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大朝,封寒笙站在大殿上,脑子里想的却是昨日放班买回家的樱桃,红通通的大樱桃,还带着井中冰镇过的水珠,小妻子可喜欢吃了,自天热之后便有些嫌弃他的茵茵当晚便由着他在浴室里胡闹了一通。
这两日天气太热,因着身体的原因两个儿子还不能用太多冰,而林诗茵白日里都要跟两个孩子在一处,也被带累的不大能用冰,冰酪又不被允许多吃,整日蔫蔫的。封寒笙昨日得了好处,便想着今晚倒是可以买了香酥鸡、白面馍馍和卤肉回去哄她,那家酱牛肉新买了一头可以宰杀的老牛,接下来几天都会摆摊售卖,可以买块牛腱子部位的,回头每日清晨给小妻子当喝粥的菜。
这么想着,封寒笙便琢磨开晚上回家的路线,最好再买上临界的糖水,做的比黄桃糖水家的味道还好,清甜不腻,两个儿子也喜欢喝。
就在他胡思乱想出神的时候,大殿中九皇子却突然站出来,向上首的父皇行了一礼后,状告五皇兄谋害子嗣。
大殿中的众多官员都愣住了,义德帝则看着小九脸上的疤痕,无声的叹气。
五皇子也傻了一瞬,连忙出列辩驳。
但是,九皇子可有理了,他看向自家五哥的眼中带着一丝恨意,“众多周知,我在迎亲的路上惊了马,落下了病根,太医诊断以后子嗣可能有碍。前些日子九皇子妃诊出有孕,我心中大喜,却没想到险些被人害没了孩子。”
他看向五皇子,声泪俱下的控诉,“五皇兄,臣弟哪里得罪您了,您要对臣弟的儿子下此狠手?”
五皇子听见了苦笑一声,“九弟,今年天气炎热,眼看着北方有干旱的迹象,外族还在入侵我国,朝堂上就兵饷粮草讨论不休,皇兄哪里来的精力,又是为何要害你的孩子?”
九皇子不理他这番话,只上前两步,向义德帝拱手道:“父皇,儿子经过多日寻找,找出了曾经与那被杀之人接触的人,经过探查,发现他乃是五皇子妃的先父留下来的人手。”
说着,他呈上去一封奏折,义德帝随手翻开看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五皇子表情同样不好,他在察觉到自己皇子妃干的事情之后,已经给她收尾了,缘何小九竟然能找出线索来?
封寒笙这会也不想买哪些好吃的回去哄小妻子了,眼神炯炯的看向五皇子,又瞄了眼义德帝严肃的表情,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气来。
无论五皇子妃是像算计九皇子妃或者其他,事实上小妻子因此差点落水并连着做了好些天的噩梦,最后还是每晚喝着安神茶燃着安神香,才勉强睡得踏实。
他们夫妻与这些皇子们无仇无怨,公事公办,却被他们的算计牵累,着实无辜。
五皇子见义德帝的表情,心知不好,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出可以脱身的方法,只能沉默下来。
义德帝看完奏折,对大太监点点头,“将五皇子妃请进宫中,先在殿外等候着。”
说完,他看向众多大臣,“昨日八百里军情急报,西南战事,众位爱卿怎么看?”
镇国公世子有勇有谋,在朝廷足够的粮草和军饷的支持下,前几日,率领几位大将将吐蕃打出了兰州,并且趁胜追击,重创了吐蕃。
因此,吐蕃上书求和,表示愿意与大楚王朝结成舅甥关系,彼此和谐共处。
对于这次的事情,镇国公其实是不齿吐蕃的,三天两头的来犯大楚王朝的疆土,打废了之后就蛰伏起来,有能力了再挑衅。这样能屈能伸的外族在国朝边境简直让人如鲠在喉。
但是,他这么想的,却不代表朝堂上其他大臣们也是这么想的。
太傅率先站出来,先是赞美了一番镇国公世子的有勇有谋,然后朗声道:“陛下,今吐蕃摄于我国威势,愿意沉浮,我国当彰显大国气度,大度的接纳他们,臣以为吐蕃求和,可。”
另一位户部尚书也站了出来,这位就比较务实了,很直接的道:“陛下,每年供给西南将士们的粮草便占了国家粮库一半,还有大量的武器、兵甲和兵饷,这些林林总总每年至少要支出一百多万两白银。除了西南,西北等与藩国接壤的地方也得重病把手,西域各国虎视眈眈,求陛下三思。”
这个就很现实了,直接表明地主家没有余粮了。
义德帝向后靠坐,憋在心里的那口气一下子松掉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刚登基的时候,藩国欺负大楚王朝朝堂上不够稳定,年年挑衅,好在那时候朝堂上有几位老将军坐镇,一来二去的倒也没让那些藩国占到便宜。
把那些藩国打怕了之后,国家休养生息没几年,又遇到各种天灾,户部精打细算,才存下不多的钱财。如今刚好了没几年,若是硬生生跟吐蕃扛着,国内一旦发生什么天灾人祸,简直不敢想象。
义德帝有些不甘心,问道:“解开海禁的税收呢?”
户部尚书老神在在,“回陛下的话,那些商户刚买了通行文件,正在造船呢,再算上海上的航程,一年之内怕是收不到大额的税收的。”
义德帝沉默下来。
一旁的工部尚书见了,上前一步,道:“启禀陛下,范明新发明了一种海上运输的货船,工部正在研究,若是能建造起来,我们可以自己组建商队,前往各国。”
义德帝眼睛一亮,心知工部尚书敢这么说,肯定是有把握的。当即笑道,“工部做得很好,范明当赏。”
说完,又问起黄河附近的河堤事件。
每年黄河决堤,都会对两岸的百姓造成巨大的影响,甚至造成数万乃至数十万、数百万人死亡。
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打仗拼的是人命,税收靠的是人口,国家绝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因此每年都会派人去检查和修缮。
九皇子默默的站在一侧,听朝堂上众多大臣争辩。
而封寒笙眸色深沉的瞥过五皇子,沉默的攥紧了拳头,心中有了计较。
一次大朝自然讨论不出什么东西,下朝之后,封寒笙特意没先离开,稍微等了等,如他料想的那般五皇子妃被陛下召见,而五皇子和九皇子两位殿下也没有出来。
……
章哥儿到年底就满三周岁了,张老爷子每日开始带着他启蒙。
倒也不要求他做什么,只是下棋或者品茶的时候背出千字文给他听。
作为刚满两岁就捧着书本的向学儿童,章哥儿可喜欢这一项互动了。
这一日下午,林诗茵忙完了家事与外祖母张老夫人正在一起下棋,张老爷子坐在旁边,捻起樱桃塞进嘴里,又喝了一盏茶水,解了渴之后慢条斯理的背诵:“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一篇千字文背完,丫鬟米兰送上新的茶水,张老爷子逗小曾外孙,“你曾外祖父刚满三岁的时候就会背诵了,咱们章哥儿也快三岁了,可会背诵一两句。”
张老夫人听了,向他那边看了一眼,笑道:“你这个促狭鬼,就欺负我们章哥儿年纪小。”
老爷子哈哈大笑,却不妨章哥儿面上学着父亲教训母亲的时候一板,认真开口,“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他的声音还很稚嫩,奶声奶气的,偏偏这几句话的读音咬的特别的准,听起来特别清楚。
林诗茵手一顿,惊喜的看过去,“章哥儿已经会背了?”
修哥儿坐在旁边的小车里,啪啪拍手,似乎在为哥哥鼓掌。
家中长辈都惊喜的看过来,章哥儿脸微微红起来,有些羞涩的说:“听曾外祖父说了许多遍,章哥儿慢慢的就会背了,但也就会这几句。”
这也足够惊喜的好嘛!
张老爷子摸着胡须哈哈大笑,“章哥儿颇有老夫当年的风采,来来,曾外祖父再给你背一遍,章哥儿认真听,看看你能背出来多少。”
等到晚间封寒笙放班归家,却见二门只有丫鬟米兰站在那里,他不由奇怪道:“你家夫人呢?”
清晨还抓着他的手挨个报菜名,亲亲他,让他再三保证肯定给买樱桃的小妻子,竟然没第一时间出来迎接他……手里的那些好吃的?
米兰眉眼上也染上了喜色,“夫人跟老爷子、老夫人正在主院的花园里呢,两位哥儿也在。”
封寒笙点点头,踏步要往主院去,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下来,将手里的东西扔给王有根,“你且给送去厨房吧。”
既然茵茵没来迎接他,给他甜甜蜜蜜的吻,这些也就不送到她跟前了!封寒笙有些报复心理的想着。
等到他来到主院外面,听到里面哈哈大笑的声音,表情更木了。
见到他进来,林诗茵终于欢喜的冲了过来,“相公,你回来啦!”眼睛顺势往他手上一扫,见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也没生气,反而笑着挽住了他的胳膊,“咱们章哥儿可出息了,现在都会背千字文了呢!”
封寒笙一愣,看向儿子。就见章哥儿挺直了小身板,羞涩的对他笑笑,但是眼睛却亮晶晶的等待夸奖的样子。
封寒笙失笑,顺着林诗茵的话说:“咱们章哥儿还这么小就会背千字文了,真厉害。”
章哥儿眼睛越发的亮晶晶的。
……
晚间,因着夏日天热,晚上用完饭之后封寒笙会带着林诗茵在花园处走走,因为身上佩戴者艾草制成的香囊,倒是不怕蚊虫叮咬。
林诗茵手挽着封寒笙的胳膊,娇声娇气的控诉道:“你很坏!竟然等茵茵用完了晚膳才将那些好吃的拿出来,害得我只能干看着!”
一想到那红通通的大樱桃,林诗茵只觉得自己心在滴血。
封寒笙低声笑了下,突然伸手捏了捏林诗茵的小脸,“你今日没有来二门处等我。”
所以都是她的错咯?
林诗茵瞪大了眼睛,张开手抱住了封寒笙的腰,“你过分,不给你走了!”
熟悉的香味窜入鼻孔,封寒笙任林诗茵抱着,反手抱住她的肩膀,还轻声询问,“累不累?不如咱们去花园那坐一会?”
想了想,又补充道:“走了这么久,晚膳用的吃食该消化了很多了,让厨房送一些水果来咱们慢慢吃?”
林诗茵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正在她吃着樱桃喝着荔枝酪,眼睛还盯着黄桃蜜水看,想着若是做成蜜桔糖水似乎味道也会不错的时候,封寒笙突然道:“今日早朝,九皇子状告五皇子指使五皇子妃谋害九皇子妃腹中的胎儿。”
林诗茵嘴里的樱桃都忘记咀嚼了。
封寒笙继续道:“九皇子既然这样状告,必定是掌握了切实的证据。”
林诗茵抿唇,“是这样子吗?”她当时觉得那个婆子仿佛是冲着她来的,结果实际上那个婆子是冲着她斜后方的九皇子妃去的?
她站起来,选定了一个位置,又让封寒笙站在自己的斜侧方,然后定睛往那边看,刚才选定的那个位置上的石灯正好处于视线盲角上,她完全看不到了。
她深深的皱起眉。
封寒笙见状,上前抱住她,边喂她樱桃边问:“我皇子妃与你有仇?我观五皇子为人不说,但是明显是有向上的心思的,不至于指使自己的皇子妃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林诗茵沉默了片刻,从十四岁那年落水开始说起。
故事很长,封寒笙却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小妻子,“五皇子妃是觉得你碍眼了。”
说着,他眼中透出一抹冷意来。
被封寒笙抱在怀里,触及他暖暖的胸膛,林诗茵只觉得周身很暖和很舒服,心里也软软的。
她慢慢的点点头,有些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天生带着敌意对人,五皇子妃便是如此。屡次三番,偏偏身份有别,之前连确认是不是她做的都很难,父亲也只能将二翠派到我身边……”
当晚,封寒笙和林诗茵很晚才会芷兰院,回去的时候林诗茵的嘴唇红红的,眼角也有些发红,心里觉得某人是借安慰她来欺负她。
她侧过身背对着封寒笙闷闷的睡过去了,封寒笙看着不远处的香炉,突然想起今夜没让茵茵喝安神茶,炉子里也没有点上安神香。
但是很神奇的,林诗茵睡得竟然很不错,一夜好眠。
……
相对林诗茵的一夜好眠,五皇子妃王淑菲一夜没睡,她在儿子的房间里,看着沉沉入睡的儿子,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但是,却不是后悔明明林诗茵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走、嫁给五皇子她却还是下手害她,而是后悔动手的时候不再谨慎点,刚好碰上了九皇子妃疑似怀孕的时候,将她撞到水里害她受了惊差点流产。
她的手轻轻的划过孩子的脸蛋,心道:现在,本皇子妃要为之前的不谨慎付出代价了。但是,害她落到这个境地的人也别想得好。
特别是想到府里的吴侧妃和田侧妃。
吴侧妃早年流产伤了身体,以后威胁不到她的孩子,但是田侧妃近来颇受五皇子的宠爱,并且年轻貌美正是孕育孩子的最佳年龄,若是她有了身孕。
王淑菲手微微发紧,看着身侧睡得沉沉的孩子,“母妃不会让任何人能威胁到你。”
……
范府,福慧郡主沐浴过后,独自一人坐在床侧往身上擦香膏。
突然,窗外传来轻微的声响,似乎是用手指轻轻叩动门窗的声音。
福慧郡主往那边看了一眼,想了想,拽过旁边的外衫往身上一披,一边擦手一边轻声道:“谁?进来。”
不过两息,窗户被打开,一道黑影如鱼儿一般灵活的跳进来,顺手关上窗行了一礼,“见过福慧郡主。”
一切如预料一般,福慧郡主眼睛亮了一下,“是你呀?可是伯父又有什么事吩咐?”
这次,穿着劲装的男子并没有递上书信,反而低声问道:“主子问郡主,可知道那范明拿出这些发明的原由?”
福慧郡主眼睛在他脸上扫过,想了想,认真说:“这些日子我冷眼看着,那个范明每日除了吃喝玩乐就是与后宅女子厮混,玩到痛快了大门都不出,如深闺女子一般。而他平日里也不见看书,偶尔看书也是看话本,至于发明什么的,只见过他睡过一觉,醒来之后画在纸上呈给工部的侍郎,却没见到他研究过这些。”
她说的详细,劲装男子点点头,“在下知道了,多谢郡主。”
眼看着他就要抱手离去,福慧郡主上前拉住他,“别急着走啊,你叫什么?”
劲装男子愣了一下,想要甩开福慧郡主,却见福慧郡主笑意盈盈的威胁道:“你要是想甩开我,我就只能抱着你不让你走了哦。”
他呆了一下,这些皇室的郡主都这么不讲理吗?
福慧郡主笑着凑上前,“你长的好看,叫什么名字呀?”
……
翌日,没有早朝,封寒笙寅时末早起之后跑去后面特意修建出来的小型练武场练武。
直到寅时中,封寒笙看看天边初现的阳光,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准备回去沐浴。
刚走了两步,就注意到拐角处蹲着的小人儿。
封寒笙上前,笑着抱起儿子颠了颠,“章哥儿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此时封寒笙身上满是练武之后的汗水,这么一抱,很多都蹭到了章哥儿身上。
章哥儿也不嫌弃,亲热的双手环住了封寒笙的脖子,“爹爹,爹爹,你好厉害!”他眼睛里简直要冒星星了,想起刚才封寒笙一脚踢断了一截木头,那一瞬间他周身仿佛都闪着光。
封寒笙笑笑,低头亲亲章哥儿,睡了一夜长出来的还没有刮掉的胡渣扎在章哥儿嫩嫩的脸上,让他感觉痒痒的,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声来,边笑边努力的缩着脖子往一侧躲去。
就在这时,昨夜值夜的芍药匆匆走来,见到封寒笙怀里的章哥儿后松了一口气,“见过爷,清晨奴婢见三少爷不在房中,出来寻找。”
章哥儿也知道这样子会连累芍药姑姑受罚,小手一边推着爹爹的大脸,一边说:“章哥儿起来早,想爹爹了,偷跑出来的,芍药姑姑去厨房给章哥儿取早膳了。”
他思维条理清晰地说出这一串前因后果,让封寒笙有些惊喜。
刚才说的时候不觉得,章哥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觉得自家是真的饿了,便看向芍药,“芍药姑姑,章哥儿饿了,早膳可取好了罢?”
芍药连连点头。
封寒笙抱着章哥儿往芷兰院去,“今儿章哥儿在芷兰院用。”
这时,林诗茵也刚刚醒来,在茉莉和米兰二婢的伺候下洗漱过后,就看到封寒笙抱着儿子过来了。
她笑着上前接过儿子,却见章哥儿依依不舍的看着爹爹离去的身影,一叠声赞叹道:“爹爹好厉害,一脚能踢断一根木头。”说着,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么长这么大的木头!”
林诗茵大笑,蹭蹭章哥儿的脸,“章哥儿想跟爹爹学武了?”
“学武可以踢断木头吗?”娘亲的脸白白嫩嫩的,章哥儿完全不躲避的任由林诗茵蹭着,自己还往前凑了凑,让林诗茵可以蹭的更方便。
等半刻钟后,封寒笙洗了个澡出来,就见儿子崇拜的看过来,“爹爹,章哥儿想学武。”
……
今日府衙的官员发现知府大人心情很好,是肉眼可见的好心情,眼睛里带着笑,嘴角也轻轻的上扬。
有下官跟封寒笙比较熟悉,见状凑过去问道:“知府大人今日为何这么高兴?”
封寒笙笑笑,“我儿子上进,想要学武,前儿刚会背千字文前几句话……”
他开开心心的说着,那个问话的下官很捧场的道:“小公子当真是聪明,不知道几岁了?”
“快满三岁了。”封寒笙笑着说。
下官噎了一下,沉默的想着自家儿子三岁是什么样子?似乎那时候他外放作官,儿子随着娘亲养在京都,看到他之后没有欢欣雀跃,反而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他娘亲裙子后面。
可把他气的,怪不得都说孩子不能长于妇人之手,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他正想跟封寒笙讨教一下养儿子的经验,却有负责京都治安的下官走上前来,“知府大人,五皇子妃今日要去京都外白雀庵为太后娘娘祈福,您看咱们是不是要清道?”
封寒笙点点头,想起昨日朝堂上的事情,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五皇子妃突然要去祈福了?”
那下官想了想,“听说是陛下下的旨意,让五皇子妃前往白雀庵为太后祈福,至于归期则完全没说。”
先前与封寒笙问起他家儿子事情的官员闻言惊了一下,“怕是五皇子妃做错了什么事情得了宫中贵人们的厌倦了吧?这去白雀庵祈福,还不说归期,可不就是不想让她在京都碍眼?”
封寒笙心中了然了些,轻咳一声,开始将任务下发给属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