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完毒你才可以上楼。”
景遇:“你疯了!”她顺便抱住了柯牧言,伸长了脖子,将自己脸上的水全部都擦到他的衣服上。
“给你三秒,马上离开。”柯牧言顿时有点像是发怒的狮子。
景遇愤恨地举起了手,“就算是给我一个小时我也不走,阿嚏。”
柯牧言轻描谈写:“那好,你应该呆在另外一个地方比较适合你。”
“喂,你干什么?”景遇手忙脚乱,胡乱挥动手臂,“你要带我去哪儿?”
柯牧言拎着景遇丢到了院子内。
“等你身上的水干了你再进来。”
“喂,柯牧言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景遇跳起来叫道,跑到了门后,想要进去,硬生生被他赶出来。
“柯牧言你不得好死,阿嚏。”景遇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觉着浑身上下都冷得厉害,“外面太冷了,你让我进去。”
“汪汪汪汪。”
阿狗从花坛内打滚之后带着浑身的泥土冲到了景遇的怀里,“汪汪汪。”
阿木闻声后,小心的移步到门后,回头眼神锁定了坐在沙发上柯牧言。
“不准开门。”
话音还未落下,阿木就收回了自己的手,她走到柯牧言的面前,“拜托你别把景遇关在外面,会生病的。”
柯牧言面色平静如水,“她生病是好事。”
“可是……”阿木弱弱地看了看大门,“景遇知错了。”
“你就别为她说话了,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时间到了,她自然就能够进来。”
柯牧言嫌弃客厅内的消毒水气味太重,就移步去了休息室,自若的拿着摄像机,站在窗后选景,拍照,至于景遇的事情,他暂时不放在心上。
谁让她不听劝非要和夏令来往,继上次的事情,现在又同那个心思叵测的夏令一同上了八卦,到头来一副不知情的傻里傻气的模样,叫他心里实在可气。
倒不如让她生病的好,这样才会乖巧。
“柯牧言!薄情寡义的家伙!”
如果想要进屋,这事是难不倒景遇的,她不止会翻墙,还会翻窗户,还会飞檐走壁。
这会儿她顺着自己用木桩搭好的台阶,爬到了二楼的一扇窗户之下,只可惜,手脚不够长,周围也没有一个可以抓手或是踩住的地方,正焦虑,她灵机一动,单手摘下了自己红格子围巾,使劲儿的往窗台哪儿抛去一截,正好击中一盆肉球。
闻到砸东西的声音,柯牧言连忙从休息室赶到了这一间储藏室。
“景遇你是不是不要命了?”柯牧言站在窗后,拉开了窗户,语气虽急,说话的时候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没有呐。”景遇吐着舌头说。
“马上下去。”
景遇哭笑不得:“我好不容易爬上来,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啊,你想的倒是美了。”
柯牧言竟然无以言对,正眼盯着她,伸出了一只手,“上来。”
“我不要!”景遇故意扭开头,不去看他,“你发神经病拿水泼我,没事就凶我,向我道歉。”
“你真的要?”
景遇摆正了脑袋,仰视他的下巴,点点头:“嗯嗯嗯。”
“你就想想吧,爱上来还是下去你在自己做主。”说完,他故意转个身,假装自己要走。
“喂喂,别呀,你别走,”景遇咬咬牙妥协,“我脚冻得没有知觉,下不去了,你拉我上去吧。”
柯牧言无言靠近了窗台的,对着她伸出了自己温厚的左手,接触她那只冰凉的小手,他就想触电了一般,险些没有握住。
她受了惊,仰起头正要吼一句,不料,到了嗓子眼的话,怎么说都说不出来。
柯牧言还是不忍心不去管她。
“你是属猴子的吧?”柯牧言丢开了她的手,反身之际说道。
“不是啊。”景遇有些头晕目眩,“谢谢你帮我。”
“嗯。”
“你都还没有向我道歉呢。”
“都说了你就想想,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
“喂,你说话就不能够积点口德吗?”
“对你,不能。”柯牧言的伸出了细长且好看的食指。
……
当景遇看见自己的名字和夏令排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无奈和吃惊,侧头去看柯牧言,被瞪了一眼。
“你现在知道夏令为什么和你走这么近了吧?”柯牧言试探地问。
景遇脑子还是糊的,“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柯牧言看向了阿木,示意她说。
阿木:“景遇,夏令就是利用你,你和柯牧言现在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她就是看重你这一点,才会和你交朋友,为的就是提高她自己的知名度。”
景遇看了看阿木,随后又笑着看了看柯牧言。“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想,难不成你们就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景遇,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你别和她有联系了。”阿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从景遇的身边慢慢地挪开。
“我是说呢。”景遇没有再看谁,看起来就是在自言自语,“这两天你们俩个人和我说话的口气都怪怪的,我出去你们要问东问西,话里话外都是在提醒我看手机……”她止住话,起身后在两人的面前踱来踱去。
“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是好的,可我不是小孩,不需要做什么都要你们为我担心,给我出谋划策,我……”
没等景遇说话,柯牧言前所未有的单纯只是因为她的事情而动了怒,手里正在摆弄的苹果,忽地就被他丢进了五米之外的垃圾桶内。
“景遇你以为你很成熟吗?”柯牧言的嗓音,怒中带着冷冽。
他只需跨一步就走到她的身边,“看来你是什么都还不知道了。”
景遇反问:“知道什么?”
柯牧言:“你外婆为什么现在关了花店?为什么会有混混砸你们家的花店?这些事情你都有想过背后的原因吗?”
景遇为之一振,她以为这事只有自己知道,就像是她和罗晓之间的秘密。然而,柯牧言此刻就在她的面前,怒气冲冠地说着。
“你怎么知道?”
“爆车胎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柯牧言淡淡地说。
“……”景遇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柯牧言压下自己的火,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从果盘内拿了一只苹果,手指抚在苹果红白纹路上,“你现在倒是和我说说,你和夏令接触了几天,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
景遇脑中一片混乱,闭上了眼睛,她努力让自己理清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她……”
景遇:“她,看似对人友好、大方,其实并不是发自内心。长得甜美,也可以很性感,在男人的心眼就是女神,只是,同性之间,她就莫名的让人讨厌,至于是因为什么,我……我也不清楚。”
听到景遇的描述,柯牧言欣慰尔后稍微有些安心,面上的怒气已经散去,脸色缓和,“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时时刻刻都要记住这一点。”
说毕,柯牧言放下了苹果,“马上去洗热水澡,上楼休息。”
“我,我……”
“明天我就出发去海南岛,”走到一半,他回过头,“你外婆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
景遇抬起头,怔怔看了几眼,连忙追上去,“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柯牧言不冷不淡地回答:“就是你听到的意思,少在这里废话,给我去洗澡。”
阿木跑过去,拉住景遇:“景遇,赶快去洗澡吧,不然生病就不好了。”
景遇回头多看了几眼柯牧言,“阿木,他其实是一个好人对不对?”
之后他独自开始筹划,在景遇毛遂自荐的帮助下,成立了现在的海鸥成长基金。
不仅仅只是帮助那些家里贫困的孩子完成学业,也寓意,让无家可归或是生活在福利院内的孩子们,能够平安长大,在属于自己的人生天空中,勇敢而自由自在的翱翔。
这一计划在柯牧言的脑中得以生根发芽,原因在于景遇当初救下了天宝。
他自己训斥她多管闲事,反过来,自己再想想,若是她不管,他也不管,失去父母的孩子不单是失去了爱,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一个两个……数不尽的孩子都如此,他不敢想下去。
也是偶然间看见有关的新闻报道,他猛地就滋生了这样的想法,从那之后,他就开始筹办。
告诉王小明的时候,基金已经成形了,他起初愤怒,乃至于怨恨柯牧言不把自己当做朋友,事事瞒着自己,之后他再清清楚楚而带着诚意的解释,他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一半。
最后看了他熬夜的成果,那一瞬间便是被打动了,什么公司的规矩,什么导演拍戏之类的,都不及海鸥成长基金有意义而且重要。
海鸥成长基金反响很好,随后就掀起了一股海鸥的热潮,柯牧言的出现,不再只是当初的演员或是超模,带上了真心实意公益的光环,比起之前又是吸了不计其数的粉丝。
至于柯牧言的公司,想着他好歹都是自己旗下的艺人,他的正面影响也是代表自己公司的成就,至于其中是否挂钩,那就不重要了。
海鸥成长基金初步还尚未稳定,难免要事事都放在心上,芝麻大小的事情也纵然不能够忽视,到了后期,基金已经走向了成熟,柯牧言他们也就轻松了不少,手下的一些琐碎事都可以交给少数的几个工作人员,他们总算是可以喘口气。
王小明第一个要休假。
“言言,之前我跟着你跑剧组,全世界不说,大半个中国还是跑了的,可都没有这么累,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要休息三天,至少三天。”
柯牧言正坐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闻声后,不紧不慢地说:“嗯。”
王小明一听他回答的干脆,登时就后悔了,想着:早知如此,我就该说一周的。
“对了,现在我们的这个工作室是租的还是借的?”柯牧言睁开了眼睛,直接盯向正后悔得摇头的王小明。
“这是我一朋友空下来的一层楼,他暂时不需要时,让我们用着,以后他要用的话,就还给他,他不差钱。”王小明说完,开始酝酿怎么改口。
“这样下去不行,小明,你明天最好就去找办公楼,我们借着别人的地方不是长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