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挖墙脚吧
远月学园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后续如何，就不在我操心的范畴了。
第二天，有人就把薙切绘里奈昨天的换洗衣物特地送了过来，同时银行卡里也多了一笔可疑的钱，这大概就是远月付给我的费用吧。
看起来，远月的政变似乎被压了下去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薙切仙左卫门那老头子看似古古怪怪，实则老奸巨猾，看轻他迟早要完。
我也迎来了我的赶稿地狱，才发觉孤军奋战一部漫画的连载，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从构思分镜，到草稿，再到给人物背景描线，还有涂黑、画效果线、贴网点，这一系列繁琐的工程都得自己一手包办，一瞬间，感觉自己身体被掏空。
在连续熬了两个通宵之后，透支已经到达极限，我都感觉这所屋子原有主人的亡魂在向我招手了，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垮掉。
而且单独负责了所有的工序，我发觉连构思作品剧情的时间都没有，也就是说，我卡画了。
波岛伊织这个家伙，在电话里头口口声声说没问题，可所谓的助手到现在还没影。
肯定又是利用职务之便，跟那些漂亮又无私的cosplay妹子没羞没躁的混在一起了，在我准备打过去谴责他一番时，波岛伊织自己却找上门来了。
打扮得很休闲的他，刚进了这屋里就啧啧称奇，在屋内到处转了一圈，敢情给我找这套房子时，他还没有亲自过目过。
“言归正传，”我有气无力的瘫在沙发上，对在屋内晃来晃去的波岛伊织说道：“说好的助手呢？我记得几天前，是你答应过我说没问题的吧？”
“诶？哈哈，这个......”波岛伊织打着哈哈，在我旁边坐下，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想说什么直说吧，我承受得住。”我奇怪的看着他。
“原本是没什么问题的，”波岛伊织挠着腮边，迟疑了下才开口：“可找到那些人，一听说叶山老师只是位刚出道的新人，而且还是画工口本子起家的，就都不大乐意了......”
我听明白了，这不是瞧不起人吗？
由于地位使然，波岛伊织认识的那批人，大多应该是些工口本子同人作家。
就跟写官能小说的作者一样，他们的目标就是写不官能的小说，而工口本子同人作家，希冀就是有一天可以画得不工口。
毕竟跟人介绍职业，画工口本子和画漫画比起来实在不太体面，逼格也掉了一大截是不是？
而他们之所以甘愿成为别人助手，也只是为了偷师，企图有一天杀回阳光底下重新证明自己，把笔下画的人物衣服再一件一件套回去。
一听说是给一位画工口本子的同行当助手，顿时就不屑了，你也不过是画本子的，画得还不一定比我好，大家一百步笑五十步，跟着你混，不见得能学到什么东西，凭什么就给你当助手了？
同行相轻这词可适用于任何行业。
“不过，有个人我倒是觉得挺合适的，”波岛伊织话锋一转，又说道：“就是还没问过，毕竟以她现在的人气和实力，愿不愿意当助手还得两说。”
“你是说，那位柏木英理老师？”
波岛伊织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位金发双马尾的英梨梨，说起来，我曾经还看过她的本子，人物刻画生动，作画也很稳定，可惜主角不是我。
“没错，就是她了”波岛伊织答应道：“柏木英理老师偶尔跟我提起过，她很欣赏你的作品，我觉得你们可以合作一下。”
“但是？”波岛伊织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被我捕捉到了，总感觉他今天会亲自登门有些不寻常，我静待他的下文。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波岛伊织神色突然有些尴尬，客套了句才继续说道：“事实上，是我准备跳槽了。”
“什么情况？”我愣了下：“现在的社团呆着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波岛伊织的眼睛突然闪着光，带着憧憬道：“只是我有了真正想要追随的人而已，而且，现在这个社团，也快满足不了我了，我也相信，快满足不了叶山老师你了。”
从前几次会面，我就知道这位波岛伊织野望不小，看起来他在现在这社团也混得不错，说跳槽就跳槽，实在有几分魄力。
“满足不了我？什么意思？”最近休息不太够的我，被他绕得有点晕。
“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波岛伊织视线突然忘向了远方，“从第一话之后，你交给我那些原稿，其实都被我压了下来，并没有拿给社团过目。”
原来是早有预谋啊，这是打算连我也挖了过去组建自己的班底吗？
“你这样不尊重我的意见，不太好吧？”我脸色却阴沉了下来，冷冷道。
“的确是失礼了，”波岛伊织忽地正经了起来，在沙发跪坐低头道：“但我也是相信叶山老师的作品，前景会非常好，这可以成为我们彼此进入新社团的敲门砖，看得出，现在的社团规模太小，估计很快就会容纳不下叶山老师了。”
这类同人社团之间的角逐，水有多深我也不想太了解，关键是对我是否有利可图。
波岛伊织渴望更大的平台，其实也无可厚非，他在前边冲锋陷阵，我在后面安心创作，大家也算合作愉快。
“嘛嘛，”对这方面不是很在乎的我，拍了拍波岛伊织的肩膀笑道：“这不是挺好吗？我们也算合作得不错，我相信你应该也不会坑我的。”
“这么说，叶山老师是同意了？”看到我又变脸，波岛伊织顿时兴奋了起来，满是期待的看着我。
“那么，说到最后，我的助手呢？”我点了点头，话题一下又绕了回来。
“事实上，”波岛伊织又道：“柏木英理老师，也是我的目标之一。”
好狠，这是要把现在社团墙角挖空的节奏。
“本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以她的名气，在哪个社团都会混得风生水起，而且她跟我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只是......”波岛伊织顿了顿，才说道：“最近她被拉进了学校一个制作游戏的社团，无暇再兼顾社团这方便，这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导致计划也搁浅了。”
“所以，你就想指望我，帮你把她挖过来？”我心下恍然，这家伙，利用我还利用上瘾了。
“我知道，这有点强人所难......”
“知道强人所难就别说啊。”
看着一脸赔笑的波岛伊织，我叹了口气，的确，英梨梨是个靠谱的助手，至于能不能帮波岛伊织挖到新的社团，我就随意应付下了事算了。
“好吧，那现在该怎么办？”打定了主意，我问道。
八月下旬的午后还很闷热，波岛伊织驱车在英梨梨家那栋大洋房前停靠了下来。
“我就不出面了，”搭着方向盘的波岛伊织说道：“来之前，我已经只会过柏木英理老师妈妈，你会到访，相信她看到你，会很开心的。”
“英梨梨妈妈？”我皱了皱眉，工口本子画师的名头，怎么说出去都不太好听吧。
“抱歉抱歉，”波岛伊织歉意一笑，解释道：“讲电话时，不小心说漏嘴了，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柏木英理老师她妈妈，是很开明的，连她女儿的本子...都是她负责在漫展摊位上销售的。”
“哦哦，的确是有听说过。”听波岛伊织这么一提，我也想了起来。
“那我的事也拜托你了。”
“我尽力吧。”
随便敷衍了几句，波岛伊织就先开车走了。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到此拜访，按响了门铃，门后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诶？”
打开门的，却是位看起来相当年轻的太太，与英梨梨颇为相似的容貌，以及同款双马尾，如果不是发色不一样，我差点就认错人了。
“你...就是叶山老师吧！？”
我还没开口，双手就突然被这位年轻太太拉住，那狂热的眼眸，吓了我一跳。
“我是我是，请问，你就是英梨梨妈妈吧？”好一会，我才缓过神答道。
“叫我泽村太太就可以了，”这位太太，神情显得很是雀跃，那感觉，就跟见到偶像的狂热粉丝般，“没想到叶山老师，你真的来了，你的作品非常有活力，我和英梨梨爸爸都很喜欢！”
“你们...喜欢就好。”我尴尬的流出了汗，跟同班同学的妈妈讨论工口本子，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而且站在这位太太面前，一股宅气就扑面而来。
“啊啦，是我太失礼了，”终于发现我表情的不自然，泽村太太才想起请我进屋：“你是来找英梨梨的吧？”
我忙点了点头。
“真不巧，”泽村太太语气忽然变得有点遗憾：“本来还打算好好招待叶山老师一番的，可晚上家里要举办派对，我现在得出去大采购了。”
“没事，我只是找泽村同学有点事，不用呆太久的。”泽村太太洋溢的热情，让我都有些吃不太消。
“英梨梨这孩子啊，她已经闷在房间里一天了，就在楼上左边第二个房间，”泽村太太边准备出门边替我指了路，临出门前，又把头从外边探了进来：“我很期待作品的后续发展哦，请你继续加油，叶山老师！”
我还能做什么？只能回以尴尬的笑容。
真没想到，英梨梨的妈妈也会是个宅女，岛国这个国家真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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