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挑起唇角，半眯着眼睛，露出一抹狡猾的笑，“我又盯着你看吗？”
这怎么还不承认了？！
艾宠半嗔半怒地瞪着他说：“如果不是你盯着我看，我怎么会说！”
“哦~”
斯宾塞放下刀叉，双手撑着下巴，眼中略带有几分玩味。
“是吗？”
迎上斯宾塞这样的眼神，艾宠心里就是一咯噔，突然有一股特别不好的预感。
现在艾宠很想撬开斯宾塞的脑袋瓜子，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你不看我，我怎么会看你呢？”
他半眯着眼睛，饶有兴味地说。
艾宠拧着眉，凶巴巴地瞪着他，“如果你没看我，为什么我每次抬眼的时候都会看到你在看我。”
斯宾塞喝了一口牛奶，然后撩起眼皮，目光灼灼地盯着艾宠的眼睛，“如果不是你觉得我在看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
艾宠：“……”
竟然无话可说，不知道该怎么回怼。
斯宾塞慢条斯理地嚼着最终的食物，目光越过她，看向身后，不紧不慢地说：“而且，我也不是在看你。”
艾宠循着他的目光向后看，正看到一个无比娇羞的女佣。
她怯怯地撩起眼皮，与斯宾塞的目光相对。
斯宾塞呢也毫不吝啬地回给她一个微笑，他长得本来就好看，再笑起来颇有一种颠倒众生的感觉。
只是和他对上眼，女佣就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现在斯宾塞明着说是在看她，更是心花怒放。
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当上斯宾塞的王妃，再不济情妇也可以。
艾宠拧着眉，看着女佣脸上的娇羞，心里并没有多大感觉。
甚至想对斯宾塞说，如果你喜欢的话就将她收入囊中吧。
这话到了嘴边，再迎上斯宾塞的笑容，愣是没说出口，艾宠扁扁嘴，又将这些话咽了回去。
她不想和斯宾塞说那么多，就继续吃自己的饭。
斯宾塞反倒来了兴致，艾宠不搭理他，他就主动地往艾宠身边凑，兴致勃勃地说：“艾宠小姐，你是不是喜欢我。”
艾宠眉眼间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没有抬起眼皮看一下斯宾塞，仿佛对他的问题很不屑。
“没有。”
她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给人任何回旋的余地。
“不过，”艾宠抬眼，冷清地看着斯宾塞，不急不缓地说：“我以后会努力喜欢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艾宠的表情无比认真，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斯宾塞脸上的笑容霎时间当然无存，就好像艾宠说了什么难听话一样。
他坐直身子，眸子中再没有往日的温柔，换来的反而是冷漠，让人窒息的冰冷。
艾宠浑不在意，心里默默地就将小牧昨天夜里对自己说的话给打了回去。
斯宾塞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在腌冲看来，喜欢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更没有试探。
斯宾塞则完全不一样，他总是很不正经地逗艾宠玩，可能有好感，但是绝对算不上喜欢。
就算不喜欢，她也会努力让自己喜欢上斯宾塞。
艾宠这样想着，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艾宠小姐，为什么要尝试喜欢上我你？”
斯宾塞在沉默了半晌后，开口缓声说：“难道我的魅力不足以让你自然而然地喜欢上吗？”
他眉头微凝着，眸子中迸射出凛然的怒气，可见他是真的让艾宠说的这些话惹到了。
艾宠微微一怔，还从来没见过斯宾塞这样的表情。
原来他生气的表情是这个样子的。
艾宠缓了缓，后知后觉地说：“是吗？”
仔细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实在是有些过分了，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说这种话。
如果别人对自己说，自己也会生气吧。
她叹了一声，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说的。”
她扬起下巴，眼睛弯成一对月牙状，“斯宾塞王子的魅力特别大，我会沉沦的。”
只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艾宠心里有些虚。
喜欢一个人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喜欢一个人总需要过程的，我希望斯宾塞王子可以给我一些时间。”
斯宾塞怔了怔，在艾宠说对不起那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一时之间忘记了一切。
盯着艾宠的脸看了半晌，斯宾塞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给你时间。”
他心里突然有些愧疚，总是想要通过各种方式来证明艾宠喜欢他不是因为男主的身份。
“如果，”
斯宾塞冷不丁地开口，语气带有几分淡淡的伤感。
“如果我不是王子了，你还会嫁给我还会喜欢我吗？”他垂下眼帘，很害怕看到艾宠的眼神。
艾宠停下咀嚼的的动作，定定地看着斯宾塞。
如果他不是王子了？还会嫁给她吗？艾宠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会嫁。
因为他是男主，只是变了一个身份罢了。
只要是男主，她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他。
艾宠勾起唇角，微笑着说：“当然会了。”
斯宾塞紧绷着嘴唇，得到了答案，但是脸色并不太好。
艾宠心里奇怪，难道他想要的不是这个吗？
不过自己的答案却是如此，根本没必要欺骗他。
真搞不懂斯宾塞在想什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好了。
“你有话直说吧。”艾宠不擅长猜别人的心思，也不喜欢弯弯绕绕，有话憋着干什么，直接说不就好了？
斯宾塞紧盯着艾宠的脸，像是在思索。
见他不答话，艾宠也没有继续追问，平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或许是让艾宠盯着看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皱着眉扭过头，有一种躲避的感觉。
“如果我不是我了，你还会喜欢我吗？还会愿意嫁给我吗？”
“什么？”
艾宠完全搞不明白斯宾塞在说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她想了想，回答道：“你就是你啊，怎么会是别人。如果有一天，你是你，但是你的模样不是现在的模样，这样的你也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