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么这烈火城如此的冷清?”
一踏进城门,走了一两百米,陆大有就感觉到不对劲的气氛,不但城门口人烟稀少,只有四个扑克脸一样的守卫,本应繁华的街道上,也是门可罗雀。
“混蛋,可恶的雷虎!总有一天你会跪倒在我脚下!叫本少爷一声爷爷!”
叨叨唠唠的咒骂传来,拐角处,一个年轻人的身影出现,陆大有顿时眼睛一亮,心中暗道:“正好询问一二!”
前方走来的,正是狼狈逃跑的昌石涧,昌石涧一脸的愤愤不满,边走边回头怒骂,那姿态,毫无风度,活脱脱的一个地痞流氓。
“兄台,可否告知在下烈火城是否发生了什么大情?为何这街上见不到人影?”陆大有上前,抱拳,微微一笑,客套的问道。
昌石涧正愁没有地方泻火,见到陆大有这个陌生人撞到枪口上,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但本着小心谨慎、欺弱怕强的心思,昌石涧还是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陆大有穿的朴素,又十分年轻,便是将其定位为不起眼的小人物,如此一来,纨绔气息霎时爆发。
“滚!”
昌石涧大声吐出一个字,狰狞尽显,同一时刻,右脚的膝盖猛然一顶,攻势突然,来势凶猛!
“哼!”
陆大有虽然没有提防,但半步剑王岂是昌石涧之辈可以轻易偷袭,冷哼一声,接着右手快若闪电,一掌拍在昌石涧的膝盖上。
“啪!”
声音清脆,骨头瞬间脱臼。
“啊!”
昌石涧惨叫一声,冷汗直冒,弯着身子,抱着脚,那眼神,有些不敢置信,又好似要吃人一般瞪着陆大有。
“你竟然敢伤本少爷!你这是作死!给我跪下道歉!否则我要你家破人亡!”
昌石涧凶狠的本性爆发,仗着家世,语音森然,那杀意,冰冷的很。在烈火城,背景比自己深厚的年轻一辈,昌石涧都认识,而陆大有这个从未见过的家伙,直接被归入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
“冥顽不灵!”
陆大有笑脸迎人,无辜遭殃,若说本来还打算放昌石涧一马,但听到这番威胁,顿时板起脸,布满寒霜。
“给我过来!”
手掌成抓形,先天真气从掌心冲出,顿时空中的气流出现旋转,昌石涧只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力传来,任凭自己拼命的往后仰,身形仍是止不住的被拖向陆大有,地面霎时划出两道新鲜出炉的粉尘脚印。
“说,烈火城,发生了什么事!”
寒冷的眸光,那是一种漠视,昌石涧被陆大有一瞪,仿佛身处冰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真的会杀了我!
“说!”
陆大有又是吐出一个字,犹如腊月的寒冬,顿时攻破昌石涧的心里防线。
“城主为火灵儿公主招婿,街上当然没人!”
但屈服,也是有分别的,昌石涧故作硬气,扯着脖子,一口气说道,心底却是不怀好意。
“招婿?”
陆大有的眼中闪过意外的神色,半信半疑,接着一股无名之火在心底燃烧,寒声道:“地点在哪!”
昌石涧更加差异,没想到这个乡巴佬,竟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一员,顿时心底耻笑不已,想到:不用本少爷挑唆,这乡巴佬就自己撞上来,到时候被打死活该!
只听昌石涧推波助澜的道:“原来你也是慕名而来之人,好说好说,往前走两千米,左拐便到,动作可要快点,不然择婿第一关结束,你可就欲哭无泪咯!”
“啪。”
陆大有心急,虽然不是全信,但也不妨去看看,便是放下昌石涧,任其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接着一阵风一般向着圣火台赶去。
“呸!什么货色,就凭你?本少爷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丢脸的!就算你过得了第一关,也要被人搞死!”
昌石涧揉了揉屁股,恶狠狠的,又吐了口唾沫,神情鄙视,接着心念一动,跟了上去,打算等陆大有落败之际,病上加霜!
“不知天高地厚!择婿是面对各大门派的,你也为谁谁都有资格?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昌石涧心底贬低,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圣火台走去。
……
另一方面,陈美玲借口离开圣火台,回到城主府,会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
“咳咳咳。”
老翁弱不禁风,正提着喷壶,在花园中悠哉游哉的浇花,佝偻着背部,不停的咳嗽,又如风烛残年。
“黎伯,有件事劳烦您老人家亲自出手。”
陈美玲欠身,接着开门见山,略显尊敬的道,语气多了一分亲近。
“咳,咳,什么事?”
老翁转身,左拳抵住嘴巴,又是咳嗽了几声,不急不慢的应道。
“劳烦黎伯在圣火台附近拦住一个年轻人人,若是有可能,杀之!”
陈美玲明亮的眼睛中闪过一缕杀机,夹杂着深入骨髓的仇恨,一说话,花园的温度骤然下降。
“陆大有?”
黎伯浑浊的眸光有了一瞬间的明亮,反问道。
“正是他,还请黎伯帮美玲这个忙,杀兄之仇,不可不报!”
陈美玲时刻记着陆大有和陈世嘉的死有着脱不开的联系,神色阴沉。
若不是火三通一力压制,陈世嘉又犯了大忌,陈美玲早就令人早就血洗华山,哪会像现在一样,让陆大有活得滋润,还妄图和自己的女儿纠缠不清。
“咳,仅此一次。”
老翁说一句话,咳嗽一声,答应了下来。
“这是陆大有的画像,麻烦黎伯了。”
陈美玲大喜过望,直接递出事先准备好的画像,便是又道:“三通还在等着,美玲先走一步,万事拜托黎伯。”
……
大街上,陆大有赶了三四百米,便是突然停住脚步,神色凝重,望着前方。
“呼!”
起风了,周围的许多旗帜被风吹动,上扬幅度很大,几乎自我缠绕了一圈,陆大有拔出寒冰剑,与身子平齐。
“咳咳,此路不通,年轻人,换条路走。”
前方走来一个老翁,老翁走的很慢,风一吹,身子东倒西扬,咳嗽声猛烈,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让人担心不已。
“我一定要走呢?”
陆大有如临大敌,冷着眼眸,语音坚定。
“咻!”
几乎同时,两道声音快速接近,让人抓不住身影。
“嘭!”
金戈交击声传来,老翁的手中握着一柄黑色短刀,和寒冰剑相碰,瞬间又分开,两人分落一方。
“好剑。”
老翁赞叹了一句,手中的短刀,赫然多了一个缺口,要知道,这短刀,可是二星神兵,在烈火城,还是排得上名号的。
“漱!”
陆大有无视老翁,直接一个点地前冲,向着圣火台冲去,老翁这时落在后头。
“你走不了。”
鬼魅一般,老翁的身影比陆大有快上许多,眨眼便出现在陆大有的神前,摇了摇头,又是咳嗽了一声。
陆大有皱眉,大感棘手,这老翁真是想牛皮糖一样,速度很快,甩都甩不掉,但此刻陆大有最缺的,就是时间,若说刚才还对昌石涧的话半信半疑,但多了老翁这个拦路虎,陆大有已经信了大半!
霎时寒冰剑的锋芒朝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剑流光!”
人影原地消逝,接着突然出现在老翁身前,剑尖带起寒光,直点老翁右肩。
“锵!”
老翁处变不惊,仿佛事先猜到陆大有出剑的位置,黑色短刀格挡,陆大有无功而返。
“滴血式!”
见到老翁是个硬骨头,陆大有也不再留手,直接最凶猛的一剑使出。
“铛铛铛!”
老翁好似一个圆球,从哪一面都攻不进,防的滴水不漏,行刀之间,竟是有几分太极剑意的味道。
两人不断闪动,快的风声都快赶不上了,但越打陆大有越焦急。
老翁实在是太难缠了,继续下去,两人没有半天的功夫,决计分不出胜负。
那时候,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奶奶个熊,这土包子这么厉害?”
昌石涧远远吊着,见到“不识相”的老翁横插一杠,本是要挺身而出,让陆大有早点上场,但一见两人的威势,顿时心里凉了一半,缩回脖子,打定主意当缩头乌龟。
……
圣火台,马大成一战扬名,和烈火卫打的难解难分,与先前最出色的雷虎相比较,也是不遑多让。
接着上台的,是烈耀阳,深知烈火卫底细的他,一开始便采取游走战术,同样熬过了一炷香。
随后接连几个草根怀着满腔热血上台,但穷文富武,没有一定的背景,或者是逆天的气运,想练成好武功,当真是白日做梦。
几个草根全都是一招的功夫,要不是被烈火卫打的吐血,要不就是掉到圣火台下。
“还有谁?剩下最后一炷香的时间!”
随着又一热血少年被打落台下,兰馨扫视诸多的江湖中人,冷冷的道。
“这……”
台下,一个个江湖中人互相打量,但有了那么多的前车之鉴,没有人再不自量力,沸腾的血液已经冷静下来,顿时你推我,我推你,有些冷场。
看台上,火三通见到陈美玲归来,仿佛是随口一般,问了一句:“事情办好了?”
“嗯。”
陈美玲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瞒不过火三通,如实的点了点头,毕竟自己的出发点,谁也不能说自己是错的!
火灵儿睁着明亮的大眼睛,视线在父母中间来回打量,隐隐觉得两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撒娇询问,只能暂时作罢。
而这一刻,最后的一炷香,已经开始点燃,香灰都已经有一厘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