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削的唇,也紧紧抿着,狠戾的弧度,昭显了他的不悦。
看见白丹烟被冥熙跃抱着的那一刻,他着实是生气的,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杀了冥熙跃。
不过他一向不喜被人利用……
端木铃蕊找他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拿他当枪使唤。
只是,他永远不会是做枪的那个人。
来到了丹枫园,他静静的坐在那里,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月梅和紫娟,守在外面,相对无言。
不知道王爷怎么了,突然跑过来,连晚膳也不用,只是坐在那里喝茶,仿佛跟茶有仇似的。
夜幕降临的时候,白丹烟终于回到了丹枫园。
她跟冥熙跃分开之后,去了琉璃府一趟,见到了从皇宫赶回来的舒莫言。
舒莫言已经开始对皇上用五石散,这种药纵然能缓解他的痛苦,却也会减短他的寿命。
皇上,多不过一年的时间了……
她有些心事重重,连紫娟和月梅脸色怪异的站在一边,都没有发现。
推门进去,屋内没有点灯,她回头看着月梅,刚想吩咐点灯,屋内的烛光,就亮了起来。
“回来了?”冥熙玄森冷的声音,响彻在屋内,他脸色难看,手中拿着火折子。
火折子的光亮,在烛光朦胧之后,就瞬间熄灭。
他将火折子丢在一边,脸色阴霾的盯着白丹烟。
白丹烟上前几步,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问的好,我怎么在这里!”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上前一步,食指勾起了她的下颚,“下午跟冥熙跃的约会,你还开心?”
她没有回答他,他的拇指倏然捏住了她的下颚,让她吃痛的脸色一变。
“放手!”她怒道。
“冥熙跃抱你的时候,怎不见你对他说放手,白丹烟,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的相公!”话音刚落,他就低头,擒住了她的芳唇。
她想挣扎,手腕却被他一只手擒住,固定在了后面。
“你这个混蛋,你想做什么?”她怒道。
她的另外一只手,拼命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可是他坚实的胸膛,根本不为所动,她的力气并不小,对于冥熙玄来说,依旧如螳臂当车。
他揽着她腰肢的手,松开了她,擒住她另外一只捶打着他胸膛的小手,两只下手都被他一股脑钳梏在身后,她顿时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床榻走去,白丹烟踢他,怒吼,“冥熙玄,放开我,放开我……”
“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白丹烟,以后让我看见你跟冥熙跃见面一次,我就惩罚你一次!”他抱着她,长臂一掼,她就被摔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白丹烟挣扎着要起身,只是她刚刚撑起自己纤瘦的身体,冥熙玄修长的身体已经压了下来,她的手腕刚刚移动,他有力的大掌已经擒住了她的小手。
出现在指间的一柄柳叶飞刀,被他骤然拿走,冥熙玄唇角浮起一抹邪肆的微笑,原本属于她的飞刀,夹在他的指间,散发着幽冷的光泽。
她躺在那里,还想从小腿上发出暗器,却叫他紧紧的用双腿摁住了她的双腿。
她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他,他却只是微笑,那幽冷的飞刀,挑开了她的衣带。
冰冷的刀,贴着她的肌肤,划破了她身上所有衣衫。
白丹烟脸色难看,贝齿紧紧咬着下唇,“冥熙玄,这么对我,你会后悔的!”
“若是不这么对你,我才会后悔,白丹烟,若是身后是炼狱,那么我们就一起下吧!”他冷声。
冥熙玄微微眯起眼睛,眸中浮现了一股戾气。
这样的美好,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不管她愿不愿意,她今生今世,只能属于他。
手中的飞刀,铿锵飞出,插在屋内的柱子上,刀柄颤抖,床榻也在颤抖。
这一夜,紫娟和月梅守在外面,震惊的目瞪口呆。
因为屋内不像是夫妻间的房事,而像是一场战争,只不过这场战争,失败的是她们家小姐。
天明的时候,冥熙玄从屋内走了出来,一整夜没有消停,他却依旧神采奕奕。
一边扣着盘口,一边吩咐月梅和紫娟,“给你们小姐打盆水,侍候她沐浴,今天的吃食,全部送到房间,让她在床上解决!”
“是,王爷!”两人齐齐点头应声。
走出了丹枫园,行冥守在外面,一见冥熙玄脖子上是细密的抓痕,顿时吃了一惊。
“王爷,你的脖子……”他震惊的说道。
冥熙玄摸了自己的脖子一把,这才发现火辣辣的疼,他面无表情,“无碍,皇宫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行冥摇头,“皇上的病情,略有起色,皇后也寻来了天机老人,为太子治病!”
冥熙玄顿了顿脚步,“哦?天机老人?那个老不死竟然也掺合皇家的事情?”
行冥无奈的点头,“王爷,若是太子真的醒来,事情就麻烦了,不如我们……”
“不!”冥熙玄摇头,“这个时候,皇后一定严加防范,若是弄巧成拙,反而失去了父皇的信任!”
“那我们怎么办?”行冥有些担忧。
天机老人的医术,据说是神鬼莫测,万一真的让他治好了太子,他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父皇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定有许多的变故,我们静观其变吧!”冥熙玄淡漠的道。
行冥点头,抱拳应是,不过他的眸光,始终落在冥熙玄的脖子伤痕上,最后看的他微微红了脸。
王爷竟然对王妃,用强了吗?
白丹烟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月梅和紫娟,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热水,还有午膳。
她将自己浸泡在热水中,舒展着自己的四肢,微微仰头,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冥熙玄这个混蛋,险些将她的身体拆开,此刻她浑身都疼的难受。
若是给她报复的机会,她一定让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
沐浴完毕,收拾好自己,接着用膳。
午饭后,冥水水拿着纸鸾过来找白丹烟,她想让白丹烟在空白的纸鸾上作画,然后陪着她在院子里放风筝。
白丹烟拿起画笔,在纸鸾上画出蝴蝶的样子,冥水水很高兴,拿着纸鸾在丹枫园放了起来。
只是她放风筝的手法,着实不怎么样,一连放了好几次,风筝都无法飞起。
她有些沮丧的盯着白丹烟,白丹烟只是叹息。
不是她不愿意帮她,而是她实在浑身疼痛,连站起来都觉得困难,哪里有多余的力气帮她放风筝。
冥水水鼓着嘴巴,气呼呼的将风筝丢在一边,上前挽住了白丹烟的胳膊,“娘亲,你带起去皇宫,找小叔叔好不好?小叔叔会放风筝,可以飞的很高很高!”
白丹烟摇头,抚摸水水的头发,“最近皇爷爷生病,水水少去皇宫打扰爷爷养病!”
冥水水不服的撇了撇嘴巴,拉着白丹烟的手,不肯松开。
白丹烟一整天都陪着水水,还好这个小妮子看出她身体不适,并没有要求她陪着她放风筝踢毽子,只是拉着她的手,在园子里缓慢走着。
走到明月楼的时候,白丹烟顿住了脚步,这几天杜小芙似乎太过安静了一些,从巫蛊事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
她略微思索,就拉着冥水水走进了明月楼,屋外,一群丫鬟忙碌着什么。
有两个煎药的丫鬟,一见白丹烟走来,吓的慌忙丢了手中扇火的蒲扇,“扑通”一声跪下。
“王妃娘娘!”那丫鬟跪在白丹烟身前,吓的脸色煞白。
“二夫人生病了吗?”白丹烟蹙眉,绕开跪在前面的丫鬟,想要进屋。
那丫鬟却跪着上前,拦住了她,“二夫人,她,她很好,还望王妃高抬贵手,放了二夫人!”
白丹烟蹙起眉头,她又不是老虎狮子,这些丫鬟至于这么怕她么?
“让开!”她怒道。
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屋里有猫腻。
“二夫人交代过,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明月楼的主卧,王妃娘娘请回吧!”那丫鬟吓的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白丹烟一脚踹去,那丫鬟被踹倒在地,“我想进去,你们阻拦的了吗?”
拉着水水的手,她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熏香缭绕,杜小芙躺在床上,旁边是端着药碗的冷芙蓉,杜小芙脸色难看,冷芙蓉不住的劝说着什么。
“妹妹生病了么?”白丹烟冷声,讥诮的看着杜小芙。
想必是上次的巫蛊事件,吓坏了她,所以现在缠绵病榻?
杜小芙脸色一变,慌忙起身行礼,冷芙蓉却摁住了她。
“王爷说过,你以后不用多礼,连见了王爷都可以不必行礼,你做什么还给她行礼!”冷芙蓉愤愤的道。
白丹烟只是冷笑,“被赶出王府的丧家之犬,还有脸回来这里?”
冷芙蓉脸色顿时煞白,她站在那里,嘴唇嗫嚅,“白丹烟,你嚣张不了几时了,等小芙生下王爷的长子,被赶出王府的恐怕就是你!”
白丹烟脸色一变,狐疑的盯着杜小芙,杜小芙害怕的看着她,用手护着自己的腹部,似乎生怕她会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见白丹烟脸色变了,冷芙蓉更加嚣张,“你不知道吧?小芙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连太后和皇上都知道了,就你还蒙在鼓里,不过也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被你知道,肯定要想方设法伤害我们小芙!”
白丹烟冷笑,森冷的视线,扫视着杜小芙。
杜小芙则是脸色苍白,瑟瑟发抖,她惊恐的看着白丹烟,仿佛眼前的人,是洪水猛兽。
“是吗?二夫人怀孕了,真是可喜可贺,不过你可得小心了,现在你怀孕的事情,被我这个恶毒的女人知道了,所以你得提心吊胆得过日子,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杀了你和你肚子里得孽种!”她笑着转身,拉着冥水水的手,“水水,我们走!”
“你生出来的才是孽种,那个小哑巴天生不能说话,还是个不带把的,以后在王府,你就等着被休弃吧!你以为王爷真的是喜欢你,才又将你娶回来么?他只不过是为了挽回,被你休夫的颜面!”冷芙蓉怒吼,气急败坏的站在那里。
白丹烟笑着点头,继而转身,“冷芙蓉,我若是记得没错,你的卖身契还在王府……”
冷芙蓉脸色一变,“那又怎么样?”
当初她在多亏了冥熙玄为她赎身,后来她被赶出王府,冥熙玄大概是忘记了,并没有将卖身契还给她。
所以现在,她等于仍然是玄王府不要的下人。
白丹烟表情无辜,“最近玄王府资金短缺,我想卖掉一部分下人,当然,我不会将你的卖身契卖去红楼,府前街的王二麻子,你说怎么样?”
冷芙蓉脸色煞白,说话结结巴巴,“你敢!”
“你看看我敢不敢!”她冷笑一记,转身离开。
冷芙蓉吓的赶紧握住了杜小芙的手,“小芙,你快帮帮我啊,我不要被卖给王二麻子,他有麻风病!”
杜小芙点头,“等王爷回来,我跟王爷说道说道,让他把卖身契还给你!”
离开了丹枫园,白丹烟脸色难看,她清眸中迸发出愤怒的火焰,周身的空气,都似乎危险了很多。
冥水水看着白丹烟,几个小碎步上前,抓住了白丹烟的手,在白丹烟的手中比划着,“娘亲有我,我会一直陪着娘亲!”
白丹烟回头看着水水,只见水水白净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她缓慢开口,“娘亲,水水会照顾娘亲,不让娘亲受一丁点委屈,若是娘亲不喜欢呆在玄王府,我们就回琉璃府!”
白丹烟叹息一声,唇角扬起一抹微笑。
她知道,这些日子,水水是过的非常开心的。
皇帝留下遗诏,让冥熙玄在他百年之后继位,这个消息传出,不少人开始巴结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