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崩坏的人格
在我提醒下,源赖光看到了自己身后的杀生院祈荒,也看到了被紧紧束缚住行动的两仪式,让她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有什么疑问之后再提,”面对她的问题,却已没有时间再去详细解释,我直截了当的对她下达了命令,“先救人!”
听到我的命令,源赖光的身形却还是顿在了那里。
“怎么了?赖光。”我诧异的发问。
“……虽然不知这到底是什么状况,”源赖光却扭回了头,拧着眉对我说,“但是,现在我恳求master先允许我离开!”
“你,在说什么?”我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源赖光。
“我说过了,”源赖光急切的往下说,“金时那孩子,刚刚被茨木带进了“门”后面,现在可能非常的危险,身为他妈妈的我,必须现在就赶去救他……!”
金时?茨木?门?
这种时候,为什么源赖光还在说这些令人费解的东西!?
“呼呵呵……还真是劳师动众呢,但是……请安心,间桐君,我现在是不会杀掉两仪小姐的,所以你不必这么紧张。”
而对面的女人,在乍然看到源赖光被我利用令咒召唤过来时稍微愣了下,听到我与源赖光的对话,又回过了神,在那笑着说道。
我却没理会杀生院,而是怔怔的看着源赖光。
这位berserker,正在向我投射过来充满恳求的迫切目光。
这会,我勉强弄明白了源赖光话里的意思,之前被茨木童子掳去的坂田金时,现在可能也在遭遇险境。
而在源赖光准备对坂田金时展开营救时,她被我传召了过来。
但是……那又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两仪式,那些诡异的黑手依旧阴魂不散的缠绕着她。
经历过这种状况的我,知道这些黑手具备强烈的腐蚀性,仅仅接触到,都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
平日里风采动人的两仪式,现在已然奄奄一息。
这一幕,我似乎已经曾经见过一次,是那么的眼熟。
杀生院祈荒,则还是保持着她那一成不变的慈爱笑容,站在那巧笑兮然的注视着我,却只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谁该为现在这种情况负责呢?
毫无疑问,是我。
如果,我有早点察觉到时间回流,做好充足的应对准备,情况或许会完全不同。
又如果,我没有用下半身去思考,成为杀生院由人类向beast转变的帮凶,情况或许也会完全不同。
此时此刻,让我不禁重新开始审视自己。
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逢险化夷,是不是让我已经觉得所谓拯救人理只是一场简单的儿戏?只要凭借点小聪明,就可以轻松蒙混过关?
而杀生院祈荒,如今给我好好上了一实践课。
我也必须为眼前因为自己的疏忽所造成的一切负责——
“以吾之令咒下令,”我抬起了手,开始对自己的从者下令,“berserker,尽全力杀死眼前的女人,结束掉这一切!”
命令就此发下,我必须救下两仪式,之前那一幕我不会让它再重演。
至于坂田金时,他只是个区区被召唤到这里的从者,怎么能跟两仪式相提并论?
……这是完全没可比性的两人。
源赖光刹那间,却用泫然欲泣的目光看着我,同时嘴里还在低喃着什么。
转瞬,她的身体却如同机械般生硬的转了过去,抬起手中的长刀面向了杀生院。
“……还真是个任性的孩子,这么粗暴对待自己手下的从者,真的好吗?”杀生院用令人恶心的怜悯目光看了过来。
“上吧,berserker。”我回避了她的目光,重复了一遍命令。
无论内心与身体是多么的不情愿,在令咒的强制作用下,源赖光还是动了起来,她迈开步子,逐步向杀生院走近。
而杀生院,从我对源赖光下达命令开始,她就好像一直饶有兴趣在打量着源赖光,像是在看什么特别有趣的事。
“啊……母爱,还真是无比高洁与神圣的爱呢,”忽然,杀生院没头没尾的再度开口,“你说是吧?berserker。”
杀生院的问话,让源赖光走动间的身形顿住了下。
“但你……”杀生院则自顾自看着她往下说,语气却变得声色俱厉,“可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呢!”
“呜……!”我听到源赖光发出了一声悲鸣,被令咒强制行动的行动居然硬生生给打住了。
“不必理会这些无聊的话,”隐隐觉得不妙的我,立即朝源赖光吼道:“速战速决!赖光。”
“如果,是我成为一位母亲,”杀生院却像个话痨一样,还在说个不停,“在听到自己的孩子可能遭遇不测时,我会不顾一切的先去挽救她,而不是去做其他事,比如,去救自己master的女人之类的……”
手影晃动,之前被高举在半空的两仪式,突兀的被拉低了下来,悬在了我们面前。
两仪式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苍白,她的眼睑低垂,似乎已经无力抬动,嘴角的血迹也十分的刺眼。
没有阿瓦隆的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一具人类的躯壳。
我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两仪式,锋锐的双刃顷刻间被我投影出来,紧握在了手里。
“啊啦?还真是奋不顾身呀,间桐君,”杀生院发出了一身惊叹,随即却又笑了起来,“这位两仪小姐对你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我还未答话,却看到站在那的源赖光全身一震,回头望了我一眼。
“……赖光,你还在等什么?”我立即对源赖光说。
“她,也在等你的答案呢,”回答我的却是杀生院,“不过我想答案已经是显而易见了,你说是吧?berserker?”
这是何等低劣的挑拨离间,源赖光与我的关系,岂是这三言两语就可以轻易破坏掉的?
但是我发现,从刚才开始,源赖光却一直维持着一动不动的身形。
“最好的感情往往是时间,berserker,”杀生院的发言还没停,像是又回到了她在教会充当治疗师的状态,“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是在短短的几天内,然后奉献出自己的肉体任其索取,就可以取代需要时间培养出来的深厚感情吧?这点,我可是刚刚才感同身受。”
“够了吧,修女小姐,说教也该适可而止。”我用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杀生院的话。
“……而你,居然打算抛弃自己的孩子,来拯救自己master的女人,真是无私的女人,真是让我感到由衷的敬佩。”杀生院无视了我,继续笑语晏晏。
“不……”
充满了纠结的声音,这时突然从源赖光身上发出:
“爱,从来都是自私的……master是我的孩子,金时也是我的孩子,缺一不可……缺一不可……所以……绝不需要妨碍的害虫!”
怎么回事……!?
源赖光的表现,让我措手不及。
为什么令咒的作用,看起来像是失效了?
是源赖光的对魔力太高的缘故吗?
我立即再度抬起了手,刚想继续发出命令,却发现隶属于源赖光的令咒,已经…用光了。
之前的一枚,阻止了她对两仪式出手。
召唤她出现在这里,也无可避免的使用了一枚。
刚才,强制源赖光行动的,那是属于她的最后一枚令咒。
“对呢,尽力杀死眼前的女人,就可以结束掉这一切……”我听到源赖光,继续在呢喃着。
但是,她的目光,却是放在奄奄一息的两仪式身上。
下一秒,源赖光身形终于动了起来。
高挑的身材并不影响她矫健的速度,她手中锋芒毕露的刀光,带着杀机将空气切开,隐约还伴有着雷声响动,直奔目标。
——目标是两仪式。
而我却无法阻止,令咒已经用光了,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对源赖光的控制权。
与此同时,我看到了杀生院祈荒嘴角露出的那抹愉快的浅笑,一切似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触目惊心的伤口乍然间出现在了两仪式身上,源赖光真的履行了她之前的话,或许她是真的想确认我与两仪式的关系吧。
仿若深渊的孔洞,却在这时突兀的张开,我看到了内里无数赤红色滴溜溜转动的眼珠。
随即,那孔洞就像拥有着恐怖强引力的黑洞,开始吸收已经一击得手的源赖光。
失去了理智的berserker,就像风筝一样被牵引进了那孔洞内,又有无数道白色的手臂从孔洞里冒出,揪紧了醒悟过来想逃出来的源赖光,把她拉扯进了孔洞的最深处。
一只纤细的手,最后往上划拉了下,封印住了置身于自己腹部上的孔洞。
“嗨……真是无趣……这么容易说动,跟芬恩先生还有什么区别嘛。”
杀生院祈荒发出一声叹息,接着又笑吟吟的看向了。
“间桐君,如你所见,杀掉两仪小姐的可并不是我,你不会也责怪我吧?”
我怔怔的望着这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的血腥一幕,大脑像是当机般运转中止。
“呜……!”
旁边一声充满恐惧的痛吟声,却在这时惊醒了我,我转头看到了浅上藤乃。
我丢掉了双手中的武器,在浅上藤乃讶异的目光中,我抱起了她,就向另一把的巷口奋力逃去。
我能感觉到背后不断在迫近的压力,以及罗曼在耳畔不停发出的警报。
“呼呵呵……你这是…想逃吗……?两仪小姐还有berserker…知道……会哭泣的吧……?”
但是,那女人似乎像是在玩弄注定逃不掉的猎物般,不紧不慢的跟在了身后,甚至我还可以听到她那娇媚的笑声。
逃?
怎么可能会想逃——
……前方终于还是被阻拦了去路,巨大的齿轮出现在了我和浅上藤乃眼前。
“扭曲这些齿轮。”我不理会身后在缓缓迫近的杀生院,放下了浅上藤乃,用嘶哑的声音对她说道。
浅上藤乃还在捂着自己的腹部,看着我眨了眨眼,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扭曲它们!”我则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
少女却还是无动于衷,让我不禁无比烦躁了起来,我狠狠揪起了她胸前的鬓发,让她抬起了头看向那些缓缓转动的齿轮。
“给我扭曲它们!!”我对她大声嘶吼。
被揪住头发的少女,顿时露出了吃痛的表情,看向齿轮的眼睛,发红了起来。
齿轮再度发出了刺耳干涩的嘎吱声,运转的方向,也骤然间被调换了。
强烈的眩晕感以及失重感,终于如我所愿的从空间的四面八方向我挤压了过来,让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
睁开眼,我又回到了布满暖色灯光的房间里。
这次,身边并没有躺着人。
是回流的时间段出现不一致了吗?
我猛的坐起了身,刚想进行确定,却看到眼前正在往自己身上穿着修女服的女人。
女人背影曲线非常的丰腴动人,柔滑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她在穿衣时,无意间露出的景色,半遮半掩间更是充满了魅惑感。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脸颊上还残留着红晕的女人,那双如水的美眸回望向了我,对我露出了一抹羞涩甜美的微笑。
——那微笑却让我内心感到无比的憎恶。
我站起了身,把她拉了过来。
“啊……等等,间桐君,不是已经……够了吗?”杀生院祈荒顿时神情急促的转头诧异的看着我。
“你在说什么,祈荒小姐,”我语气异样的说,“接下来才会变得愈发有趣不是吗?难道你不想与我继续沉沦在那快乐的海洋里吗?”
“不,那种快乐对身为修女的我来说,带来的只有惊人的刺激以及堕落,啊……!!”
杀生院祈荒的话,被我接下来的粗暴举动所打断。
现在的她,还不是beast,身体也还是人类的身体。
并且,在此之前,她还是初体验。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她温柔的耐心。
我不留余力的,用身体力行,想在此刻彻底她揉碎这具下作的身体。
我知道,现在杀掉她已经太晚了,这种举动或许毫无意义,但是我就是想这么做。
在此期间,杀生院祈荒流露出了想逃离这间房间的倾向。
“祈荒小姐,你不是说,可以尽情向你倾诉累日的烦恼,你也会全心全意的慰劳我吗?你难道忘了?”这时,我却对她问道。
“我……不知道……求你……快停下来……”杀生院祈荒却只在不断央求着。
“呵呵,但是啊,但是呢,还没有呢,我可还连一点点都没有满足呢……”我说。
而这时,杀生院祈荒已经如同一滩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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