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些“太行山好汉”在这里,陆绎大概不会如此行险,但是现在他们都在东城筹备攻城,其他的大小把头也都心热东边抢掠财货和女人的好事,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即便看到雷老鼠这边自作主张,也没人有心思来管。
甚至还有其他的把头有样学样,也都把那些准备好的简易云梯和不知道什么用处的大木梁全都堆了过来。
陆绎自然是求之不得,最好是能把这些攻城器械和材料全都堆到一块来才好。
眼见着这些东西越堆越高,差不多把八九成的物料和云梯都堆到一起了,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你们在干什么?”
陆绎一惊,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几个大小把头面面相觑,最后全都看着雷老鼠。
雷老鼠也察觉不妙,只好硬着头皮,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说道:
“吴大把头,这不是天气太热了吗,兄弟们……”
“啪!”吴大把头一巴掌就把雷老鼠的解释全部闪了回去,冷冷的说道:“放肆,丁员外让我们都听那些太行山好汉的,你们竟然敢阳奉阴违,想死吗?”
这吴大把头就是刚才被马队吓瘫的那个人,现在来了个大转弯,从敌视太行山好汉,变成了他们的拥泵,凡是好汉们说的话,都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才不管其他什么原因。
雷老鼠被打懵了,愣了一下,马上就一转头指着陆绎说道:
“是他,都是他蛊惑我的。”
吴大把头一愣,立刻操刀在手,雷老鼠大小是个把头,身后也有靠山,姓吴的还有些顾虑,但是陆绎这样一个明显是普通香众,而且还被自己的把头出卖了,吴大把头可不会客气。
“狗杂碎!”吴大把头一边骂一边大步向前,二话不说轮刀就砍,显然是要立威:
“好汉们的嘱咐也是你可以改动的?”
雷老鼠捂着生痛的嘴巴子,隐隐有些痛快。
那些其他的太平香众则是幸灾乐祸,觉得陆绎光知道拍马屁,终于搞出祸事来了,真是活该。
所有人都觉得陆绎死定了,吴大把头也是如此。
可是很快,他就觉得不对了,为什么这个香众突然离自己这么近,这样直接岂不是砍不到他了?
紧接着吴大把头手上一阵剧痛,“咔啦”一声脆响,持刀的那只手腕居然诡异的向外翻折着:
“啊,我的手,我的手!我的……呲~”
吴大把头抱着手痛的跳脚,其他人则惊愕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陆绎手中的刀“唰”的一下划过一道白光,吴大把头的脑袋冲天而起,无头的脖颈上向天喷出三尺高的血箭。
“你,你你……”
雷老鼠已经吓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陆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陆绎也不跟他客气,随手一刀将这雷老鼠结果,身边几个来不及跑远的太平香众也被他一一砍翻在地。
其他的香众愣了一下,齐齐的发了一声喊,掉头就跑:“杀人了!”
剩下的大小把头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脚肚子转筋,虽然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可没人敢上前一步,只敢远远的叫嚷:
“放下刀,狗日的!”
“以下犯上,你是要翻天吗?”
“哪个把头的属下,不要命了吗?”
“跪下,跪下,把刀扔了!”
“我们这么多人,你打不过我们的,不想被砍成肉泥就把到放下!”
……
一群色厉内荏的废物再怎么叫嚷,陆绎可不会放在眼里。
他甚至突然急冲几步,把那个离他最近的把头一刀砍翻在地,其他的把头“哗”的一下,远远的跑开,再不敢近前来。
陆绎见没了阻碍,拿出火折子引着一件破衣服,直接丢在那些云梯和大木上面。
太平香的那些人看着又是一阵骚动,可惜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绎把那些辛苦收集来的物资全部点燃。
这天气本就炎热,木料都是干燥易燃,很快就成了冲天大火,想救都没得救了。
陆绎远远的看着那些把头急的跳脚,好半天才想到要派人去东城求援。
不过绕城而过的话,从西到东有十几里地,等他们人到了,陆绎早就进城去了。
城外的大火也吸引了定西门城头上的注意,许标本来在商议支援东城的事情,也被叫了上来,他远远的看着那道急速奔来的身影,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陆绎赶到定西门外一箭之地,掏出自己的身份令牌高举在手,大声喝问:
“我是陆绎,城头是谁在负责?”
“是我,陆大人,属下许标!”
许标激动的想哭,终于有了主心骨一样,可他一转头,却发现闵小六手持火把,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城外,似乎很想点燃那门立下大功的虎蹲炮,对着城外再来一炮。
许标吓的魂飞天外,一把夺过火把,把闵小六这混小子一脚踹开,没好气的骂道:
“小兔崽子要造反吗?那可是锦衣卫陆大人!”
城上丢下绳索,陆绎很快缒上城头,许标几乎是扑了过去,语气急促的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有些事情陆绎已经猜到了,有些则是意想不到,尤其是他听说闵小六一炮轰死几十个太平香众,拯救了危急中的西门时,顿时拍着这傻小子的脑子赞不绝口:
“好样的,此战过后,本官亲自向朝廷为你请赏!”
闵小六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其他人也都羡慕不已。
不过陆绎判断太平香的攻击重点在东城,所以很快又骑上马直奔向东。
路过府前街的时候,陆绎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
“陆大人,太好了,你在这里!”
陆绎听出声音是天津锦衣卫陈永豪这小家伙的,赶紧勒停战马,跑回头去一看,这小家伙浑身漆黑,活像从煤堆里钻出来一样。
他的边上还有一个和他差不多的小伙子,也是一般模样,看的陆绎忍不住好笑:
“你们这是干什么,偷煤去了?”
“嘿嘿!”陈永豪得意的一笑:“偷煤可没办法像我们两这样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