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宇工作室。
黄兴宇,今年银曲奖最佳作词人。
他此时坐在一张办公桌前,一脸不屑的看着他正在不断刷新的电脑屏幕。
他也是当时在苏云工作室公布苏云新发单曲时,嘲讽和贬低苏云的人之一。本来他是不愿参与这种事情当中来的,但是每当他想起当日苏云在银曲奖颁奖典礼上,那活生生打他们的脸一样的发言,那种不屑于他们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想上去和他来一场真人PK。
可是在这个年代,早就不是打架能解决一切的了。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贬低、诋毁苏云,来获取一丝复仇的快感。
当然,他也不认为苏云这种一听demo,就知道是垃圾粪作的歌曲,质量能有多高。
之前苏云虽然有出过几首还不错的歌,但是他也说过,那些歌并不是他原创,而是他的朋友们创作的歌。
虽然网上绝大部分的人都不相信,认为苏云是在说反话,但黄兴宇却不这么认为。
因为作为一位专业的作词人,他深刻的知道,要作出一首那样高质量、好听、有内涵深意的歌曲,是多么的难。
所以当苏云说过那是他朋友创作的歌曲之后,他就对此,深信不疑。
一个新人怎么可能会连续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创作出那么多金曲?那只能说明他的歌,并不是他一个人创作出来的!
时针指向下午两点,在黄兴宇刷新了最后一次之后,音乐风云榜上苏云发行的最新单曲终于出现了。
《红日》——苏云
他不屑一笑,抱着根本一点也不看好的心态,点击了播放。
歌曲一开始,是一个人单纯的高音,是有一个“啊”字,然而黄兴宇还是一瞬间就听出来了,这是苏云的高音!
因为苏云最擅长的就是高音和爆发,而且极有辨识度,像是他们这种音乐老手,只要听一下就可以瞬间分辨出来。
随后便是一段摇滚乐器的声音。
黄兴宇脸上依旧一副不屑的表情,“摇滚乐?呵呵,就让我看看你想怎么唱。”
然而,当苏云的声音一出来,黄兴宇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黄兴宇:“......”
钟俊工作室。
“一生之中兜兜转转那会看清楚。”
“彷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
“在某年那幼小的我。”
“跌倒过几多几多落泪在雨夜滂沱。”
钟俊和其他人也一样,吃过午饭,就一直等在电脑面前,现在电脑里正播放着苏云的那首新单曲,然而钟俊却没了声音。
钟俊无奈摇头:“唉....”
宋义祥工作室。
“一生之中弯弯曲曲我也要走过。”
“从何时有你有你伴我给我热烈地拍和。”
“像红日之火燃点真的我。”
“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
宋义祥坐在卧室的电脑面前,双拳紧握,眼神凶恶的犹如一头猛兽,地上已经被摔碎了四五个玻璃杯。
苏云工作室。
“让晚风轻轻吹过。”
“伴送着清幽花香像是在祝福你我。”
“让晚星轻轻闪过。”
“闪出你每个希冀如浪花快要沾湿我。”
季昌明坐在沙发上不由得点了点头,“是首好歌啊。”
纪雪琴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想到:这何止是好歌啊,这绝对是能被选进金曲奖的一首歌啊,妥妥的金曲啊!
然而她肯定是不会把这话说出口的,因为苏云这人她算是已经摸透了,只要给他点颜色,他就能开染坊,夸他一句,他就能上天。
苏云嘿嘿一笑,像是有心灵感应般的问道:“琴姐,我这歌,怎么样?”
纪雪琴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无比随意地道:“还行吧,马马虎虎。”
.......
一间五六十个平米的出租屋。
陈文艺呆呆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一台电脑屏幕,里面正放着一首歌,他的双眼完全失神,仿佛整个人已经元神出窍,只留下脸庞两行长长的泪痕。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在得知苏云的最新单曲在今天发行之后,他一大早就坐在了电脑面前,无时不刻的刷新着网页的最新动态。
在他绝望的心因为苏云那首《我》死灰复燃后,他俨然已经成为了苏云的忠实粉丝,苏云的每一首歌,他都听了不下百遍,他每一首歌,他都唱的无比熟悉,简直比他自己原创的歌曲更深入灵魂。
所以在苏云的新单曲出来之后,他第一时间迫不及待的就点了播放。
他知道苏云的每一首歌都在打动着他,都能感动一个人的灵魂,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他的身旁已经放好了一卷纸巾。
然而,他还是失算了。
在听完这首歌之后,他甚至忘记了他的身旁放着一抽纸巾,忘记了自己在哭。
是啊,我的命运从小开始,就是那么颠沛流离,曲折离奇。
命运仿佛始终在和我开玩笑一般,捉弄着我,恐吓着我。
一次次的让我迷茫。
一次次的想让我放弃。
放弃?我的梦想?
呵呵。
陈文艺拿起挂在墙边的吉他,背在背上,也不关电脑,任由它一直循环播放着那首《红日》,转身便出了门。
来到街上,还是那条他熟悉的街道。
自从他被苏云那首《我》所重新唤醒之后,这里便是他的栖身之所,也是他梦想重新启程的地方。
一个戴着帽子的青年正好从那里路过,看到他,便很热情的打招呼道:“嘿,哥们儿,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不是周一到周四的白天才会过来吗?今天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周六吧?”
这个青年是陈文艺的忠实听众,好像家里还挺有钱的,几乎每天陈文艺在这里唱歌的时候,他都会过来,也不点歌,只是给上几百块钱,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陈文艺笑着道:“今天有点儿特殊,所以想早点儿来唱几句。”
那青年也是一笑:“嘿嘿,那感情好,我今儿正愁找不到事儿做呢,那我就听你唱歌儿打发下时间吧。”
说完,青年便找了一台阶儿,随意的吹了口气,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