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这些人同席,这待遇……绝对是全场最高了。
就在唐淳以为是池煜主角光环效应的时候,柏文宴又出现了,而且还在他另一边的位置上稳稳落座。
唐淳:“……”
看来是故意安排的了。
池煜也很快发现柏文宴的存在,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虽然心里不爽,但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顾着先给唐淳倒了杯带有柠檬清香的温水。
柏文宴眼瞅着他竭力讨好的模样,心底冷冷讥讽了声:舔狗。
柏文宴这样义正辞严地鄙夷着,全然忘记自己当初在唐淳面前比这还要卑躬屈膝数倍。
唐淳刚好有点渴,对于这种服务也不排斥,他伸手握住玻璃杯,轻轻抬起,正准备喝,旁边不知道哪来的小孩乱钻,狠狠撞了他一下,杯子的水顷然洒出,根本来不及反应。
众人:“!”
水泼洒的面积很大,唐淳胸前的衣襟和裤子都被浇湿。
慌乱之中,两双手同时伸了过来——
池煜扯了几张纸,柏文宴直接脱了外套。
两个人你挤我我挤你,水火不容,俨然一副谁擦的面积多谁就获胜的架势,像是要把唐淳的衣服擦烂。
全程无辜受累的唐淳:“……”
他站起身,干脆选择避开:“我去换身衣服。”
池煜连忙要跟,“我陪你。”
唐淳:“你坐着。”
他的话向来管用,对谁都是如此。池煜后背僵了僵,又乖乖坐了回去。
柏文宴知道既然唐淳不让池煜陪同,那肯定也不会让他跟去,所以倒也识趣地没有开口,只是目光一直追着唐淳的背影,不曾避讳,直至唐淳消失在拐角。
换衣服只是借口。
那俩傻货举止这么丢人,唐淳纯属是出来避避。
他穿进这本书里之前,常常要面对各种类似的宴会,觥筹交错、人情往来,对他而言简直如鱼得水,对这种一体式酒店也格外熟悉,所以很快找到了一个可以透气的地方。
一个隐蔽又视野广阔的露天阳台。
他背身靠在阳台栏杆上,站稳后习惯性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拿了根含在嘴边,又掏出打火机,熟稔地用拇指滑动上面的小轮,结果打火机很不给面子地“噗呲”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打火机撂挑子了。
唐淳:“……”
就说今天有点背吧。
他一脸泄气地盖上打火机,正要把烟收回去,抬头便看见一个穿着黑色修身西装的男人迎面走出来。
这个方向背光,有点看不太清脸,只能判断出对方正在打电话。
唐淳视线下移,目光被对方抓着手机的那只手吸引去。
骨骼分明,修长得要命。
但凡来个手控,看见这双手估计都会当场被迷晕过去。
不过这都不重要,唐淳也没有这些奇怪的特殊癖好,他只是继续往下看去,看到男人微微鼓起的西装裤裤兜,大致判断了下形状,很快确定那里面应该就放着他想要的东西。
唐淳把烟从嘴边拿了下来,朝那个男人走近了两步,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模拟打火的动作,意思是能不能借个火。
陆宵抬眼,这才发现原来这里还站了个人。
他皱了皱眉。
耳边是激烈刺耳的辱骂和追讨,眼前却是弯着眉眼举止勾人的漂亮男人。这种割裂感令陆宵有一瞬间失神。
不过他很快清醒过来,试图看懂对方的手势。
要什么?
陆宵逐渐眯合的眼神透出他的疑惑,唐淳也很快意识到他们在鸡同鸭讲。
为了防止出现更戏剧化的场面,唐淳干脆停下动作,径直往前又走了几步。
陆宵的表情更加疑惑,但他还没来得及后退,唐淳就已经抵到他的身前,与他仅差一二十厘米的距离。
下一秒,大腿根部忽然传来一股柔软的触感,有什么东西在他肌肤之上游走,强烈又怪异的感觉直达神经枢纽。
陆宵脑中嗡然作响。
传闻中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此刻正被人乱摸大腿,陆宵口齿甚至都变得不利索起来,“你…你做什么?”
但他话还没说完,那股唐突的触感就已经消失。
紧接着,便看见唐淳拎出一只银色打火机悬在他眼前,噙着笑解释道:“借个打火机。”
与此同时,耳边骂骂咧咧的声音被陆宵刚才那一声质问制止,电话那端的粗犷男声明显停顿了下,愣愣问说:“什么做什么?”
无法用言语描述这一切的陆宵:“……”
眼前不问自取的男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甚至已经拿着他的打火机点起烟,含在嘴边舒舒服服地抽了一口。
静谧的夜风里,只剩下唐淳抽烟时不自觉发出的细微呼吸。
陆宵觉得这个世界还真是有些奇妙。连着两次碰到这个人,都能对他产生新的认识。
见唐淳似乎抽得入迷,陆宵没了耐心等他给出解释,干脆挂断电话,也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慢条斯理地启唇,“唐老板还真是有雅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