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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难为她姐姐还一直为她说好话。”
“我也觉得,这样的人若是道侣,晚上都无法安寝吧?”
当然,也有很多弟子不认同此番言论。
长清门的大师姐玉韵皱眉,婉言反驳:“姬道友也是为了自保。”
郦抚卿就直白多了,他斜睨了一眼那个提起‘道侣’的弟子,嗤笑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凡事先看看自己配不配。”
燥得对方满面通红,低着头,讷讷退到了人后。
就连向来寡言的长清门大师兄荀砚池也说了一句“姬道友果决坚定,与人为善”,熟悉他的人便知道,这已经是很看得上姬冰玉的意思了。
灵霄舫的弟子们心绪复杂,毕竟雁流苏也是她们看好的弟子之一,而流明谷的几个大弟子得了长老们的眼色,顿时明白,纷纷撸起袖子加入战局。
于是,在容清垣第三次端起茶杯时,局势已然明了。
……
水镜外的纷纷扰扰,姬冰玉并不知晓。
在和裴乐夜互通姓名后,她默许了对方跟在自己身边的举动。好巧不巧,两人没走多久,迎面撞上了轩辕焚天。
轩辕焚天在看见姬冰玉时眼睛一亮,却在看见陪在她身边的裴乐夜时皱起眉,一脸不悦。
“冰玉,这是谁?”
姬冰玉懒得理他,倒是裴乐夜认出了这位风云人物,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裴家三子,裴乐夜。”
裴家,在老牌世家眼中,不过是一个暴发户罢了。
轩辕焚天心中算计了一下,发现这个人对的用处不大,挂着敷衍的笑容,拱了拱手:“在下轩辕焚天。”
而后又转向姬冰玉,深情款款:“冰玉妹妹。”
仗着天道不在,姬冰玉连装都不想装,丧着脸道:“叫我干什么?”
轩辕焚天道:“你去了何处?真是让我好找,担心了许久。”
他脸上挂着深情的微笑,语气温柔宠溺,心中已是有几许不耐。
应当又是和流苏、飞霜她们发生了争执吧?轩辕焚天心想,女人之间的事情,也无非就是这几件了。
要说他有多爱姬冰玉,那显然不是。
轩辕焚天之所以那么关注姬冰玉,其一是因为她的美貌,有个号称“白月美人”名号的未婚妻,显然让人很有面子。
其二,就是这“姬家最后一人”的称号了。
姬家到底曾是修仙界的大家族,虽然最后因各种原因而覆灭,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还是有很多好东西的。
比如姬冰玉母亲当年的陪嫁之一,清辉玉笔。
这么一想,轩辕焚天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他上前一步,对着姬冰玉伸出手,忧心道:“看你脸色不好,是方才被人欺负了吗?”
往日里,无论姬冰玉受了什么样子的委屈,在轩辕焚天的这番攻势下,都会柔和下来,摇摇头,咬牙把委屈咽下。
然而姬冰玉只觉得自己被油腻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轩辕焚天:“我脸色不好,是因为看见了晦气的东西。”
轩辕焚天被她一噎,脸上的笑僵了僵,视线下移,瞥见了姬冰玉的小臂上的伤痕,当即转向裴乐夜不满地皱起眉头:“你让她受伤了?”
莫名被cue的裴乐夜:“?”
哪儿来的傻逼?
他下意识暴躁开口:“滚!别胡说!我哪儿敢啊!”
用最理直气壮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
毕竟裴乐夜现在一看到姬冰玉,就想起她方才一脸诡异的微笑,还有那个“富婆快乐球”。
亲眼目睹雁流苏惨状的裴乐夜哪敢造次!
好歹也是家里千娇万宠的小少爷,裴乐夜越看轩辕焚天越不顺眼,阴阳怪气道:“就算轩辕少爷身份尊贵,看不上我们这些下贱的平民,也不能空口白牙随便污人清白吧?”
这话说得很有水平。
姬冰玉心里给裴乐夜点了个赞,赶在轩辕焚天之前开口。
“伤是方才我和人打架时留下的,与裴道友无关,与你轩辕少爷更无关。”
“怎么能与我无关呢?”轩辕焚天一脸痛心,“让女人拿起剑,就是男人的失职。”
“女人,就不该用剑。”
姬冰玉:“?”
姬冰玉:“你再说一遍???”
好家伙,他不怕西门吹雪从异时空飞过来把他脑浆都打出来吗?
沉溺在自我感动中的轩辕焚天并没有意识到不对,他接着就对姬冰玉提出了一个要求:“冰玉,把你的符箓都给我。”
姬冰玉:“?”
“符箓留在你那边没什么用。”轩辕焚天解释道,“我们已经到了出口处,危机四伏,你将符箓给我,我来保护你。”
一旦面对这位逻辑自成一体的龙傲天,姬冰玉总是满头问号。
不过没关系,正如人和猪的悲喜也很难共通一样,她和轩辕焚天有些跨物种代沟也属实正常。
裴乐夜心惊胆战地看着姬冰玉,又满怀敬意地看了眼轩辕焚天。
是他误会了。
这不是傻逼,这是勇士!
是身先士卒、敢于尝试富婆快乐球的绝对勇士!
裴乐夜满怀崇敬,他后退了两步,随时做好了撤离的准备。
事实证明,他的准备是有效的,就在下一秒,惊雷凭空而起,轰的一声,炸得周围草木纷飞,空气中瞬间弥漫出了一股焦糊的气味。
一道男声骂骂咧咧地响起:“轩辕焚天!你给老子滚出来!”
“敢陷害老子抢老子符箓,有本事就来和老子单挑啊!”
不错,直接挑战龙傲天男主,少年,你很有勇气!
姬冰玉趁乱拉着裴乐夜,鬼鬼祟祟地蹲在了草垛后。
动作敏捷,角度刁钻,自然得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裴乐夜躲在另外一个草垛后,觑起眼姬冰玉,恭敬地虚心请教:“姬大师一路都是如此?”
姬冰玉神经紧绷,忽视了裴乐夜诡异的称呼,言简意赅:“对,此乃‘苟术’。”
裴乐夜不解:“苟术?”
姬冰玉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她一面紧紧盯着轩辕焚天,顺口胡诌:“古人有训,三十六计,苟为上策。”
“苟术,乃集天下英豪灵气智慧之大成也。你看,我们待在原地,不参与他们这些俗世的纷纷扰扰、尔虞我诈,也能苟全性命于万一,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裴乐夜听着听着,肃然起敬:“高!实在是高!”
在这段闲扯的功夫里,轩辕焚天已然占了上风。
到底是这个世界的亲儿子,运气得天独厚,试炼的出口恰好变换到了距离轩辕焚天不到五米处。
眼见轩辕焚天在瞥见接引弟子后,马上就要跃入出口之中,姬冰玉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随着心念一动,在裴乐夜惊骇的目光中,姬冰玉口中忽然吐出了一个大约有四米长的大刀——
不、不对!
它还在变长!
裴乐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惊恐的看着姬冰玉口中吐出的剑疯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跃入空中的轩辕焚天捅了个对穿!
裴乐夜:!!!
和轩辕焚天对打的暴躁小哥:!!!
接引弟子:!!!
他们惊骇地看着姬冰玉,只见这位美人吐出这把刀后,淡然地抹了抹嘴,而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轩辕焚天早已没了声息。
古有美人舞剑,今有美人吐刀。
下一秒,四十米长刀与轩辕焚天一起化为灰烬。
漫天如雪,纷纷落下。
不知何处,忽然投来了一抹骄阳,穿过了重重阻挡,硬是从树木枝丫的阴霾缝隙中,灿烂无比地落在姬冰玉的脚下。
顺着光芒,姬冰玉仰起头,心中一动。
尽管知道这只是一场试炼,轩辕焚天并没有真正死去,但这一刻,一直缭绕姬冰玉在心头的某种枷锁骤然松开。
尽管已经力竭疲惫到连手指都在轻颤,但姬冰玉整个人都洋溢着欢快和喜悦。
原来,改变命运,也不难嘛。
姬冰玉悟了。
她随手一捞,一边招呼着暴躁小哥和裴乐夜一起扬轩辕焚天的骨灰,一边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接引弟子。
“道友,原来这才是落蕊林的真谛吗?”
接引弟子时冬亦沉默了。
他有心想要反驳,但又觉得力不从心。
想起水镜前看到的富婆快乐球。
想起刚才的惊悚的四十米长刀。
漫天的骨灰还在眼前飞扬。
……好好一个以符相斗的文雅试炼被她搞成了什么样子!
参与设计此关卡的时冬亦万分自责,他看着满脸无辜的姬冰玉,情绪复杂。
生气中带着悲伤,悲伤中带着愤怒,愤怒中带着一丝丝不可磨灭的委屈。
千言万语,化做一句话——
“姬冰玉!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姬冰玉若有所思。
也许就和在一些网游里,某些boss必须结果毒打才会爆出装备一样,也许面前这个别致的小东西也要被毒打一番后,才会变身,然后自己才能离开这个梦?
于是神秘声音在被姬冰玉掷地有声的发言震惊到短暂失神后,发现了一件更令它开裂的事情。
姬冰玉,原书中温婉善良的圣母型白月光,此刻正按着她名义上、也是血缘上的弟弟——雁沂端,并在对他进行着惨无人道的毒打!
毒打,顾名思义,就是对对方从身体到心灵进行全方位的打压,比如现在姬冰玉对雁沂端做的那样,她先是一脚踹向了对方的和谐部位,直接将人踹翻在地后,手持木剑开始了惨无人道的殴打。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神秘声音看得目瞪口呆。
它已经不愿去想天道规则柱上的裂缝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神秘声音从没有哪一刻像如今这样恨自己没有实体,如果它有实体,那么它立刻眼睛一闭不睁,从此陷入沉稳的梦中,回到属于它的快乐星球。
在哪里,一定没有一个叫做姬冰玉的女人。
[……你在干什么?]神秘声音觉得自己已经虚脱,它不得不转换策略,卑微发问,[亲亲,打扰一下,请问您能暂时停下手上的动作吗?]
然而它的声音太小了,姬冰玉根本没有听见,或者说,她选择性忽略了这句话。
因为雁沂端实在是太烦人了。
姬冰玉一开始只打算意思意思,随便打打,留着力气处理最后的boss,谁知道这雁沂端居然还敢反抗,嘴里颠三倒四地对姬冰玉进行着人身攻击,包括但不限于‘肮脏’‘下贱’等词语。
这样的词汇对于一个21世纪成日在网络冲浪的成年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幼稚,甚至还有几分乏味。
倘若放在现实里,根本激不起姬冰玉的气性,还不如多睡五分钟来得有价值,然而现在姬冰玉自认为她就是在做梦啊!
姬冰玉:打你就打你了,你还敢反抗?
这么一想,心中的火顿时蹭蹭往上冒,姬冰玉手握木头长剑,一边用剑身暴打雁沂端,与此同时心底的困惑同样越滚越大。
这次的梦有点奇怪,不止画面清晰精美了许多,而且前期的铺垫太过漫长,就连后期的发展也和以往不太一样。
姬冰玉一面想着,手下的动作却是毫不留情,而雁沂端一时不察,被打得几乎呕血。
他也不知道这女人今天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往日里不都是任打任骂,甚至被他戏弄完还会安安静静的一声不吭吗?!怎么今天忽然有了这么大力气?!竟还敢反抗?!
至于雁沂端自己,其实他的天赋并不好,甚至一脚还没踏入修行,只会些基础的剑法而已,可惜他现在被姬冰玉揪着领子,连剑都够不着,更别提使用剑法了。
眼看着手臂上又是一道挂彩,雁沂端的装扮已然从华贵张扬的小少爷,变成了路边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他一面躲避,一面气急败坏地叫喊道:“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把这疯女人抓住!还要等本少爷亲自出手吗!”
听见这话后,围在周围的弟子们才如梦初醒般地上前来,可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每当他们快要碰到、或是抓住姬冰玉的双手时,总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失控,偏到别处去。
若是有人站在高处下望,就会发现此刻情形十分古怪,那些围上来想要帮忙的弟子们一个个都似是遇上了鬼打墙,左手分明是对着姬冰玉挥了出去,却落在了雁沂端的脸上,偏偏这么古怪的事,这群弟子却像是无知无觉一样,仍在继续。
……
“咦,这位姬小姐倒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不远处半山腰的凉亭中央,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郎眉梢微扬。
他有着一张极其显嫩的娃娃脸,身量也不高,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眼神干净灵动,不说话时,乖巧懂事得简直像是观音庙里的童子,纯然无害。
倘若细看,便会发现这少年郎的白衣并不仅仅是一件普通的白衣,白色的锦缎上头,全是用银色丝线纹绣的图样,除去常规的山峦叠嶂外,更多的还是些让人看不懂的晦涩阵法,隐隐似乎还组成了一个白兔的模样。
总而言之,这是个一看就很贵的衣服。
白衣少年郎略一沉吟:“她若真是这种性格,配轩辕焚天那个傻子,倒是有几分可惜了。”
他视线继续下望,几秒后,摇了摇头,伸出手指抵在唇上,意味深长道,“不,一点也不可惜。”
“那个是傻子,这个啊,是压根儿没脑子。”
这举动成年人做出来难免会显出几分深沉阴郁,甚至有几分装x感。但这白衣少年郎年岁小,又看着脸嫩,即便冷着脸毒舌,也只让人觉得率真可爱,想要将他搂进怀里,好好揉弄一番。
然而,他身边站着的并不是普通人,下一秒,一阵疾风吹起,逼得少年郎抵在唇边的手就被迫放下,他略有些疑惑的侧过脸。
“师父?”
“抚卿,勿用手指洁牙。”
“……”
这话说得自然,语气也平静,却莫名带着些许嘲讽,让郦抚卿略微有一点疑惑。
他觉得师父像是生气了,但他又没有证据。
郦抚卿想,师父闭关许久,方才话语中提及的两人都是后起之秀,自家师父刚出关,想来是听过都没听说过这两人的名字,更遑论为了这二人对自己生气了。
就在这时,身旁男子又轻描淡写地问道:“对于下面这场战斗,抚卿怎么看?”
郦抚卿皱着一张小脸,目光转向山下的人群,看了几秒后再次开口:“那女子自身实力不济,却还选择在对方人多势众时出手,丝毫不懂得权衡利弊,也不懂得明哲保身,就连出手,也不过是在凭本能乱打,简直毫无章法可言。”
“那抚卿以为,接下去会如何?”
“一群蝼蚁打闹而已,连战斗都称不上,如何值得预测?”
郦抚卿嘴角微微勾起,一张冷淡的娃娃脸上显出了几分嘲讽,“倘若师父一定要问,那么弟子认为,不出一刻,她就要被旁人群攻而落于下风了。”
“抚卿总是这般自傲啊。”身旁的男子轻笑,“登高处远眺却目下无尘,若是一朝不慎而跌落云端……可是要吃亏的。”
听见这话,郦抚卿微微抬起下巴:“师父大可放心。”他的语调转而变得深沉,配上少年面容,竟有一丝莫名的违和。
“这天下,没有什么能令本尊跌落云端。”
然而话音刚落,郦抚卿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方才所有他以为、也本该落在姬冰玉身上的攻击竟是全数落空,甚至不少转接到了对峙的另一人身上!
那位总是高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的雁家小少爷,此刻倒在地上,他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形容凄惨无比。
方才分析了一大堆的郦抚卿:……?
小小的少年满眼迷茫,饶是他的年纪并不像外表这样幼小,可凭借短短二百年的寿命,他依旧看不懂下面是怎样一番骚操作,只觉得心口千言万语却无处抒发,下意识抬眼看向了他的师父。
师父下面的那个小姑娘,是开挂了吧?
然后下一秒,一股大力袭来,郦抚卿再次睁眼时,已然落在了放在打斗的两人中间。
不知怎么回事就被踹下山的郦抚卿:……
真·一朝不慎·跌落云端
这一刻,郦抚卿很确定的知道,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一定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自己的师父。
若不是郦抚卿被师父坑惯了以至于练出了奇异的肌肉反应,在空中瞬间完成了一百八十度上下回旋转,那么刚才等待他的,就是脸着地了。
双方的攻击没有收住,同时向他袭来,引得众人一片惊呼,郦抚卿到底是有金丹修为在身,他下意识出手击飞了雁沂端,却在对上姬冰玉的脸时微微一顿。
电光火石间,郦抚卿终于想通了!
下面的小姑娘确实开挂了!
而给她开挂的人,就是自己的师父!
郦抚卿眼睛一转,原本毫不留情的攻击瞬间消散,变成了全然抵挡,动作近乎温柔地将她借住,扶着她的肩膀……下面的胳膊。
他一面顺手随意将不相干的人击飞,一面揽着姬冰玉飞落于地,抬眼扫视了一圈众人,在不少弟子“四大门派!”“天啊,好像是长清门弟子!”的惊呼声中,微微一笑。
郦抚卿当然知道自己会被认出,或者说,他要的就是被认出。
啧,自己那位师父方才一问再问,显然与往常那样万事不经心的闲散风格不同。
郦抚卿原本不解,然而就在看清姬冰玉的脸的那一瞬间,顿时悟了。
冰肌玉骨,绝世脱俗,好一个“白月美人”。
凡人有云,食色性也。
郦抚卿心中的小九九顿时打了起来。
他虽口中叫着那人“师父”,心中到底是有几分不服气的,毕竟自己原本在魔界呆的好好的,偏偏被这人拽出来比试,还输得一败涂地,被迫改变了面容跟在了这人的身边。
郦抚卿虽然这几年被磨得性子平稳了许多,但终究是骨子里魔性难改,既然能有机会给自己的“师父”添些堵,那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这么想着,郦抚卿拿出了自己当年迷倒魔界三千佳丽的强大气场,给众人以眼神威胁,微微扬起下巴。
郦抚卿:快来问我问题!我要装逼!
围观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率先开口,甚至不敢去扶被甩出去后已经半天没有声响的雁沂端。
最后,还是一位穿着绣花黄裙的女弟子被众人推了出来,微红着脸,大着胆子道:“师兄方才实在是风流潇洒,令小女子仰慕不已。敢问这位师兄,可是出身四大门派之一?”
这位黄衫女弟子名为穆蓉,只是个末流家族的旁支,因而在一群弟子中并不怎么起眼,这时候才会被推出来当马前卒。
穆蓉在开口时,还不忘微微垂下头,露出自己修长好看的脖颈。
她向来自恃美貌,总觉得能凭借自己的脸一飞冲天,尤其是在遇上雁沂端这个傻子后,更是像抓住猎物那样紧紧地缠了上去,飞快地弄清了雁家的关系谱。
在穆蓉心中,雁家人里,就这个借住在雁家的姬小姐最傻最好欺负,也最让人看不顺眼。每每见姬冰玉倒霉,穆蓉都会心底暗暗的十分欢喜,好像这就能证明她比姬冰玉强了很多似的。
特别是加入了雁沂端的小团体后,穆蓉更是明里暗地里挑拨了不少次,平日里最爱看的,就是姬冰玉被戏弄欺辱,好似这样作壁上观地看着他人的狼狈,就能证明什么似的。
见郦抚卿将姬冰玉护在身后,穆蓉心中暗恨,她咬住了下唇,令自己的表情无辜又楚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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