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澜没有说话,只是抱着萧韩静的手,已经有略微的松动,云子游俯身,抱过萧韩静,萧宁澜一把按住,他抬眸看着他,“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
云子游眯眸看着他,俊逸的脸上,饱含着凛冽的杀气,“你必须做到,不然,你就是在逼死她!”
萧宁澜脸色一变,神思恍惚间,云子游已经将萧韩静抢走。
月光如银,萧宁澜就那么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态定定的坐在那里,他沉默的仿佛如一尊雕像,清冷的月光将他俊美的脸上,打下明暗交影。
翌日,萧韩静在景霄殿中醒来,她动了动胳膊,却碰着了一个光洁的脸庞,接着床边有人叹息一声,云子游伸着懒腰直起身来。
他俊逸的脸上有些淡淡的疲惫之色,“你醒了?昨晚哭的眼睛疼不疼?”
萧韩静定定的看着他,发现他在床边守了自己一夜,外面有宫人上前,上朝的时间已到。
云子游再次打了个呵欠,“我去上朝了,你再睡一会儿,等一下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萧韩静起床,有些茫然的看着景霄殿,她赤脚走进主殿,晨曦的阳光将主殿照耀的美轮美奂。
看守主殿的公公一见她,立马阻止,“郡主,里面是皇上的禁地,任何人不能擅入。”
萧韩静没有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主殿中,罗帐朦胧,床榻上一个纤细的女子,晨风过,罗帐摇曳,她复杂的看着她。
“以前不是不敢看的吗?现在怎么了?”身后响起了一道不温不火的声音,却低醇好听。
萧韩静回头,萧宁澜一脸平静的站在门口,他看着她赤裸的双脚,好看的眉头轻皱了一下,然后拦腰横抱起她,她不由自主的环抱住他的颈项,定定的看着她。
“以后不要光着脚随便乱跑,在这个时代,女孩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给人看的。”萧宁澜平静的看着她,然后将她放在龙榻上,弯腰握住她纤细的美足,双手轻柔,直到她冰冷的双脚有了温度,才拿过鞋袜帮她穿上。
“没用的,我要嫁给子游!”萧韩静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一句,双眸有些空洞的看着他。
萧宁澜勾唇苦笑,他点头,“我知道,你想嫁就嫁吧,不管你做什么选择,错误还是正确,我都在原地等你!”
“我不是颜小玉,我是萧韩静!”萧韩静突然愤怒起来,她站起身,双目喷火的看着萧宁澜。
萧宁澜点头,“没错,你是萧韩静!”
“你骗人,你根本就不相信,你没有相信!”萧韩静大哭了起来,所有的感情在瞬间宣泄,她捶打着他的胸膛,哭的如一个孩子般,眼泪汹涌。
“傻瓜,做那么多事情,还是没有骗过我,你这么笨,可怎么办?”萧宁澜任凭她打骂,他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帮她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萧宁澜,为什么?为什么不让颜小玉就这么消失?为什么要让自己承受这么多痛苦,为什么要让我自责,为什么?为什么?”她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清晨的景霄殿,响彻着她嚎啕的哭声。
“该自责的是我,别哭了,傻瓜,我会在皇宫外等你,做完你要做的一切,派人传信给我,我在终南山的小木屋,我会学劈柴,学煮饭,好不好?”萧宁澜柔声安慰着她,他修长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眸中纠结着深深的痛苦之色
。
萧韩静哭着摇头,她边后退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不可能的,颜小玉已经死了,她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你忘记她,忘记她!”
萧宁澜苦笑,他饶有深意的看着她,“怎么可能忘记?那样的海誓山盟,那样的刻骨铭心,玉儿,如果你可以做到忘记,现在你就不会为难自己嫁给云子游!”
“我不是颜小玉,不是!”萧韩静咆哮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哭着看着萧宁澜。
萧宁澜咽了一下心中的苦涩,抬头,平静的道,“好,小郡主,如果有一天,你看见了玉儿,麻烦你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结局是什么,萧宁澜都会在终南山等她,一生一世,白首不弃!”
萧韩静哭的弯下腰,她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心脏,眼泪成串的滴落。
萧宁澜从她身边走过,沙哑了声音,“郡主,保重,告诉云子游,玉儿的身体我带走了,还有,叫他小心卫晋寒!”
萧韩静不能说话,她泪流满面的看着他点住了主殿门口太监的穴道,接着轻车熟路的走进,小心的抱起一具女子的娇躯,缓慢的走了出去。
她感觉了前所未有的寒冷,接着浑身都颤抖起来,她的嘴唇发紫,脸色惨白,牙齿上下不住的打架,几乎咬住自己的舌头。
“你退缩了……”森冷的声音传来,萧韩静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她颤抖着起身,看着暗处斗篷中的鬼婆。
“你就这么杀了我,好不好?”萧韩静颤巍巍的上前,抓住鬼婆瘦骨嶙嶙的手,乞怜的摇晃。
“萧宁澜呢?你也想他死吗?”鬼婆神色未动,声音平静。
萧韩静颤抖了一下,她踉跄了几步缩回手。
“好死不如歹活,记住,只有活着,你们才有希望……”鬼婆冰冷的话语传入她的耳畔,她脸色如雪的走了出去,清晨的阳光,竟然无法让她感到丝毫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