神元之气传到他身上。
折腾到天亮,我已经筋疲力尽。
千羽和夏之坐在桌边看了一晚上的书,见我松开手将人靠在床背上,千羽站起身走到床边将我扶起。
我开玩笑道:“相公,我终于知道,一晚上折腾下来你有多累了。”
千羽耳根儿一红,拢着我的身体,承担了我所有的重量,“能说胡话,看这样子还不是很累。”
我靠在他的肩头,微微合上眼,嘴角带一丝坏笑:“好像确实不怎么累,想再累一点好好睡一觉怎么办呢?”
“要不要回屋睡一会儿?”千羽关怀道。
我摇了摇头,“路上再睡吧。”我是真不好意思说,回了屋,累的肯定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