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死吧!”
一声冷哼响起,随即姜七嫚便看见彩莲的瞳孔伸缩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身影就像一个扯线木偶般倒退而飞,破布一般的砸到了禅房门边,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没了呼吸。
姜七嫚再次劫后余生,心情真是极极度复杂。
她努力地转移视线看向声音来源处,就是在刚刚彩莲倒挂金钩进来的那扇外边,一个跟地一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着她?
“地一?”姜七嫚愕然,却说不出话。
这人是不是地一?
可是地一不会这样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可要不是地一,她又怎么和地一长得一模一样?
“姜小姐,你那些侍卫是吃干饭的吗?”天一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却根本没想跟她解释的意思。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次两次的被人在眼皮子底下袭击,不是吃干饭的吗?”
姜七嫚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怎么说。
好吧,她觉得他说的对。
短短两天,她三次陷入险境,都到这灵安寺了,这本来已经死了的彩莲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还跟着她到了这里,还非杀了她不可!
刚刚这么大的动静,那些侍卫就没听到?还是他们没有跟进灵安寺来?守在了外边?
可即使是这样,也应该有人在外边守着才是,人呢?
莫非这些人当中有奸细?
姜七嫚何等心细,很快就想到了问题关键点。
天一的感知很敏锐,看到她这样,知道她已经反应过来了,也没在说什么,走向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把瓶口凑进她的鼻子边。
姜七嫚闻到一阵十分辛辣刺鼻的味道,没一下,她就被呛得眼冒泪花直咳嗽。
过了好久才停住了咳嗽,她发现自己能动了!
“你是地一?”她抬头看着把小瓶子收起来的那个男子。
“不是。”
天一没有说话,“我先走了。”然后他就真走了。
他一走,姗姗来迟的侍卫这才慌张地赶到,“小姐?”
看到地上已经死了的彩莲,侍卫眼神变幻了一下,抱拳对姜七嫚请罪,“小姐恕罪,小的刚刚去上茅房了!”
“把地上的人处理了。”姜七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红杏核桃夭怎么还没回来?”
“卑职不知。”侍卫低头,招来同伴扛着彩莲的尸体下去,又对姜七嫚道,“小姐,我去把她们叫来。”
“小姐您没事吧?”
桃夭和红杏刚回来就看见从姜七嫚到禅里背扛住了一个黑衣女人,发现是彩莲,两人大骇,赶紧奔到她床边。
姜七嫚摇头,眼帘上还有湿意,摇了摇头说没事了。
她没有说有人救了她,她已经怀疑侍卫队里有奸细了,自然不会说的太明白。
她对那个侍卫道,“你下去吧。”
侍卫拱手退了下去。
红杏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唇也没什么血色,却是一脸担心的看着姜七嫚,“小姐,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姜七嫚简单说了下经过,红杏后怕不已,桃夭却是若有所思,“奇怪,彩莲不是已经死了吗?”
姜七嫚说,“应该是被人李代桃僵了。”
以魏夜辰的势力,要做到这一点再容易不过。
“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桃夭冷哼。
红杏忧心忡忡,“看来这灵安寺也不安全,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回丞相府吧!”
姜七嫚想也不想的摇头,“不行,这灵安寺我住定了。”
她之所以会这么坚持来灵安寺住,名义上是打着为她娘诵经祈福的借口,实际上却是因为如果要去牛头山, 灵安寺是必经之路。
她要去牛头山!
她要跟姜博英一起,联手剿灭杀盟!
她这个念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早在重生回来后,她就已经做了详细的复仇计划,剿灭杀盟是第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她一定要参与!
红杏见他这么坚决,只好不再说什么。
“红杏,给我看看伤口。”姜七嫚皱眉,红杏一看就说不好了,伤口裂开了。
“我去拿药。”红杏跑了出去。
姜七嫚本来就受了重伤,刚刚又被彩莲这么弄一出,有些昏昏沉沉的,都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等红杏再次回来的时候,姜七嫚又再次昏迷了过去。
“小姐!”红杏的就是所谓,桃夭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不好,姜小姐情况危险,得另外想办法!”桃夭说完就往外跑。
门拉开,桃夭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时又变得惊喜,“主子!”
是魏则鄞。
他一身便服,却依然丰神俊朗,眼睛上覆着薄纱,表情却有些着急。
“嫚嫚怎样了?”
桃夭赶紧回道,“姜小姐情况不太好,主子快想想办法!”
“本王看看。”
魏则鄞大步迈向床边,看见他,红杏也很是高兴,“秦王,求您快救救我们家小姐。”
她让了开来,魏则鄞坐下,伸手探了探姜七嫚的额头,是滚烫的。
“伤口感染发烧了。”
“那怎么办?”红杏焦急万分。
“无碍。”
魏则鄞话音落下,小心翼翼地抱起姜七嫚,迈步走了出去。
“红杏,我带你家小姐去疗伤,你且守在这里,莫让别人知道你家小姐不在,知道吗?”
“知道了秦王,您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红杏赶忙点头应和。
魏则鄞又吩咐桃夭,“你也留在此处协助红杏。”
“是。”桃夭点头。
……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姜七嫚只感觉自己浑身暖洋洋的,似乎正处在一个令她十分舒服的环境里,这股感觉,几乎冲淡了之前身上原本十分痛楚的感觉。
她嘤鸣一声,悠悠睁开了眼睛。
这是一个温泉池,而她身上仅穿着薄薄的里衣侧躺在一个软塌上,衣服已经尽数湿透,紧贴着她玲珑的身段,美好隐隐约约。
姜七嫚皱眉,这是哪里?
刚要打量四周,却看见魏则鄞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直直的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想到自己此时身上的状态,姜七嫚大窖,想出声说话,却不知怎的直接闭上了眼睛,假装还在昏迷当中。
她感觉到魏则鄞走到了她的身后,也没发现她已经醒了,把拖盘放下。
紧接着,肩上触感传来,她身上仅剩下的里衣被魏则鄞尽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