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洛山没好气的瞪了秦宇一眼:“一边去,天天就知道吃,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来这吗?”
秦宇:“为什么?难道不是凑巧?”
丁洛山:“那只是对外界的说法,事实上,我们来这之前,收到了一个举报电话。”
秦宇笑了:“举报电话?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难道你们出警,不都是因为别人举报吗?”
丁洛山看了秦宇一眼:“那你知不知道,举报的人举报的是谁?”
秦宇:“谁?苏幕遮的老板,还是那几个跳仙人跳的?”
丁洛山摇摇头:“你!”
秦宇一愣:“什么?你说对方举报谁?”
丁洛山:“你,秦宇,今年25岁,毕业于沪上体育学院,户籍荷兰省尉州县……有一兄弟23岁,已婚,育有一女……”
他一口气说完,秦宇陷入沉默。
忽然,秦宇眼睛眯了起来,里面杀机涌动:“他举报我什么?”
丁洛山:“倒卖古董到海外。”
秦宇指指那副宋徽宗的字:“对方说的是这个?”
丁洛山:“他没说名字,只说可能是一副宋代字画。”
沉默片刻,秦宇问:“丁队,你相信我会倒卖这玩意吗?”
丁洛山笑道:“你说呢?
如果我相信,你哪还有机会请我们吃大餐?现在说不定正在看守所仰望星空呢!”
秦宇:“多谢信任。”
丁洛山摇摇头:“不是我信任你,作为一名警察,我永远只相信证据。
之所以判断对方提供了假消息,是我们对你知根知底,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做这个。”
岳文君也道:“没错,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借来几千亿的人,怎么可能去走私古董?”
秦宇打了个哈哈:“我只是朋友多……
等等,你们怎么知道我筹借了几千亿?你们特意调查我?”
他脸一黑,毕竟不管是谁,都不想随意被人调查。
岳文君不屑道:“特意调查你?你也太自恋了吧?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管你那些破事。”
“破事?”秦宇道,“几千亿的大资金流动也叫破事?”
岳文君不屑:“炒股坑人而已,难道还不够破?
不要觉得钱多就很了不起,它不是万能的,当金钱数量达到某个限额后,再多就只是数字。”
秦宇:“……好吧,你说得对。”
丁洛山解释道:“我们的确没查你。
只是因为之前吴飞扬的案子,警察系统出于保护目的,特意为你建了机密档案。
上面记录有你的所有行为动向。
我收到对方的举报后,立刻向上面申请查你的档案。
结果发现关于这起案件,你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
“这样啊?”秦宇恍然,但随即道,“不对,那我的隐私岂不是没有了?”
岳文君哼了一声:“作为公职人员,难道你还想有隐私?”
秦宇:“公职人员?我?”
丁洛山点点头:“没错,从你获得终身荣誉称号开始,你每个月都有警察系统提供的80元荣誉补贴。
我们在每个月10号都会打到你账户上,难道你不知道?”
秦宇一呆:“荣誉补贴?等等……你说多少钱?”
丁洛山:“80啊!”
秦宇:“你确定是80而不是800?”
丁洛山:“80块钱不少了,我年轻时曾立过一次个人特等功,现在每个月的补助才30块。
当然,等我退休了,30能涨到50。”
秦宇:“……你们这系统也够抠的。
前段时间我抽空考个鉴定师证,现在找家典当行挂着,一个月还有1500呢!
要不我把我的复习资料给你,你抽空也考一个?
1500虽然也不多,但给孩子添两身衣服也是好的。”
丁洛山:“……”
他摆摆手:“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
按照你的说法,对方为了嫁祸给你,不惜拿出一件上千万的古董,甚至还携带热武器。
我怀疑这极有可能是一场特意针对你的阴谋。
你最近是不是又得罪了什么人?”
秦宇瞬间想起胖三,可胖三已经死了。
但除了他,还有谁和自己有仇?
岳文君见秦宇一副便秘的样子,不屑哼道:“怎么,想不起来?你不会连自己得罪谁都不知道吧?
如此浑浑噩噩,你活的可够失败的。”
秦宇看着岳文君:“我不是不知道自己得罪过谁,而是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怀疑哪个。”
岳文君:“……”
丁洛山忽然问:“那你今天为什么会和人飙车?又怎么来的苏幕遮?”
秦宇将自己跟着白约出来的事说了。
丁洛山一愣:“照你这么说,此事很有可能是白约和杂毛联合起来给你挖的坑。”
秦宇摊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是警察,我相信你一定能从团团迷雾中找到真相。”
他忽然拍拍丁洛山肩膀:“丁队,说心里话,本来此事和我有关,我该不遗余力帮你。
可惜本人才疏学浅,又不懂破案,所以只能多辛苦你一下了。
我还有点事,再见。”
他已经走出好几步,忽然被丁洛山叫住:“你真愿意帮我?”
秦宇:“必须的,本人急公好义,乐于助人,是标准的社会楷模。”
丁洛山笑道:“那可太好了。”
说完,他神色严肃起来:“虽然你是被嫁祸的,但你冤枉,那副宋徽宗的字可不冤枉。
加上从杰西身上搜出来的枪支,这起案件已被列为重大刑事案件。
我们局里有命令,重案必破,要案必破。
因此当我详细了解过案情后,就开始思索破案方法。
有个方案成功率很高,但它必须要你帮忙才能实施。
刚才考虑到你虽和我们关系密切,却算不上一名真正意义上的警察,所以也不太好意思开口。
现在不同了。
你都主动提出,我要再客气,就真的矫情了。”
秦宇:“?”
我刚才只是客气一下,怎么突然就要参与办案了?
他连忙问:“丁队,要我帮什么忙?辛苦不?危险不危险?”
说完紧紧盯着丁洛山的脸,只要对方露出丝毫辛苦危险的迹象,他立刻找个理由把此事推掉。
丁洛山笑道:“放心,既不辛苦也不危险,你只要在一个地方安安静静待两天就行。”
“是吗?那……好吧。打击不法分子,还社会朗朗乾坤,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我义不容辞。”
秦宇没想到丁洛山说话竟滴水不漏,既然推不了,还不如表现的积极些。
看看,我就是这么聪明。
“好!”丁洛山的脸突然黑下来,“来人,秦宇和白约在西山国道和人飙车,严重危害了社会公共安全。
我宣布,对两人处于4000元罚款和三天拘役。”
看着手腕上的银手镯,秦宇傻了:“丁队……
喂,你让我到一个地方待两天,可没说是看守所啊?
我觉悟低行不?这活我不干了。”
谁知丁洛山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在秦宇开口之前,就已经走向远处。
秦宇只好把目光瞄向岳文君。
谁知岳文君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直到秦宇被送上警车,她才淡淡一笑着离开。
白家,白德斌房间。
敲门声突然响起,白德斌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进来吧!”
门被推开,是妻子刘晴。
白德斌问:“事情办的怎么样?”
刘晴笑道:“一切顺利,秦宇和白约被警察抓走了。”
白德斌闻言长长吐了口气,随即摇摇头,不屑道:
“之前典当行那些人一直说秦宇有多聪明,是咱们夺取白家家主地位的主要障碍,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刘晴略微皱眉:“还是小心点好,我总感觉那个秦宇没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白德斌摇摇头:“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多疑,天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可到头来呢?都是瞎耽误功夫。
要知道为了此事,咱们连宋徽宗的字都拿了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刘晴:“但我依旧认为还是小心点好。”
“算了,我说不过你可以吧?杂毛他们几个呢?”
刘晴犹豫一下道:“他们也都被抓进去了,杰西和杂毛的理由是飙车,至于仙人跳组,也被抓住了把柄。”
白德斌冷哼一声:“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算了,现在葳蕤和秦宇已被支开,九叔也倒下了,德兴典当行群龙无首。
你让人把那批假古董运去典当,成功后再把事情曝光。
到时我以葳蕤能力不足,无法管理典当行为由,将其收回家族。
哼,这本该就是我的东西,没想到九叔偏心,硬要给一个小丫头。
既如此,我就只能自己拿回来了。”
刘晴皱眉:“可葳蕤手里最值钱的是白宇博物馆……”
啪!
手掌用力拍到桌子上,听了刘晴的话,白德斌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这个吃里扒外的丫头,没想到竟然给秦宇30%的股份,这些本该全是白家的。
不过没关系,30%就是个数字,等我接手典当行,让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刘晴用拳头轻轻敲打着白德斌后背,笑道:“还是你厉害。
当初你让我在态度上对葳蕤好些,我还不理解。
现在明白了,如果不是我态度好,葳蕤也不可能降低对咱们的防备,想成功陷害他们哪有这么容易?”
说到这个,白德斌忍不住哈哈一笑:
“我又不是二哥二嫂那两个傻货,不管做什么都恨不得把想法写在脸上。
发育必须苟,稳健才是永恒的真理。”
“进去吧!”
秦宇和白约被扔进昏暗无光的看守所小黑屋。
“喂……”秦宇刚要说话,只听哐当一声,把他送进来的警察用力一拉,直接将小黑屋的门锁死。
白约有点害怕:“宇哥,现在怎么办?”
秦宇黑着脸:“怎么办,老子怎么知道?
你也看到了,丁洛山那货翻脸就不认人。
不就是抱怨两句补贴少么?没想到老家伙心眼比针尖还小,直接公报私仇。”
白约点点头:“丁老头确实挺坑的……哎哟,谁打我?”
他愤怒的转过身。
“是老子打你,怎么?不服?”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大早上的嚎什么丧?还让不让爷爷睡觉了?”
只见一个大汉横站在两人面前,大汉一米九,怒目圆睁,膘肥体壮。
但这还不是最让人惊愕的,最让人惊愕的,是此人竟然没穿衣服。
道道疤痕印在胸口背上,短的两三厘米,长的足足半米,看起来格外狰狞。
白约小心脏莫名一虚:“大哥,对不起……”
“对不起?”大汉更怒了,他一巴掌打到白约头上,“以为说两句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
接着又是一脚。
这一脚力气极大,白约一个踉跄直接趴到地上。
壮汉用脚踩住他的背,接着又是一顿老拳。
很快,白约的脸就肿了。
作为白家公子哥,他哪受过如此虐待,瞬间嚎啕大哭起来:
“爷爷,我错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壮汉发泄一阵,也有点累了,喘了两口气,他嘿嘿冷笑:“原谅你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看大汉朝自己臀部不停的瞄,白约脸直接就白了:“大哥,别啊,我不捡肥皂的。”
“是吗?”对方似笑非笑,“那你想捡什么?木棍?”
“我……”白约疯狂摇头,“我什么都不想捡,也不要捡。”
“啊呸,怂货!”大汉不屑的吐了口唾沫。
然后朝里面说道:“你们两个,谁早上还没尿尿?”
“我!”
“我也没!”
秦宇这才看到,原来房间内床上还躺着两个人,一胖一瘦。
只是现在天还没亮,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大汉指着说话的胖子:“那就你吧,你存量大。”
胖子嘻嘻一笑:“好嘞!”
说完走到白约旁边,对着他脑袋就放起了水。
“啊……噗……呃……”
白约拼命摇头,溅起的水花溅到大汉腿上一点,大汉脸一黑,又给了他两脚。
瘦子见自己没有机会,有些失望。
不过下一刻,他的目光盯到秦宇身上:“小子,你过来!”
秦宇指了指自己:“你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