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到——
“啪!”
扫炕的笤帚从赵老爷子手里扔出来,重重的砸在赵玉水的肩膀上,可他仍是直挺挺的跪着,动都没有动一下。
“你是把脑子和你媳妇换了才来的?”赵老爷子恨恨的瞪着他,“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滚!”
“爹……”赵玉水眸中满是痛苦,“爹,您可怜可怜儿子吧,这辈子,儿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别的念想了,只要她们母女俩能好好龗的,好好龗的过日子,我就知足了。
晓花和以前比起来,不一样了,真的,她现在不揍我了,也不骂我了,她就是一心一意的和我过日子了。
启艳也铁了心嫁给振强,不再整天想着挑她攀不上的嫁,好不容易她想开了,爹,您成全她吧!”
“你……”赵老爷子重重的一巴掌拍在炕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儿子,窝囊到这份儿上,你还不如一头撞死!”
“老二……”赵老太太叹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你是觉得,你妹妹一家会拦着启艳的婚事?”
“没……没有。”虽是这样回答,但是他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
老太太再问道:“你跟娘说句实话,启艳带着她女婿过来显摆的时候,你知龗道不知龗道?”
“不……”
“咣!”一本书砸在赵玉水肩膀上,把他后面的话给砸了回去。
初夏第一次发现,自家姥爷气急了的时候还挺暴力的。不过,心里却是暖融融的。要不是心里有她真心疼她,老爷子不会这么生气的。
“姥爷。别气了,咱不是说好了嘛。”初夏赶紧挪到老爷子身边,一下下的给他抚着后背,“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的。”
“夏……”赵玉水的声音满是苦涩,“二舅知龗道,你启艳姐对不住你的地方太多了,二舅都没脸求你原谅她,。
可是,她毕竟是二舅的闺女。眼看着她要变好,能有好日子,二舅真的……真的希望上她能好好龗的。”
初夏坐直了身子:“二舅,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赵玉水沉吟着,说不出下文来。
林宝河定定看着他:“二哥,我一直挺敬你,觉得你是个老实人,可是今天。我真瞧不起你。
你闺女对我闺女做了什么你知龗道不知龗道?就你闺女想要把我闺女置于死地,我闺女都不计较了,你还想怎么着?”
“你妹妹一家,刚才一直在劝我和你爹。启艳的事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管她以前做了什么。都不计较,就因为她是赵家的骨血!
可你呢。一来到这儿,就拐弯抹角的给自己闺女求情。你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你就来求情?”
“娘……”赵玉水抹一把额头的汗水,“我……我知龗道启艳不好,可是,可是这一次,她……她也差一点儿出事儿……”说着视线往初夏的位置瞟一眼,“是……是夏揍了她,把她撵出龗去,才和她娘走失了,这幸好是遇上了振强,要是遇上了坏人,她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爹,娘,我一直挺生她的气,可是,她把这事儿一说,我什么气都没有了,差点我就没闺女了,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就算她有再多对不住夏的地方,也……也不能揍一顿扔出龗去,一个大闺女,人生地不熟的,哪……”
看到赵老爷子伸手去拿剪刀,赵玉水骇的住了嘴。
“姥爷,这事儿让我自己来处理。”初夏气性也上来了,她想着息事宁人,可是这家人也太欺负人了。
以前,她觉得二舅这人老实巴交的,话不多,总受林晓花欺负,实在是很可怜,现在看来,他那纯粹是活该!
“你刚才说的这些,是赵启艳告诉你的?”太生气,初夏连二舅都不叫了。
“嗯。”赵玉水点点头,双赶紧解释,“本来我也不信,可是,可是看了她身上留下的伤疤,还有,建强也作证了。”
“所以,你就信了?”
迟疑一下,赵玉水点头:“是。”
“他们是两口子,他们的利益是共存的,他们的话,你可以完全相信吗?”话风一转,初夏继续道,“当然,你也不能相信我,或者应该说,我只是你的侄女,你就更不应该相信我了。
但是,你必须相信事实,而我所说的这个事实,是有人证物证各种证据的,或者,你也可以让你女儿来亲口和我对质。
至于你的那个女婿是谁,你如果在去能加我婚礼的时候眼睛没长到天上,就应该能认出他来。
他就是带头去抄家的人之一,你女儿和你妻子,当时对我婆家的背叛你在现场,这不是我编的吧?
随后她们娘俩被骗到旅馆去,那是因为那段时间,她们没什么利用价值,等她们的利用价值再次体现铁时候,她们做的什么你知龗道吗?
你女儿说我揍了她,你不问问她我为龗什么揍她吗?如果我和我娘,联和你们家的对头,把你女儿骗了供销社去,想着让你的对头把她给糟蹋了,你说她会对我感恩戴德吗?
如果不是我身边有我丈夫的朋友在帮忙,如果不是我身边好人多,你现在看到的,可能已经不是我,而是一抔黄土!
我还没去找你算帐呢,你倒来对我说三道四,要不是看在姥爷姥姥的份儿上,我连话都懒得和你说!”
“不……不可能……”赵玉水不相信的摇着头,“这和她们娘俩说的不一样,一点儿都不一样……”
“切!”初夏翻个白眼儿,“你老婆和你媳妇是不是说,她们离开没多久就后悔了,然后去找我帮忙,结果我不搭理她们,害得她们流落街头?”
赵玉水点点头:“你看,你也这样说了。”
“如果你不是我的长辈,我真想骂你是头‘蠢猪!’”初夏无语的抚额,“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以前我真的是小瞧你了,二舅大人,您老才是这世上隐藏的最深的那一位啊,戴着忠厚的面具,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实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