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对夜星辰格外留意,便将他的长相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后来闲暇时候,她便信手将夜的星辰样子画在了纸上,并派遣自己的心腹私下里偷偷打听此人的来历。
心腹拿了那画像不敢怠慢,便在江湖上打探询问,带回来一个让柳琴喜忧参半的消息。
夜星辰并非是余天飒的儿子,不过他却是余天飒的高徒,如今是幻灵宫宫主,人称邪尊。
柳琴听了这个消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邪尊的名号她也曾经听说过,听说邪尊此人冷心冷面,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邪尊和当日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夜星辰联系在一起,这两个人除了相貌极为相似,性格上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啊。
柳琴本来想找余天飒问个明白,但很快就传来了神女失踪的消息。
在众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柳琴却断定颜墨的失踪定然和邪尊有关!
她说不清楚具体的原因,也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又也许是当日颜墨和邪尊之间太过熟络,总之她坚信颜墨定然是被邪尊藏了起来,十有八九就在幻灵宫中。
柳琴心里暗想,如果颜墨真的在幻灵宫,那么这就是动手的绝佳机会,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颜墨。
她急忙坐在桌前,拿起纸笔给余天飒写了一封密信,和他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然后将密信小心折叠好。
咕咕咕咕,柳琴低声学了几声鸽叫,一个灰色的信鸽飞了过来落在窗台上蹒跚的来回踱步。
柳琴一把抓过了信鸽,将密信捆在了鸽子的腿上,然后双手捧起信鸽小心翼翼的放飞。
信鸽越飞越远,很快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可是柳琴一直站在窗前,痴痴的看着那信鸽。
她入了红莲教之后,和余天飒少有见面的机会,两个人一直都是靠飞鸽传书来交流。
初时,柳琴隔三差五的就会给余天飒写一封信,信的内容五花八门,有的是关心余天飒的身体嘘寒问暖,有的则是告诉余天飒她的现状,更多的则是向余天飒倾诉离别之苦。
但是近几年来,余天飒告诫柳琴,让她如果没有十万紧急的事情,尽量不要动用飞鸽传书,以免来往信件过于频繁,被人盯上麻烦就大了。
柳琴虽然心里闷闷不乐,但她一向对余天飒言听计从,便依余天飒的话行事。
看着信鸽消失在了天际,柳琴心里有些小小的兴奋,颜墨的事情应该称得上是一件大事,余天飒收到信件之后肯定会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她会面。
她掰了掰手指头仔细算了一算,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余天飒了,她十分想念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柳琴度日如年,她恨不得时光可以快一点再快一点,好让她早点见到自己的情郎。
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一大早柳琴就起来仔细的梳妆打扮,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临出门前,她特地又照了一下镜子。
镜子里的她已经有些人老珠黄,明显显出了老态,但是和同龄人相比较,不得不说柳琴的长相和气度都很出众。
唉,她长叹了一声,如今自己已经是半老徐娘,最美的青春时光一去不复返,空留下那么多遗憾,不过幸好余天飒并不嫌弃她,反而对她依旧情深义重,让她感受到些许的安慰,
红莲教的生活单调而又枯燥,柳琴虽然贵为副祭司,但过的并不快乐,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根本活的没有自我。
只有在和余天飒交往的时候,柳琴才会觉出自己身上的生气,才会觉得自己依然还活着,余天飒就像是一缕阳光,温暖了她冰冷的心房,又像是一掬清水,滋润了她干涸的心田。
所以,她对余天飒死心塌地百般忠诚,无论余天飒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心甘情愿的去做。
柳琴一路胡思乱想,很快就来到了和余天飒见面的老地方。
这是一处寂静的山谷,山谷两旁都是十分陡峭的悬崖,像是刀砍斧劈一般,此处地势险峻又多有野兽出没,所以人迹罕至。
柳琴策马往山谷了走了几百步,老远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激动的捂住心口,心跳的似乎要从嗓子眼出来一般,她终于又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余天飒。
余天飒正背着手看风景,听见背后传来声音,回头一看见是柳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天飒,你何时来的?是不是已经等了很久了?”柳琴下了马,一下子就扑进了余天飒的怀抱。
余天飒抱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说道:“没有多久,我也才刚到而已。”
他安抚了她一阵,便想放开她,柳琴却不让,她用力的抱着余天飒,嘴里喃喃的说道:“天飒,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想你,真想抛下所有的一切,永远和你在一起,一个时辰都不分开。”
余天飒无奈的任由柳琴抱着,叹息道:“你如今是红莲教的副祭司,咱们努力了那么久,你好不容易才当上副祭司,离主祭司的大位仅有一步之遥,这个时候怎么能轻言放弃呢?”
柳琴听出了他话里的不满,悻悻的松开手,嘟囔着说道:“我这不是说说而已嘛,人家每日在红莲教里当着奸细,没过一天舒心的日子,连发发牢骚都不行吗?”
余天飒忙劝慰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在红莲教里过的不开心,我答应你,只要咱们做成大事,我当了皇上,就立马封你为正宫皇后娘娘,如何?到时候你就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天下人敬仰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柳琴打断了他的话,嗔怪道:“休得胡说,我才不在乎什么皇后不皇后呢,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管你是皇上还是普通的江湖人,我在意的只是你这个人。”
余天飒被柳琴的真情打动,有那么一瞬间,他内心甚至有些动摇,其实他完全可以放下如今的一切,带着柳琴远走高飞去过隐居山林的自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