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才不会上她当。
安夷干脆抱着沈韫,在那哼了两声,真是委屈极了。
没有什么事情会比这个更委屈的了。
沈韫问:我给你榨点水果汁好不好?
安夷的目光在冰箱里看了看,他在冰箱内进行挑选,沈韫问:想喝什么果汁。
安夷指着两个番茄,她说:这个。
沈韫意外的问:你确定?这个喝起来可是会涩。
安夷说:我就要喝这个。
因为这个跟那个颜色最为相近。
沈韫看着,便说:嗯,好。
他便拿着番茄在那给安夷榨着果汁,安夷站在他身边,看着血红的番茄汁在榨汁机内翻滚着。
等果蔬汁好了后,沈韫用杯子给安夷倒杯内,还给安夷添了一勺糖在番茄汁内。他便递给她。
安夷接过,端着杯子便喝着,可是才吞咽两口,安夷直接将杯子给摔了,鲜红的番茄汁呈褐色染着白色的地板,沈韫看着,安夷又扑在沈韫怀里,在他怀里哭着说:不是,它不是,会死掉,安夷会死掉的。
沈韫看着扑在自己怀里的安夷,又看向地下的碎片。以及依旧地板蔓延的番茄汁,他迅速将安夷给抱了起来,带着她去了客厅外面。到达外面后,他抱着她在沙发上坐好,他将安夷的脑袋抱在自己脖子上,安夷的唇一挨上。便张嘴咬了上去。
沈韫低垂着脑袋侧看着她,手温柔的抚摸着安夷露在他颈脖的半边脸,他低声说:慢点,别被呛到。
她太饥渴了,她控制不住自己,她看见他,脑子里想到的只有这种东西。
她要喝他的血,不然她会死掉的,会死掉。
沈韫感觉到她因为血液而兴奋的大脑,以及肢体,他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温柔了,温柔的凝视着她,可是眼神里温柔下,是藏不住的心疼,他轻声询问:安夷,饱了吗?
安夷稍微松开了一些,喘着气看着沈韫,她脸上全是血,小花猫似的。
她伸手去捂沈韫的脸,沈韫垂下双眸,任由她捂着。
她的唇朝沈韫凑了过去。
沈韫温柔的含住。
她嘴里还含着一口未吞咽下去的血,沈韫吸允掉。
沈韫握着她脸,温柔且缓缓的吻了她好一会儿,从她唇边稍稍离开后,她的脸便从沈韫脸上移开,她又朝沈韫的肩头靠去。
沈韫再次拥着安夷的脑袋,他低眸在安夷毛茸茸的脑袋落下一吻。
第二天,沈韫便自己一个人去了一趟医院,当然他并没有先去去他工作的科室,而是去的门诊区那边。
到那时。医生已经在等了。
他看到沈韫过来了,便立马起身问:人还没带过来?
那天本来两人已经约好了,带人过来见他的,可是中途沈韫又临时爽约了,未说没来的情况。
沈韫说:那天出了点紧急状况。
沈韫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说:她对医院很抗拒,所以我想,先暂时再给她开些药。
那医生说:我上次查过情况了,真的有很严重的心理上的问题,沈韫,我劝你还是把她带来医院住院比较好。
沈韫说:等她缓点吧。
沈韫如此说。
那医生说:不过现在具体的我也知道了她的情况,我先给她开点别的药,舒缓情绪的。
沈韫说:嗯,可以。
沈韫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没缓过来,感觉脖子上有些不适,在医生开药时,他揉了揉颈椎。
可是才揉两下,那医生突然想起什么,立马抬头想要同沈韫细说,可是一抬头,他便看到沈韫的颈脖,被血红的鲜血染红。
沈韫并没有注意到,在注意到对方的视线后,他下意识去碰伤口,碰到的,指尖上竟然沾染着鲜血,沈韫皱眉看着。
那医生忽然直接从椅子上起身,将沈韫的系的很上的衬衫往下一拉,沈韫伤痕累累的颈脖,瞬间露了出来。
沈韫没想到那个医生竟然会有此动作,他立马用手覆盖遮挡住。
那很明显全是牙齿印。那医生问:她之前是不是有血液疾病。
沈韫说:嗯,再障,不过她已经痊愈了。
医生忽然无比严肃对沈韫说:沈韫,你若是真的想治好她,你就不应该再纵容她,如果你狠不下心,你就不要再来找我。
那医生已经完全看出来了。
他又说:你应该知道,你颈脖上的血管多丰富,你若是任由着她,你随时都可能没命,这些也不用我跟你多说,你光靠药物,是没任何用处的。
那医生说完,竟然起身就走。
沈韫立马起身,拽着他的手说: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医生停住看向他他说:你和我保证。
沈韫说:我和你保证。
那医生看了他良久,这才叹了一口气说:好,我选择再相信你一次,我不希望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这种病,光靠药物是没用的,那个女孩。浑身上下都是问题,你若是再纵容着,或者不舍,那你就是在害她。
沈韫说:嗯,好,我知道。
那医生便回了办公桌上坐下。然后继续给沈韫开药。
从门诊那边回来后,沈韫没有立马回去,而是去了一趟外科,老袁正好从办公室出来,一看到许久都未见的沈韫,他相当高兴的朝着沈韫走了过去,笑着说:你终于肯来上班了,你未婚妻没事吧?
接到沈韫女朋友割腕自杀这个急诊的时候,老袁简直要吓呆了。
当时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现在都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安夏当时被抢救完,便从手术室转去急诊区那边了。由急诊科的医生去进行接手了。
而老袁这边刚问沈韫这边情况,这边便正好有个护士经过,一听到沈韫未婚妻便立马停住问:沈医生的未婚妻怎么了?
这种事情老袁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说,立马说了句:没事,你去忙。
那护士也不过随口问了。
等那护士离开,沈韫对老袁说:应该已经差不多要康护了。
沈韫便朝办公室内走。
老袁本来想详细问的,可是一想到这种事情是对方的隐私,老袁又止住,问沈韫:你今天来科室上班?
沈韫是来这边拿个东西的,他对老袁说:不是,是过来接个东西。
沈韫笑着,便去了自己办公桌。
沈韫不知道请了多久的假期了。不过他想,他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和未婚妻之间,便说:行,你请假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去和主任请。
沈韫说:请了。
沈韫拿上东西说:那我先走了。
老袁说:行。
沈韫拿上东西便朝老袁挥了挥手离开了。
沈韫离开医院没多久,便有个护士走了进来问:我听说沈医生的未婚妻在急诊科住院,是割腕,袁医生,是不是真的?
是刚才的医生,老袁立马说了句: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
护士便不再开口。
沈韫从医院离开后,便上了出租车,刚坐进去,他动作忽然停住,朝身后看去,不过很快,沈韫收回视线,上了车,便将车门给关上。
之后出租车朝医院门口开离。
到达家门口,沈韫接了一通电话,竟然是安清辉打来的电话,沈韫低眸看了一眼,一眼过后,他直接摁了接听,将手机放在耳边。第一句话便是:安伯父。
安清辉在听到沈韫的声音,他便从椅子上起身说:沈韫,你应该知道我今天电话的来意。
安清辉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立着。
他同安清辉说:您放心,安夷目前很好,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自然是知道安清辉的来意。
安清辉说:沈韫,你和安夷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她的病情需要治疗,我和你们家也算得上世交,以前那一切,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现在你还是把安夷交出来会比较好,她怎么说都是我女儿。应该是由我们安家所管的,在你那不合适。
沈韫早就知道安清辉会给他打这一通电话,他停在门口声说:安伯伯,我知道您是安夷父亲,不过,我想我暂时不会将安夷交给你们。第一,安夷目前情况很不稳定,第二,她需要治疗,第三,我是她丈夫,虽然您是她父亲,可我想她目前可能更依赖于我,我会替您照顾好她的,请您不用担心。
安清辉本来以为跟沈韫客气几句,他不会不懂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回复自己。
他也顾不得情面了,他声音带着怒气说:沈韫!你是个懂礼的人,你劝你现在立马把安夷交出来,不然,别怪我采取法律手段了。
沈韫是不可能再让安夷跟安家那边有任何接触,目前这个阶段,更加不可能。
对于安清辉带着威胁的话,他笑着应对:安伯伯,您尽可采取法律手段。
他又说:抱歉,我到家了,暂时就不跟您多说了。
沈韫掐掉了和安清辉的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