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怎么了?”陆绎见这名总旗官欲言又止,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正如陆绎所预料的那般,随着总旗官在他耳边附说了几句,陆绎整个面部都狰狞起来,额头上的青筋肉眼可视,十分可怖。
“一群该凌迟的混蛋。”陆绎咬牙切齿的看着最后一名男子说道:“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放下手中的女童,不然等待你的将是穷途末日。”
“少他妈吓唬我!”那名男子挥舞着手中匕首,色厉内茬道:“老子踏上这条路就没想过活。”
“好机会!”
就在这名男子挥舞着手中匕首走神时,钟辰飞看准了机会直接飞身一扑,将男子扑倒的同时,双手狠狠的捏住他拿着匕首的右手,将其死死的遏制在了原地。
眼见钟辰飞成功限制住了那名亡命之徒,不少锦衣卫校尉当即拥了上去,将其用绳索团团锁住,使其动弹不得。
而那名女童目光呆滞的屁股着地后,不哭不闹的看向将其抱起的陆绎,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陆绎即将身为人父,他实在看不下去这女童呆滞的目光,狠心将其递到了赵千珏的怀中,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刚才那名男子的身前,想也没想就是一脚朝着他的脸庞踹去。
男子被陆绎含怒一脚踹在了脸颊之上,嘴巴一张,一口血水混合着几颗大牙喷了出来。
陆绎还觉得不解气,于是一套组合拳打了下去,打的那名男子鼻青脸肿,痛苦哀嚎着。
直到打累了,陆绎这才停手,深呼吸几口,沉声道:“马上讯问,我要知道那些被拐的孩子被卖到哪去了!”
“大人,他们领头的在这里,姓章名新。”
很快,一名长相端正,看似有些儒雅的中年男子被押来上来。
一见面,就朝着陆绎痛哭流涕道:“大人饶命,小的只是受人指使,这才误入歧途,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替他们卖命!”
“章新章新,你的心果然是脏的,事到临头敢做还不敢承认?”陆绎直接重重的一脚踹去,对于这类人他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可陆绎也明白,光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然当年太祖高皇帝后来哪还有那么多贪腐?不是应该早就杀绝了吗?
所以陆绎深知,只有让他们感觉到疼,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后,他们才会怕!
“既然还不肯说,那就带下去用刑吧。”陆绎懒得和章新多费口舌,见他只知道一个劲的推脱,就明白他不见黄河不死心。
钟辰飞兴奋的领命,将章新给拖走了。
很快,钟辰飞意兴阑珊的跑过来禀告,“大人,第一个拐子说的不错,就是在扬州……”
“而且他也已经招供,那名女眷的姐姐,就是被他所拐走,奈何那位年纪颇大,不宜调教,再加上顺天府衙役大张旗鼓的搜捕,这群拐子担心暴露位置,这才将其勒死,随后丢弃。”
当得知这件事又牵扯出了拐子,李太后出奇的平静道:“让锦衣卫都指挥使刘守禁足一月,撤……罢了,就禁足一月吧,至于扬州拐子一事,诸爱卿有何高见?”
今夜出了这事,不管两位阁老来了,就连刑部、礼部、吏部等三部的尚书天官也匆匆赶来,刑部尚书王之诰更是主动问道:“陛下、太后娘娘,何不如急令扬州府知府派人搜查?”
“如果那扬州知府管事,那又怎会发展至这般境地?本宫看一定是官商相护!”
“这……”王之诰哑口无言。
“拟圣旨!”
“令锦衣卫同知陆绎前往扬州继续彻查此事!无比让事情水落石出!”
当陆绎将此事上报后,就一直在期待着圣旨的到来。
待送圣旨的公公前脚刚走,陆绎就立刻戎装,带着两百余锦衣卫缇骑,赶往扬州。
陆绎必须要在袁今夏生孩之前,赶回来。
所以陆绎一路上疾行,让属下不停的换马不换人,这才在半个月后来到了扬州府。
扬州,古称广陵、江都、维扬。
其建城史可上溯至战国时期。
扬州历史悠久,位于长江与京杭大运河交汇处,有着“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之称。
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和优越的自然环境,从汉代至今一直有着繁华之称。
天微微亮,陆绎望着眼前从前宋重建至今,已有四百年历史的古城墙,心中升起了点点波澜。
是因为繁华太久,这才让人生出了穷奢极恶的恶心玩意吗?
就在陆绎思考时,扬州府城城内的宵禁结束,城门缓缓的打开,几个看守城门的军卒揉着眼睛,不耐烦的冲里面喊道:“催催催,催什么催?”
话虽如此,那几名军卒推开城门的速度也着实加快了几分。
扬州繁华的背后,是无数起早贪黑的小贩低层稳固的日常。
“敌袭?”
突然,有名伍长发现了城外的不对劲,顿时吓了个机灵,可待他揉了揉眼睛,定神看去后,这才松了口气。
“什么啊,原来是我大明的骑兵,不过好端端的骑兵来扬州府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那名伍长看着陆绎所部安静无声的骑兵,随后和手下面面相觑,挑选了一个胆大的军卒派其上前询问勘合。
所谓勘合,用时将二符契相并,验对骑缝印信,作为凭证。
凡调遣军队、车驾出入皇城、官吏驰驿等,均须勘合。
可那是对于普通卫所而言,陆绎是谁?锦衣卫!
锦衣卫出行可不需要勘合。
所以陆绎一个眼神,钟辰飞直接上前掏出了令牌,上面刻有“锦衣卫千户钟”等六个大字,让那名上前查看勘合的军卒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锦衣卫!居然是锦衣卫!这是要干嘛?进扬州府捉人不成?
“进城!”
陆绎横眉冷视,此时的他没有心情去在意看守城门军卒的想法,而是直接驭马率先踏入了扬州府府城内。
看守城门的军卒敢怒不敢言,压根就不敢上去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