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才好确定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钱叔和孙华也都表态,一起去看看。
下午都吃了不少螃蟹腿,这玩意最饱肚子了。
毕竟是红薯,不怎么消化,当时不觉得,过后会越来越饱。
于是晚餐就简单了些,没中午那么丰盛。
吃完饭,沈如芸记着果果的话,提前让陆怀安揉好了面。
“要做小笼包的,面要醒久一点。”
“还要剁点肉泥出来,明天早上怕来不及。”
“反正天还冷,不会坏的。”
陆怀安任劳任怨,她说干嘛就干嘛,指东不往西的。
几次下来,沈如芸察觉到了不对劲,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这是不是太听话了?总感觉哪里不对!
“怎么?”
沈如芸摇摇头,暗暗安慰自己:应该是错觉,错觉。
把所有东西收拾好,陆怀安洗完澡出来,扬眉:“你不洗?”
“啊,洗呢。”沈如芸放下手里的书,匆匆起身。
等她洗完出来,就看到陆怀安拿着她刚才的那本书正在看。
他很放松,身体很随意地斜倚在床头,昏黄的灯光照着他的脸,平日稍显凛冽的眉眼都透出了三分温柔。
这般看书的样子,添了点书卷气。
沈如芸不禁看的有些呆住,想起下午陆怀安说的要打她之类的话,面红心跳。
“傻站着做什么?”陆怀安撩起眼皮,把书搁床头柜上:“过来。”
他气势一放,顿时没了刚才那种内敛的感觉。
沈如芸感觉自己像是被头狼盯住了似的,恨不得掉头就逃。
“嗯?”陆怀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挑眉:“我过来?”
“不不用了!”沈如芸咽了口口水,飞快地跑过去,跑到里边掀开被子躺下。
陆怀安顿了两秒,笑了,侧身盯着她:“这么主动啊?”
他俯身含住她的耳垂,慢慢地碾:“……很害怕?”
被他啃得整个后脑勺都酥酥麻麻的,沈如芸恨不能整个人都缩到被子里去。
紧紧地揪着被子,她浑身颤抖:“不,不是害怕……”
“那是什么?”
陆怀安挺喜欢这样逗弄她,觉得很有趣,也不扒她衣裳,只伸手从她衣领处慢慢滑进去:“你耳朵挺暖和的,这里却有些凉,我给你捂捂?”
“唔……”
这是什么恶趣味啊!
沈如芸哪是他的对手,不过三两招便溃不成军。
明明是严冬,陆怀安却挥汗如雨。
陆怀安呼吸一顿:“你自找的。”
“你,你烦人!”
“有人说我户口薄上空了点儿,让我们把它填满。”
他不想提别人的名字。
第二天一早,果果就过来了。
陆怀安神清气爽地开门,春风得意的迎他们进来:“来的正好,小笼包刚出笼。”
听到小笼包,果果眼睛就亮了:“小笼包,包包……包包包……”
怕她烫着,钱叔掂了一个,小心地吹了又吹,撕开一道小口子,确定里边汤不再烫了,才喂给她吃。
沈茂实也起来了,啃着包子:“芸妹儿呢?咋还没起。”
啊……
陆怀安难得有些窘迫,咳了一声:“她有点不舒服,想再睡会,不等她了,下次再带她去吧。”
他突然说这么长段话解释,钱叔察觉到不对劲,盯着他看了几秒。
“啊?不舒服?”沈茂实当下放了包子就想上去,有些着急:“是不是着凉了?我去看看……”
捕捉到陆怀安神情有异,钱叔笑着拦下他:“能有什么事,怀安都没说啥呢,估摸着就是累着了,是吧?怀安?”
面对沈茂实疑惑的目光,陆怀安头一回感觉脸烧:“啊,是,没什么事的。”
见沈茂实还一头雾水,钱叔一把拍他肩上:“你怎么得了哦?你个老处男,你妹儿都结婚了,这马上该有外甥了,你连个暖炕的都没得,不抓紧点?”
一说这个,沈茂实就无奈了。
山里头结婚更早,男孩儿拖到十六七都是晚了,更不用说沈茂实这样十九了的。
他神色微黯,叹了口气:“没人瞧得上。”
当时不是没相过,见了好几个,要么嫌他家太穷了,要么嫌他家姊妹太多,要么是嫌他太老实木讷没什么出息。
尤其他又是老大,下边俩妹妹,还有个襁褓里的弟弟,人家闺女嫁进来,岂不是立刻做了妈?
任谁家也不会跳这火坑,于是本来就没人瞧得上,后来是连面都不见了。
因着这个,他妈没少后悔自责,但当时她身体不好,又没显怀相,都怀了五月了才发现不对。
那会子,早都来不及了。
这一生下来不打紧,又因早产身体弱,时不时病一场,本就贫瘠的家里更是雪上加霜。
钱叔拍了拍他,爽朗地笑:“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了啊,听叔的,回头也在市里整套房,哎,再整辆自行车,出去那是老板派头!到时可不是你找人家,是人家上赶子找你。”
沈茂实老实地道:“这,我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的。”
这话也忒实在,逗得钱叔哈哈大笑。
说笑间,孙华也赶了过来。
“乐诚呢?”钱叔往他后边瞧:“他没跟你一块儿?”
他们住一起,但孙华摇了摇头:“听说有个什么老师今天要来吧,他说他不去了,要去接人。”
“哦,这样啊。”钱叔还有些遗憾。
昨天回去太晚了,怕闹他起来耽误周乐诚学习,所以他就没去他们寝室了。
早上过去找,又没瞧着人。
他还以为他们先过来了,没想到……
他摸了摸果果的小脑袋瓜,叹了口气:“他还没见过果果呢。”
陆怀安从楼上看完沈如芸下来,看到人齐了,笑道:“都到了?那我们走吧!”
听着那边热闹起来了,应该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