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熙玄撩开箩帐,对着门口冷声喊了一句,“我们不吃饭,不用等我们。”
“爷,属下有事禀报!”门外响起了周青稳沉的生意。
冥熙玄拿过衣衫,白丹烟也准备穿衣,被冥熙玄阻止,他边系着衣带边摁着她的手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不会有什么事吧?”白丹烟穿衣的动作顿在那里。
冥熙玄敛敛心神,在白丹烟唇上轻啄了一下,柔声道,“不会有什么事,你别起来了,等我!”
他穿好了衣服,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起身掩好了粉色的箩帐,边将衣衫内的头发撩拨至耳后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周青脸色沉重的站在一边,他紧抿着薄唇,冷声道,“什么事?到前面说吧……”
白丹烟在床上等了约莫半个小时,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然后穿衣起身,周青带着玄代在沙盘上演练兵法,一见白丹烟出来,眼神有些闪烁的道,“夫人,爷他出去有些事情,要你不必担心。”
“他出去有什么事情?大概什么时候回来?”白丹烟蹙眉。
“爷只说要离开几天,让属下照顾夫人和小少爷。”周青垂着首,言辞闪烁。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不是说明天去京城的吗?为何又突然离开?”白丹烟犀利的眼神直视着周青,眸光沉冷。
“这个,属下也不知……”周青不敢看白丹烟的眼睛,一直低着头。
白丹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客栈外面走去,周青慌忙的拦着她,“夫人,爷交代过,这几天夫人和小少爷都不要出这个客栈,他在周围布下了阵法。”
“什么意思?周青,好好的,为什么要布阵法,是不是玄遇见什么危险了?”白丹烟冷然的看着他,目光如匕。
“夫人,你还是等爷回来再自己问吧!”周青拦在前面,眉头深锁。
白丹烟脸色极为难看,转身回房,将仅余三颗子弹的手~枪藏在衣袖中,她有种感觉,冥熙玄一定是遇见了极为麻烦的事情。
翌日,天色未明,白丹烟再也坐不住了,她直直的走到周青房门口,一下接一下的敲门,周青过来开门,面色尴尬的看着她。
“周青,你告诉我,玄他究竟去了哪里?”白丹烟声音已经冷如玄冰,脸色阴霾的乌云密布。
“夫人,爷交代过,不能说!”周青面色为难,心虚的看着白丹烟。
“周青,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一家人死也要死在一起,如果宸他真的有危险,你忍心看着他一个人承担全部吗?”白丹烟字字凌厉,目光如炬。
周青垂下头,嗫嚅着,“夫人,爷他,去了京城……”
京城,郊外皇陵,微风带着野草的芬芳拂过巍然耸立的陵墓,凄凉中带着几许剑拔弩张的味道。
冥熙玄青衣长剑,墨染的青丝在风中轻舞,他绝美的凤眸覆上了一层冷寒的冰意,薄削的嘴唇轻抿出一个技巧的弧度,似嘲讽似漠视的道,“云景陌,上官丞相,虎符我可以交给你们,但是我只要千年磁石救我妻子的性命,还有我娘的陵墓,你们动者必死无疑!”
上官枭鹰眼微眯,肩上的虎头披风猎猎作响,冷然道,“冥熙玄,我们只是为太妃换个风水更好的墓穴而已,你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上官枭,不管什么恩怨,死者为尊,你若是擅动我娘的墓穴,毕遭天下人唾弃!”冥熙玄剑眉微皱,手中的长剑隐隐已经有了杀意。
“上官丞相,我看,不必根他多说,派人掘墓吧!”云景陌淡淡的,手中折扇轻摇,眸底残佞的寒光,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冥熙玄,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虎符交出来!”上官枭凛然,鹰眼闪烁着嗜血的光泽。
“我说过,虎符可以给,但是我要千年磁石!”冥熙玄煞气渐渐的弥漫在周身,长剑在薄光底下,寒光森森。
“现在不是你讨价还价的时候,来人,掘墓!”上官枭大声喝道,顿时有上百人拿着铁锹兵器朝华馨的陵墓涌去,云景陌周围的护卫举起弓……弩,戒备的指着冥熙玄。
冥熙玄身形一动,长剑在手中气如惊鸿,没有人看得出他的招式动作,却看得见他舞出的寒光剑幕,如水银般,哗然盛开,美丽,却又危险无比,靠近者,死无全尸。
一批又一批的侍卫上前,血染红了陵墓前的土地,残阳下,浮动着缕缕猩红,暮霞似血,触目惊心。
另外一边,白丹烟坐在马车上抱着玄代,马车几乎以飞奔的速度在大道上疾驰,马车的四个轮子飞速转动,扬起的大片沙尘浓烟一片,在沙尘逐渐消弭后,马车已经不见踪影。
京城的城门口,长长的队伍逐个盘查,周青勒住缰绳,回头撩开车帘道,“夫人,似乎是冲我们来的……”
白丹烟看了眼城门口的官兵,微微仰头,看着残阳似血,巍峨的城门在夕阳下隐动着一片猩红,城门上,绿衣男子长身而立,头上三根标志性的孔雀翎发簪,气度不凡。
“的确,是冲我们来的……”白丹烟蹙眉,冷然的看着巍峨的城门,恐怕,冥熙玄已经遇见危险。
“我们想别的办法进城吧!”周青说话间,就要调转马头,却被白丹烟出声阻止,“不必了,就这么进去吧,该来的,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