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到达医院后,向青霜同佣人在外头等着,沈韫走了过去询问:怎么样?
向青霜说:正在做检查。
沈韫看了检查室,手微微收紧。
差不多两三分钟,检查室的门开了,安夏被里面护士推了出来,沈韫和向青霜走了过去,安夏醒着的,不过没多少力气,人也迷糊着。
所有人便一同推着安夏朝病房走,安夏的手紧握着沈韫的手。
沈韫都始终都未说话。
等到达病房,之后便是等检查结果。
安夏还烧着,所以一直处于昏睡的情况,她的手都未松开过沈韫的手。
沈韫坐在那,沉默着。
向青霜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似乎是在等检查结果。
可是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护士走了进来说,目前查不出具体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的发烧,具体情况还需要继续往下查。
向青霜在那反复的问:怎么会查不出呢?为什么查不出?还要多久?
向青霜在那焦急问着,接二连三的问了不少问题,可是护士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让他们继续检查等结果。
检查不出什么情况,向青霜又开始在病房内四处走着。
而沈韫看向病床上不省人事的安夏,只是愈发的沉默。
下午苏杭如和老太天全都来医院看安夏了,安夏还处于不醒的状态,而苏杭如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单独将沈韫拉了出来询问:怎么会突然这样?检查结果怎么说?
沈韫只说:目前还在查,还不知道具体原因。
苏杭如说:你是医生,沈韫,你也不知道吗?
沈韫再次低声说:还在查,等结果。
苏杭如说:你去问问其余医生行不行?具体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苏杭如颇有一个问到底的姿态。
沈韫却再一次对苏杭如说:都是一样,没有差别,还是要等结果。
苏杭如性格本就急躁。她说:等结果等结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们不清楚吗?沈韫你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你怎么一点忙都帮不上?
苏杭如就希望沈韫此时能够给自己一个切确的答案,来安下大家的心,毕竟他是内行,可苏杭如刚才问了那么多,沈韫始终都是等结果,这让苏杭如的心乱到不行。
老太太从里头出来说:哎呀,你在这里急有什么用,沈韫是当医生的,可当医生的,也要等过程不是?现在还在检查当中,你问他,他能回答你什么呢?
苏杭如说:妈,这得总有个原因吧,怎么找不出呢?
她们深怕是疑难杂症。
老太太说:你别急好不好,你如此,搞的所有人都急的很。
老太太拉着苏杭如进去,苏杭如便没再逼问沈韫。
而沈韫,在苏杭如他们进去后,便也跟随着进了房间。
躺在病床上的安夏,全身都是汗,嘴唇都被烧红了。
沈韫隔着一段距离,看着,看了好一会,沈韫终究是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脸侧向了一旁。
安夏被送去医院后,安夷便躺在房间的贵妃椅沙发上等待着,她细白的手上端着一只高脚杯,高脚杯内,是猩红的液体,在灯光下,透亮,透亮的,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安夷不喝。只是摇晃着,看着那些液体在杯内旋转着,翻腾着。
这时,江妈妈从楼上匆忙走了上来,她进了安夷的房间后,便说:小姐,我打了电话去医院那边问了。
安夷放下手上的杯子,她从沙发上如一只轻巧的精灵一般跳跃了下来,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发上,朝江妈妈走了过去,她走到江妈妈面前后,便拽着江妈的衣角,关切的问:姐姐怎么样了?
江妈妈说:没查出原因,还在发烧中呢。
安夷听了,便松开江妈的衣角,又朝着哦沙发那端走去,她上了沙发。抱起沙发上的抱枕说:还没查出原因嘛?沈韫哥哥也不知道吗?
她轻笑着。
江妈说:都一起在等进一步检查出来的结果。
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
安夷心情很好的笑着说:嗯,我知道了。
她便抱着抱枕,窝在了沙发上朝外窗户外看着。
江妈妈见安夷没再说话,便从房间内退了出去。
门口依旧站着两个保镖。
晚上,安夷要出门,那两个保镖跟着,安夷带着温热的鸡汤,进入了车内,她要去医院,探望姐姐。
那两个保镖跟着安夷进了同一辆车,之后车子从安家开离。
安夷在两个保镖的随从下,来到了安夏的病房门口,门口静悄悄的,也没什么声音,在安夷伸手要推门进去时,她手又停住,她忽然侧头看向身后的两个保镖问:你们也想同我一起去里头见姐姐吗?
那两个保镖立马停住。
安夷笑着说:不能吵醒姐姐,你们要在外面乖乖站着哦。
安夷便推门直接进去,甚至都没有询问。
病房内,向青霜已经回去了,沈韫守在这,安夏晚上醒了一回,不过又昏睡了过去,里头静悄悄的,只听见点滴滴落的声音。
沈韫正坐在安夏的床边,他身子陷在椅子内,手肘抵在扶手上,手支着脑袋,正闭目休息着。
就算是休息,沈韫的眉目也依旧是紧闭的。
安夷站在那看着,看着沈韫的侧颜,看了好一会儿,她轻声唤了句:沈韫哥哥。
沈韫忽然惊醒,他睁开双眸,目光朝门口看了过去。
安夷穿着白色连衣裙,外面是一件淡粉色温暖毛衣,她松软的发丝温顺的垂在肩头,手上提着保温杯,就那样乖乖巧巧的立在那看着沈韫。
沈韫仅有的一点模糊睡意醒了。
她提着手上的鸡汤,朝沈韫走了过去,她第一眼就是去看床上的安夏。
未醒,熟睡着。
安夷说:姐姐还没有醒吗?好可怜,怎么办。
沈韫就坐在那无表情的看着她。
安夷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她放下手上的鸡汤,然后便站在那定定的看着沈韫说:沈韫哥哥,你变坏了,你撒谎了。
沈韫知道安夷指的是什么,他从椅子上起身,冷声问:你为什么这样做?
他根本不想醒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在她心目中始终都是那个温顺的小姑娘,他以为她只是偶尔有些超出常人的想法,可是她现在却在要她姐姐的命。
沈韫皱眉又问:安夷,你要适可而止!你以为这件事情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吗?迟早会查出来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你明白吗?
安夷点头,无所谓的说:知道就知道喽,大不了就把我抓起来坐牢嘛。
沈韫一把扣住她的手,他紧攥住。
安夷低头看着,突然,她皱眉说:你把我抓疼了,沈韫哥哥。
沈韫希望她还能够听自己的话,他说: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安夷,我们治病好吗?
安夷直接将沈韫的手给甩开:我没病!
沈韫的手被她甩开很远,沈韫看着她。
安夷冷声说:有病的是你,你需要治病,你这个没人要的可怜虫,丑八怪,别碰我,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她又在用这种话来伤害着沈韫,她说完,转身便要走。
可沈韫却追了上去,他再次将安夷拽了回来,他说:安夷,你不要再这样做了,你听我说好不好?
安夷又再次甩开:别碰我!
她现在讨厌极了他的触碰,除非她主动触碰他,不然,她不允许他碰她,一点而也不允许。
沈韫紧抿着唇看着她。
安夷又一次说:需要治病的人是你,你这个神经病。
安夷似乎深怕他再来抓她,逃跑似的推开门,朝前跑的飞快。
沈韫追了出去,等他到达走廊。正好看见她飞奔的进了电梯,后头两个保镖,也迅速在后头追着她。
沈韫还想过去,这时,安夷的电梯门正好合住,同时旁边另一辆电梯的电梯门被打开,里头出来一个人,是提着一堆的水果的薛棋。
她远远的看见他,唤了句:沈韫!
沈韫目光一挪,他看到了薛棋,终是停止住了再去追她的想法。
薛棋提着水果,朝他走了过来,她见沈韫站在那问,便问:你站在这做什么?
那辆电梯,已经飞速下降好几楼了,沈韫便只能对薛棋说:没事,你怎么来了?
薛棋说:我来看看安夏,她怎么样了?
沈韫便带着薛棋转身进了病房。
薛棋到达里头,安夏正熟睡着。
沈韫去给薛棋倒水。
薛棋在安夏床边问:还没查出原因吗?
沈韫拿杯子的手停住,对薛棋说:对。
他继续倒着,水满了后,沈韫端着水杯过来,递给薛棋。
薛棋接过。
安夏此时额头上,又是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沈韫拿起一旁的毛巾给安夏额头擦拭着,接着,便又替她擦拭着双手。
沈韫照顾的很仔细,
薛棋端着水杯,在一旁看着,她觉得此刻沈韫应该比任何人都担心安夏,她便对沈韫说:不要担心,应该很快就会查出病症的。
沈韫没有说话,只是替安夏擦拭着。
第二天一早,向青霜一早来医院替沈韫的班,而沈韫自然得回去休息。
沈韫从医院离开后,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沈韫并没有回老宅,因为回去的话,家里所有人必定又会追问沈韫安夏的情况。
沈韫将车停在停车场后,便疲惫进入了电梯,眼神麻木的看着电梯的数字,一层一层往上跳着,跳停在沈韫的一层后。
沈韫从电梯内出来,正要拿出钥匙朝里头走。
可是他手才刚放入口袋,他便看向门口站着的人。
安夷正抱着课本,笑着看向她。
她竟然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沈韫看着她。
安夷站在那不动,也同样看着他。
沈韫便拿着钥匙去开门,安夷随着他的脚步动了两下,她的目光落在沈韫开门的手上。
沈韫开门走了进去,他在玄关处停住,微侧脸朝门外看去,外头的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沈韫收回视线,便继续朝里头走。
她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找自己,不然她不会来这里的。
沈韫如此想着。
因为走的时候,这里的窗帘都是拉上的,沈韫便走去落地窗处,将窗帘给拉上。
安夷抱着书竟然直接进了沈韫的卧室。
沈韫停下手上动作,他再次看着。
这真是一件相当令人意外的事情。
沈韫将窗帘彻底的拉开后,他有点饿,随便在厨房内弄了点吃的,当早餐,之后,他在外面洗了个脸,用毛巾缓慢的擦拭干净脸上的水珠,沈韫便放下,出了浴室,朝着卧室走去。
她竟然在书桌旁边坐着。
在沈韫进去后,她便坐在那抬头看着沈韫。
沈韫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停住。
她说:帮我做作业。
沈韫朝书桌上看去,许多的试卷,加电脑上的一篇临床医学的论文。
沈韫知道,她是有事情来找自己的。
沈韫没说话,安夷坐在那看着他。
沈韫最终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便替她处理作业和论文。
她在一旁看着,她什么都不会,选这个专业,本来就是有预谋的。
写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沈韫替她的作业差不多快要进入尾声时,安夷忽然爬进沈韫的怀里。
她主动靠近着他。
沈韫停下键盘上的手,她坐在他腿上,仰头看着他。
沈韫继续在电脑上敲击着。
安夷盯着沈韫的唇。
沈韫的目光认真的盯着电脑屏幕,安夷竟然去亲沈韫。
沈韫直接侧开,拒绝安夷的亲吻。
他侧脸闭着双眸,安夷勾唇笑看着。
她的目光落在沈韫的颈脖上,她忽然抱着他的脖子咬了上去。
鲜甜的味道。他的血,她要这个,如饥似渴。
沈韫知道,她的意图不只是作业的,她会主动靠近自己只有这个。
她要的越来越多了,沈韫感觉到痛处。
可是他也只是紧皱着眉头,任由她在那喝着。
她咬的越来越用力,牙齿陷入他颈脖内越来越深,充足的血液,从她唇角流泻出来,流在她下颌处,缠着她的脖子,沈韫的脖子。
沈韫痛感越来越强烈,他手抓着安夷抓着他衣襟的手,他低声说:安夷,够了。
可是她跟入迷了一般,还在用力吞咽着。
沈韫只能抱住她的脑袋,阻止着她。
安夷似乎是喝饱了,在被沈韫拿开后,她唇上,下巴上全是沈韫的血。
她还舔着唇角。
沈韫的衬衫上,全是鲜血。
沈韫的手立马捂住伤口,防止她再次贴上来。
可是他的脖子上还在流,安夷盯着。
沈韫将她从身上抱了下来,放在桌上坐着,他说:我处理下。
他便迅速出了卧室。
安夷坐在看着,感觉下巴上有液体滴了下来,安夷低头看去,滴在她手背上的,是一滴新鲜的血液。
安夷舔干净。
沈韫在外有浴室迅速处理着脖子上的伤口,血止住后,他又迅速脱掉自己染血的衬衫,换上。
等换的差不多后,他才朝外走,安夷正站在那看着他。
她的下巴上全是干结掉的血。
她裙子上也是。
看上去有点骇人。
沈韫站在那看着,便回了浴室,拿了一块湿的毛巾朝她走了过去。
替她擦拭着。
安夷站在那,竟然任由他触碰着。
沈韫替她擦干净后,便伸手捧住她的脸,他试图再次同她说着:安夷,我们不要再那样做了好吗?
安夷看着沈韫,她又一次打掉沈韫的手。
沈韫又再次握住,握着她脸,他问:你的药呢?安夷。
安夷说:我没有病!
她又想挣脱掉沈韫,可沈韫这次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她走,他握住她的手,便顺着她来:好,你没有,是我有,是我有好不好。
她看着他。
沈韫真的不敢刺激她一分一毫,完全不敢。
他牵着她便回卧室。
到达卧室内,沈韫在安夷的包内翻找着什么,翻找出几瓶药后,他拿了出来,沈韫仔细看了一眼,里头一颗都没有碰动过。
沈韫迅速拿了几颗出来,然后去拿水,他喂着安夷。
安夷张开了嘴含住,她竟然吃药了,沈韫将水喂到她嘴里,她吞咽了下去。
沈韫确定她吞咽下去,他的心才逐渐安了下来,他只觉得自己紧绷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
没多久,安夷便从沈韫这里离开了。
带着沈韫替她做好的作业。
沈韫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
他紧皱着眉头,最终关了门。
只要她不再那么做,应该查不到她身上的,只希望她不要再这么做了。
沈韫只能在心里如此期盼着。
沈韫是下午去的医院。她一进来,向青霜便对沈韫说安夏下午得转院,她说,她想将安夏转去血液科那边,说是外科这边建议她转的,她还说,她跟杨教授也熟,也正有要杨教授替安夏看看的意思。
安夏现在还在外科,因为目前都还处于检查阶段,定为哪一方面的病,也都还没个彻底的结论,所以一直都在外科待着,向青霜今天说要把安夏转去血液科,看来,是有眉目了。
而且安夏身体情况被查出来,是迟早的问题,沈韫心里已经有了些准备。
只是沈韫记得。血液科的杨教授,曾经是安夷的主治医生。
他略微沉思着,不过很快,沈韫便对向青霜说:好,那就按照外科这边的建议转。
向青霜说:好。
于是下午四点,安夏被转入了血液科。
在血液科,又是重新一套的检查,就算沈韫来替她,向青霜也没有回去,依旧守在那,等着血液科这边的检查。
到七点的时候,沈韫的母亲和祖母又来了,全都在守着安夏。
而这时杨教授的助理也来了一趟病房,对向青霜说:安夫人,我们教授说让您过去一趟,检查结果出来了。
病房内所有人,全都朝门口的护士看去,结果出来了。
祖母和苏杭如,全都想过去询问。
一旁的向青霜连忙对她们说:我过去就行了。她对沈韫说:沈韫,你招呼你母亲跟祖母坐会吧。
向青霜说完,便走到那护士面前说:我现在就过去吗?
那护士说:是的,安夫人。
向青霜便立马随着护士朝外走。
沈韫坐在安夏病床边,他便起身对还站在那的母亲和祖母说:祖母你们先坐会吧。
沈韫的母亲和祖母只能朝沙发那端走去,在那坐下继续等待着。
而沈韫目光看向门外,他看了许久,便也沉默的一起等待着。
祖母是完全把安夏当成自己孙媳妇了,见向青霜还没有过来,便不断问沈韫:沈韫,怎么还没来?倒是是个什么情况。
苏杭如便也说:沈韫,你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久,青霜人还没出来。
沈韫只能说:我去看看。
他便从病房内起身,要朝外头走去,可是还没走出门。沈韫便看到安夏的母亲回来了。
沈韫脚步停住。
苏杭如和老太太一见沈韫停住,便忙问:人回来了?
沈韫还没回答,老太太和苏杭如便立马去了门口,正好看到向青霜和护士一同走了过来。
老太太和苏杭如走了出去问:怎么样?青霜?!
向青霜一看到老太太和苏杭如来询问,忙说:老太太,杭茹,安夏没事呢,医生说只是普通的高烧不退而已。
大家都已经想好了无数种严重的病况,可是没想结果却只是普通的高烧不退?
沈韫皱眉。
苏杭如说:会不会搞错了?可是安夏怎么一直都不醒?
向青霜说:真的没事,是我们太过紧张了,你们不要担心了,医生说真的只是普通感冒而已,她之所以不醒,是这两天都在昏睡的原因。
向青霜似乎深怕他们再问下去,连忙对那两个护士说:你们去给安夏换药吧。
那两个护士便走了进去,走到里头。
她们见护士进去给安夏换药了,哪里还有心思问下去,既然她们说没事,那就巴不得没事呢,只是高烧不退会不会太久了点。
向青霜只感觉沈韫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向青霜没有去看沈韫,她只是故作镇定的同着护士,给安夏在那换着药水。
显然,向青霜没有说实话,而且她竟然是在隐瞒着什么。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安夏真正的身体情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沈韫并没有去追问向青霜什么,他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
在向青霜同沈韫母亲和祖母说话的时候,沈韫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护士给安夏重新换上的药。
是大量的维生素C和葡萄糖醛酸,这是辅助解毒用的。
沈韫手从药上放了下来,未动声色。
晚上,沈韫的母亲和祖母离开,又只剩下沈韫和向青霜两人单独在病房,向青霜便朝沈韫走了过去说:沈韫。这里不用你守了,安夏现在既然已经没事了,你就回去休息吧,你毕竟还要上班。
向青霜对沈韫说话,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沈韫是内行,向青霜知道那个拙劣的病情是骗不住沈韫的,她有些担心沈韫会追问什么。
而沈韫竟然没有问,对于向青霜的话,他说: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您给我电话。
向青霜说:好的没问题,你快些回去,这几天,你在医院也忙前忙后的。
沈韫说:那我先走了。
详情说:我就不送你了。
沈韫点头,两人说了一会儿,沈韫便没在医院多留,他从病房离开。
向青霜站在门口看着沈韫离去。
他径直朝电梯去的。
沈韫从病房离开,他便去了医院药剂室。
药剂室里并没有多少人,沈韫在里头走着,他的目光在一堆药品堆放架上巡视着。
上面放满了各种液体的试管,沈韫一面一面看过去,最终他停在一处锁着的玻璃柜架前,上面贴着封条,上面写着禁止使用。
沈韫柜子上的封条给拆掉,上面还锁了一把小锁,这时沈韫身后经过一个人,是管理药剂室的,沈韫对他说:有钥匙吗?这柜子?
那管理人员看向他问:您要做什么?
沈韫说:找个东西。
那人将钥匙给了沈韫,沈韫接过,便打开,那人便去了一旁。
沈韫的手在柜子内各色瓶子上掠过着,他的手一排一排经过,当他的指尖停住在一个贴着笨的实验瓶上停下后。
沈韫伸手拿了出来,实验瓶密封的很紧,因为是有毒气体。
沈韫将盖子小心打开后,放在鼻尖闻了下,几乎只是一下,他便迅速拿开了。
是苯。
安夏应该是苯慢性中毒。
这种东西,如果长期吸入或者误食,会导致再生障碍性贫血。
这是安夷之前所得的病。
沈韫将东西放回去后,锁上柜子,便从药剂室离开了。
晚上十点,安家的几个佣人在安夏的房间内四处搜着,不知道搜着什么,对外只说,是安夏丢了东西。
搞的安家上下都以为安夏房间是真的丢了东西。
可是家里的用人并没有搜到什么,那个贴身跟着向青霜的佣人,便立马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给向青霜打电话。
向青霜接听,那佣人在电话同她说:太太,没有搜到。
向青霜在电话内问:没有搜到吗?
佣人说:对,没有搜到,都搜遍了。
向青霜在电话那端充满怒火说:没有搜到,也要给我搜,吃的用的一律都给我搜,那个贱人一定是把那东西用在安夏常用物品上了!
那佣人面对向青霜的怒火,忙说:是、是的,夫人,我会继续搜的。
之后那些佣人,又立马带着许多的人在那搜着。
向青霜在挂断电话后,她在走廊外头焦灼的等待着。
她就不相信搜不出来,她就不相信了!
这个贱人的女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她就应该直接毒死她,如果不是为了安夏去考虑了,她怎么会留她到现在,果然是一时的仁慈,造就现在这样的局面。
向青霜还在等待着。
可是那个东西终究是没有搜出来。
安夷站在门口看着他们进进出出的搜着。
而在当天晚上,得到消息的安清辉便赶了回来,佣人立马给向青霜打电话。在得知安清辉回来后,她也立马赶了回去。
安清辉才刚到家,向青霜后脚就到了。
他一看到向青霜,便充满了责问问: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安夏生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跟我说!
向青霜没想到安清辉竟然还为了这事情赶回来了,她忙着安抚着安清辉说:我不是同你说了安夏没事吗?不过是普通的发高烧发热而已,你怎么还特地回来了?
安清辉也并不清楚安夏的状况。
他问:安夏现在怎么样?
向青霜说:安夏现在、
现在安夏还没醒,向青霜便忙说:医生说需要静养,你既然回来了,今天在家休息一晚上,明天去看她吧。
安清辉皱眉,显然是想现在去看安夏。
向青霜说:安夏现在已经睡了。
安清辉说:行吧,那就暂时让她休息。
安清辉叹气,向青霜便随着安清辉上楼。
这时,安夷正好从房间内出来,她门口依旧站着两个保镖,她看到安清辉后,便走了过去。唤了句:爸爸,您回来了。
向青霜手猛然紧握,便立马挡在安清辉面前说:走吧,你这么远赶回来应该是累了,先去洗澡。
安清辉也没有多管安夷,便随着向青霜进房间。
第二天,安夏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安清辉正好赶过来。
而那个时候,安夏的病房内只有沈韫在,在她醒来的五六分钟里,安清辉和向青霜到了,沈韫见他们到了,便立马从安夏床边起身。
安清辉立马走了过去唤了句:安夏。
向青霜随在安夏身边。
安夏刚醒,还有些迷糊,她看着安清辉好一会儿,便有气无力的唤了句:爸爸。
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天。
向青霜对安夏说:你可快把你爸爸吓死了。听说你高烧,人在外面出差都连夜赶了回来。
安夏躺在床上笑着说:我不就是发个烧吗?您至于吗?
安清辉说:怎么最近老是感冒?
安夏说:不知道呢,可能是免疫力降低的原因。
安清辉对安夷的态度很不一样的,虽然这几年对安夷重视了起来,可多少,还是缺少对女儿的那种关心,可是对安夏,虽然也是严父,到底是一副疼爱女儿的正常父亲状态。
向青霜笑着说:烧退了就没事了,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休息的,也多亏了沈韫一直都在照顾你。
因为沈韫一直都没出声,站在一旁。
向青霜的话,瞬间便将屋内的视线全都引到了沈韫身上,沈韫在一旁站着,他笑着对向青霜说: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安夏便握住沈韫的手,她笑着说:你有没有很着急啊。
向青霜搭话说:一直都在医院守着你。你说着急不着急?
屋内的人都笑着,沈韫也笑着。
这时安清辉说:我看啊,你们的时间也不要再拖了,早些结婚,日子定在下个月都行。
安夏笑着说:爸爸,哪里有这么随便的,不是在准备了吗?搞的好像迫不及待的要把我从家里替出去一般。
安清辉被逗笑了,他大笑着说:你还打算陪着我跟你妈妈到老啊?
安夏说:不行了吗?
正当屋内其乐融融时,安夷突然在外面唤了句:姐姐。
所有人停住笑声,朝门口看去,安夷抱着花束走了进来,走到安夏床边便问:姐姐,你好点了吗?
她关心的问。
安夏在看到安夷,就算是醒了,也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她没理会。
安夷像是有点受伤,抱着花束放去了一旁。
安清辉见两姐妹生分成这般,他还是说了句:安夏,安夷来看你,怎么不说话。
这也算是安清辉对安夷重视的表现之一了,至少会去想要缓和两姐妹的关系。
安夏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程凯又走了进来,唤了句:伯父伯母。
他提着一大堆东西,各种珍贵的补品。
安夷一看到程凯,便朝程凯小跑着过去,她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程凯说:听说姐姐病了,我来看看姐姐。
程凯便看向病房内的众人,他看到了沈韫,沈韫立在那。
沈韫的气质和程凯还完全不同的,那种干净淡雅,立在那,便可以看出涵养极好的人。
而程凯就算是忙着事业了,穿着正派的西装,身上也依旧改不了的流里流气。
这个家,倒除了安清辉对程凯满意外。
没谁对程凯是看的上的。
而向青霜更加是看不上程凯,向青霜对程凯态度始终淡淡的,程凯倒是功夫做的足啊,嘴滑,看上去不靠谱,到安家可该有的礼数都有,提着一大堆东西说:伯母,这些是给您的,上好的灵芝美容养颜,还调养身体的。
他带了许多的礼品过来。
向青霜接过,对程凯笑着说了句:那就谢谢你了。
接着程凯又说:这是给姐姐带的,我在国外让人拍卖宝石项链,很配姐姐。
向青霜看不上,安夏更加看不上。
理都懒得理程凯。
两人的突然出现,总之是让病房内之前良好的气氛一落千丈。
程凯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又将一份东西礼品送给安清辉说:爸爸,这是给您准备的。
礼盒里头,是一份文书。
安清辉看了一眼,便合住,相当满意笑着说:看来你小子最近忙的还不错。
程凯说:嘿嘿,就忙着家里的事情而已。
程凯便牵着安夷的手说:主要是最近也没以前那样容易见到安夷了,同她见面身后总跟着两个保镖,我们约会也不太好约。
安清辉心情一愉悦便笑着说:那两个保镖啊,之前是为了保护安夷安全的,她身子向来不太好,你是知道的,如果影响到你们约会了,撤了就是了。
安清辉一句话,便取消了之前对安夷的监视。
向青霜和安夏在一旁都闷不吭声。
程凯说:那可就太感谢您了,爸爸。
程凯突然一句爸爸冒了出来,让安清辉相当赞赏说:你倒是一点也不害羞。
程凯说:这不是迟早的事情吗?
安夷目光正看着向青霜,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