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咔嚓咔嚓地咬着苹果,丝毫不在意。
“她是妃,我是民,我向她行礼不是很正常吗?”
容若嗤了一声,“也没见过你向我行礼!”
“那要不我给你行一个?”
容若白了她一眼,“算了!还不知道你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呢!”
苏胭与魏子晴没多久就回来了,魏子晴神色有异,看着出来有些紧张。
姜酒的目光在她们二人之间来回,若有所思。
姜钰他们很快就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姜羡,他与姜钰走在前面,二人有说有笑,关系极好。
“阿九姐姐!”姜钰看见姜酒时双眸一亮,随即又不满道:“孤听姑姑说你也来了,结果你自己跑这里来了。”
姜酒看着魏子晴,似笑非笑道:“这不是先来给魏贵人请安嘛。”
魏子晴脸色一僵,正要辩解什么,姜钰却道:“孤不是说过了吗?阿九姐姐不用向谁请安,快来!今日孤让他们做了你爱吃的桂花糕。”
苏胭看着姜钰对姜酒如此亲近,垂在身侧的手略微攥紧。
不管她怎么努力,姜钰对她,似乎从来都是客气。
阿冬走了过来,道:“皇上,宴席已经摆好了,可要现在开始?”
姜钰点点头,对众人道:“大家都坐吧,都是一家人,不用拘束。”
姜羡倒满了一杯酒,对着苏辰举杯笑道:“虽然我与乐平也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与她也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妹,姜氏一族的长辈都不在了,我便托大当当乐平的长辈。这杯酒敬苏大公子,希望你与乐平和和美美,百年好合。”
苏辰举杯回敬,“多谢征北侯。”
姜羡道:“不日我便要回漠北了,下次见面可能你们孩子都会跑会跳了。”
姜钰惊诧道:“皇叔,你要回去了?不多住几日吗?”
“不了,漠北的事务不少,总不能一直丢给余老将军他们处理。”
姜酒忽然出声,声音清俏,眉飞色舞,“漠北毗邻大幽,料想有漠北大军护境,大幽贼子也不敢进犯吧?”
似乎有些诧异她会如此发问,但姜羡还是笑道:“虽然边关偶有摩擦,但是有余老将军坐镇,也闹不出什么大风浪。”
姜酒眨巴眨巴眼睛,充满了好奇,“我没去过漠北,漠北一定很大吧?”
许是谈到了自己长大的地方,姜羡语气也沉敛柔和了几分,“漠北与大幽接壤,东西山脉连绵千里,光是巡逻,每日便要上千人你说大不大?”
“那漠北与京城相比如何?”
“自然是不可比的,漠北虽然比京城大,但是比不上京城的富贵荣华。”
“军中生活清苦,征北侯是如何受的住的?要是我的话,肯定没两日就忍不了了。”
“习惯了就好,从小我就跟着父亲在军营处理军务,父亲走后,这些事也都落在了我身上。幸亏有余老将军帮忙,不然我自己也是搞不定。”
“怎么会?我常听父亲说,征北侯年纪轻轻,便能将漠北管理得井井有条,实乃大将之才。”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姜羡表面还是很矜持的笑,但眼里灼灼的光芒也出卖了他的情绪与野心。
一旁的苏胭眉头一皱,心想苏易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而那边的两人已经聊得热火朝天,姜羡恨不得把姜酒引为知己,而姜酒呢,不知不觉中也套出了很多信息。
姜汐小声道:“喂,差不多得了,再说下去,我看你都要跟着他回漠北了。”
姜酒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迟早要去的。”
姜汐一头雾水,姜酒却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了。
姜汐偏过头跟苏辰道:“你妹妹该不会看上姜羡了吧?那容世子怎么办?”
苏辰被呛了一下,往她碗里加了个丸子,道:“你吃你的,别理她!估计又抽风了!”
想起姜酒都把容肆的豆腐吃尽了,她要是真对容肆始乱终弃,那也太不是人了。
“阿嚏!”
远在栖寒阁的容肆和姜酒同时打了个喷嚏。
苏胭忽然道:“大哥与公主还真是恩爱啊,才成亲几日,便如胶似漆,看得人好生羡慕。”
容若一脸漫不经心,“嘉和郡主何须羡慕?赶明儿让皇上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不也有良人可琴瑟和鸣?”
容若是巴不得苏胭赶紧出嫁,省得整天往宫里跑,跟魏子晴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密谋着什么。
“是啊阿胭姐姐,你若是看上了谁,孤一定为你赐婚!”
苏胭神色黯然,“多谢皇上,只是嘉和如今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皇上身体康健,魏贵人能平安诞下皇子。”
容若翻了个白眼,装!接着装!
姜羡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说来,这段时日都是嘉和郡主在照顾魏贵人,似乎都清减了不少。”
苏胭垂着眸,“多谢征北侯关心,嘉和很好。魏贵人怀着身孕,更加辛苦。”
魏子晴含情脉脉地看着姜羡,道:“臣妾不敢说辛苦,能为皇上诞下龙嗣,是臣妾的福分。”
姜钰尴尬地笑了笑,看着宫女们端来的酒,连忙道:“我们一起来敬杯酒吧,祝姑姑和苏大哥百年好合。”
姜酒揶揄道:“该叫姑父了吧?”
苏辰瞪了她一眼,无奈道:“还是叫苏大哥吧。”
姜汐也疯狂点头,“姑父”什么的,太奇怪了。
宫女正要帮姜钰倒酒,一旁的魏子晴接了过去,道:“我来吧。”
说着,便往姜钰的酒杯里添了酒,自己则以茶代酒,与众人一同祝贺。
宫女端上了银耳粥,一人一碗,苏胭与魏子晴对了个眼色。
姜钰嫌弃道:“撤了吧,孤不吃。”
魏子晴笑道:“皇上不吃的话,不如给臣妾吧,臣妾正嫌一碗吃不够呢。”
姜钰也没多想,点了点头,让阿冬端给魏子晴。
容若以为她在邀宠,气得咬牙切齿,早知道她先一步开口了!
姜酒一直关注着她们的举动,见魏子晴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姜钰那碗银耳粥,手还隐隐有些颤抖,顿时心生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