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还想说什么,殿门突然被撞开,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便朝他们进攻。
顾宁和谢朝他们吓了一跳,但也立即做出反应,杀上前抵挡住他们。
姜酒眉头一拧,扭头看着面目呆滞的阮漪,加大了力气,厉声喝道:“阮漪,与你合谋之人是谁?”
先利用阮漪牵制住容肆,引她前来,再派人伏击,这一环套一环,明显阮漪就是颗棋子。
阮漪也意识到了,张口便想说,突然一支利箭射了过来,直击她的心脏。
“殿下小心!”
离姜酒最近的顾宁拉了她一把,眼睁睁看着阮漪倒地,鲜红的血涌了出来,她浑身抽搐不已,双眸死死地盯着姜酒的方向,一句“救我”都来不及说出口,便已咽了气。
姜酒的脸十分难看,对方不仅要她的命,连阮漪都不放过,分明就是想杀人灭口。
谢朝喊道:“殿下!他们人太多了,你跟世子快走!”
姜酒想走,但是他们可不给她离开的机会。越来越多的人涌了进来,容肆昏迷不醒,顾宁与谢朝他们双拳难敌四手,渐渐落于下风,被逼得节节败退。
有人破窗而入,朝姜酒杀来,林月娘帮她挡了一剑,姜酒也不得不捡起地上的剑与他们决斗。
她身怀六甲,处处受制,饶是再小心,身上也受了皮外伤。
顾宁大喊:“带殿下先走!”
顾宁和谢朝为她开出一条路,林绾绾护送姜酒离开,身后的打斗声越来越远,但追着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多。
“殿下,我来断后,你快走!”
林绾绾扭头回去挡住他们,姜酒没有停下,拼了命地往东奔走。
春末的冷风呼呼地从耳畔刮过,姜酒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为什么阮漪会带着容肆来这里?为什么她刚好就听到了那两个宫女的谈话?为什么今夜西阁的守卫不见人影?
这一切一切只能表明,有一个甚至不止一个人在背后筹划着这一切,而且这个人的地位还不低,所以有本事在这皇家园林内安插杀手,替换掉那些巡逻的守卫。
眼前一把刀突然朝她劈来,姜酒骤然往后一仰,腰部撞在了栏杆上,剧烈的疼痛袭来,姜酒的脸瞬间血色褪尽。
眼看着那人逼近跟前,姜酒却手无寸铁。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聚集了内力弹开了那把大刀,姜酒回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闭眼。”
容肆低磁的声音就在耳畔,透着一丝冰冷与怒气,姜酒埋在他怀中,依稀听见了一声闷哼。
后兵追至,他们甚至没有时间互问一句,容肆抱着她迅速离开,与前来寻人的邵野和子桑撞了个正着。
那些刺客想撤退也来不及了,子桑和邵野带了不少人,就算只有子桑一人,想要解决他们也绰绰有余。
一地的尸体,浓重的血腥味让姜酒反胃不已。
容肆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搂着她的手渐渐收紧。
“别怕,没事了……”
“殿下!”
顾宁他们赶了过来,每人身上都受了伤,虽不致命,倒也着实算得上是狼狈。
林月娘腹部中了一剑,陷入昏迷。姜酒的腰部也受了伤,情况不明,容肆让邵野留下处理后置事宜,又命子桑去传太医。情况紧急,不管是子桑还是邵野,都十分默契地同意了容肆的安排。
姜酒被他一路抱着回来,太医也随后而至,跟着太医过来的,还有姜钰和姜汐他们。
姜钰原本已经醉了,听说了姜酒在园林内遇刺,登时清醒了过来,带着一身酒气就来了。
“姑姑如何了?”
他一进殿,作势便要冲进来,被外间的子桑拦住。
“太医正在为殿下诊治,请皇上在外间稍候。”
姜汐是个急性子,“园林内守卫森严,好端端的哪来的刺客?还有,皇姐她到底伤得如何了?”
容肆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阿酒没事,太医看过了,腹中的孩子并无大碍。”
姜汐狠狠松了口气,嘴里连声念叨着佛祖保佑。
外间传来了一片喧哗声,是顾宁带人押着阮文浩夫妇前来,那二人一看见院中的尸体,顿时被吓得尖叫不停。
姜钰跟容肆他们走了出去,阮文浩立马诚惶诚恐地告饶:“皇上!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为何要抓我夫妇二人?”
姜钰偏头看着容肆,他也不知道,容肆为何会派人抓他们。
这时,邵野带着阮漪的尸体过来,永乐侯夫人一见,惊恐地瞪大眼睛,连声换着阮漪的乳名,哭得撕心裂肺。
阮文浩也懵了,不久前阮漪还坐在他身边,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跟惠安侯府的亲事。转眼就成了一具尸体,让他如何接受?
“皇上,小女她……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文浩脸上的悲戚做不得假,容肆却一脸冷漠道:“阮漪勾结叛贼,设下陷阱,欲置曦华殿下于死地,其罪当诛!”
阮文浩身躯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永乐侯夫人涕泪横流,歇斯底里喊道:“这不可能!我女儿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阮漪自己都承认了。”
“不!不可能!”永乐侯夫人咬着牙道:“就算漪漪有错,容世子也不该私自处决她!”
“阮漪非我所杀。”容肆面无表情,仿佛死的不过是一只无关紧要的蝼蚁,“她既然有胆子做这种事,就该知道,迟早会有被灭口的下场。”
不管容肆说什么,永乐侯夫人就是不肯承认,就连阮文浩都咬死了这件事他并不知情。
容肆却没有心情听他们废话,直接向姜钰请命,将他们二人下狱,清查整个永乐侯府。
阮文浩已经傻眼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为自己喊冤。
“皇上!这件事跟臣真的没有关系啊!”
姜钰没有丝毫心软,不管阮漪做的事跟永乐侯府有没有关系,她勾结叛贼是事实,尤其还有可能牵涉到大幽的奸细,这已经不是私怨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