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是拿她没辙,一起坐到了天黑,向芬也是生拽硬拉的把景遇和罗晓一起带回了自己家。
她让姐妹俩儿就坐在沙发上心平气和的说说话,而自己就在厨房内准备晚饭。
到了六点半,霍天骏回来了。他看见家中来了客人,十分热情的让罗晓不用拘束,就当做在自己家里一样。随后,他就进厨房帮老婆做饭。
四个人围在餐桌旁,五菜一汤。
吃完,向芬和丈夫说的话,无外乎是就是让他上楼待会儿,把空间留给她们。
景遇登时就明白,她们这是要“严刑拷问”了。
“景遇,有什么事情和我们说书搜。”向芬故作轻松的说道,手里正剥着橘子,“你瞧瞧你朋友都急成什么样了?”
景遇心想,我倒是想说,可不行啊。
“就是,阿姨说得很有道理,你就说吧。”
景遇还是不说。
向芬把剥好的橘子递给了罗晓,接着继续剥,抬眸盯着景遇,“之前我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花店附近的梧桐树下说话,该不会因为这事吧?”
景遇最不会撒谎了,觉着快要暴露,一紧张,脸就红了。
“瞧瞧,被我说到点上了。”向芬立马变得严肃,“景遇,你还小,不是什么事情都可处理得了。”
“对对,你再不说话,我明天就不去上课了,逼着你也要你说出来。”
景遇缴械投降。
“是遇上事了。”说完,景遇移开视线看向罗晓,“之前范加成来找我了,后来有事没事就去花店找我,我看着烦,就……就关了店。”
罗晓觉着话里还有其他的意思,连忙追问:“他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看着他恶心。”
向芬沉默了,沉默中忽然爆发,她一巴掌拍在木几山,“又是他!!”
罗晓和景遇都不由得看过去。异口同声:“您认识?”
“认识。”向整个人都变的带刺似得,“不仅仅认识,还是仇人。”
“仇人?”
“嗯嗯,当初我差一点就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景遇大惊。
“景遇,你怎么和他认识的?”
“我……我小姨差点和他结婚,后来去世了。”景遇结结巴巴说。
向芬更为恼怒,无形之中加重了说话的语气,“这个混账东西,我就说嘛,那个女人遇见他都不会有好事发生。”
说起来,景遇也觉着如此,想到她和范加成熟悉,她想了想,把自己的小姨和母亲的事情大致说了出来。
“哎,这个祸源。”向芬连连叹气,“景遇,你赶紧搬到我家来,那个东西肚子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坏坏肠子,你是吴虑的女儿,他若是再报复起来,可不是儿戏的。”
罗晓应和着:“就是就是,阿姨这么一说,我这心里慌得不行,你可不能够再一个人住了。”
景遇正想着,闻声后的霍天骏从楼上下来,走到自己的老婆面前,表情复杂。
“景遇,之前你住的房间还是原样,你今晚就住下来。”
向芬脸有些红,她借口渴了,起身去厨房倒水。
霍天骏跟在其后,默不作声放下自己的水杯,靠近向芬,小声问:“范加成这人你还没有忘记?”
“你说什么呢?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老婆,你老实和我说,你和他……”
“霍天骏你想什么呢?”向芬一胳膊肘捅过去,“当时我就是觉着他肚子里面有点墨水,哪知道都是背的呢。好在后来遇见了你。”
“是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霍天骏连忙解释:“不是,你是我老婆,我不相信你还能够相信谁。就是,儿子的事。”
“我知道,这事我不会告诉他的。”
霍天骏点点头:“霍云霆暂时不露面也是好事,免得让那些吃饱没事干的记者写出个花样来。”
向芬正脸看着他,“你知道儿子在哪儿吗?”
霍天骏摇头,“我要是知道不早就告诉你了,还会等到现在都不说?”
向芬眉头紧蹙,手握拳,放在料理台上,“你说咱们儿子会不会一蹶不振了?”
霍天骏坚定说:“不会,霍云霆不是这样的孩子。我们就给他多点时间,等他自己想清楚了,就会出现的。倒是他那个经纪人挺担心的。”
“也是,算了,不说这事了,我们出去吧。”
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客厅,这时沙发上就剩下景遇一人。
一分钟之前,罗晓接到妹妹的电话,急忙赶回家去了。
“景遇,时间也不早了,上楼休息去吧。”
景遇说向出去一趟,把阿狗带回来,。
过了十分钟,景遇领着阿狗回到别墅,上楼后,她洗了澡就倒在床上。
手机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景遇一看,是于鹤发来的消息。
景遇,之前几天都没有时间碰手机,你还好吗?
景遇:嗯嗯,挺好的。
于鹤:再过个一星期就可以回去了。
景遇:嗯嗯。
于鹤:困了吧?
景遇:有点儿。
于鹤:你睡吧。
景遇:嗯嗯,你也是,早点休息吧啊。
景遇正要关机,一个电话打进来。
景遇愣了几秒,看着屏幕上的柯牧言三个字,迟疑了好久才接:“干什么?”
柯牧言:“你在哪儿?”
景遇:“不关你事!”
柯牧言:“嗯。”
嘀嘀嘀。电话被挂了。
“他是不是脑子进了浆糊?”
“汪汪汪,汪汪。”
景遇一气之下把手机丢到了床尾,也不关机了,关了灯睡觉。
只是还没有一分钟,手机铃声又响了。
柯牧言:“你是不是和范加成见过面了?”
景遇心想,就算是也和你没关系。“我累了,你也早点睡觉,别打来了!”
下雨了,她看着海滩上的游客一群接着一群的跑回自己的住所,而她还坐在那里,看着浪花拍打在沙滩上。
柯牧言听见雨滴敲打玻璃窗的声音,无意间看了眼窗外,瞅见海滩边还有一个身影,他迟疑了一会儿,拿上伞出门。
“赶快回去。”说完,柯牧言递给阿木一把透明的雨伞。
“谢谢。”
回到家,阿木浑身都已经打湿透了,里面的内衣清清楚楚的印出来,柯牧言立马移开视线,“洗个热水澡会舒服些。”
阿木点点头,“你衣服也打湿了。”
“我没事,你去洗澡。”
阿木正要说话,看见柯牧言已经撇开自己掉头走开,剩下的话也就吞进了肚子里面。
洗完澡,阿木穿着柯牧言宽松的睡衣走出来,她找到他,主动的问:
“找景遇有事吗?”
柯牧言就点点头。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阿木边说边擦湿漉漉的头发,“景遇没有你想的那么笨,她心里面什么都清楚。没什么事情可以打倒她,你大可以放心。”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说罢,柯牧言戴上耳机回房。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景遇正在和向芬商量回枫林的事情。
事情是这样的,景遇心底还是放不下范加成之前告诉他的话,眼下知道当年事情的人也就是外婆,若是能够把事情弄清楚,也是了却了她心里的一个结。
而向芬不放心景遇一个人去,心想,自己陪同的话才安心。
火车票已经订好了,需要的东西也都准备齐全。
现在两人唯一的希望便是明天不要下雨好。
可是天公不作美,雨一直下。
向芬联系好了去火车站的计程车,眼看着就要出发了,却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景遇问向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不说话,而是不知道给谁打电话,然后就把她推上车,叮嘱司机师傅要见着霍云霆的人才能够让这个姑娘去检票。
景遇稀里糊涂的被带到了火车站不久,就看见了柯牧言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
柯牧言没理她,转头走向司机师傅,“二叔谢谢您。”
“也不是大事,你妈妈让你带这个小姑娘去枫林,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嗯,那我们走了。”
柯牧言接过景遇手里的行李箱,他走在前面,她迫不得已走在后面,检票上了火车,他给她放东西。
一路上,两人八九个小时之间都没有一句话。
下了火车,两人同时嗅了嗅身上的一股汗味儿,都是一副恶心得要死的样子。
“我们先去找个旅店洗澡。”柯牧言嫌弃地甩开自己的外套,都不忍心低头看自己多上一眼。
“啊?”景遇颠了颠包,连忙跑上前,“洗澡?你开什么玩笑呢?”
柯牧言:“我是很认真的。”
的确,柯牧言完全受不了自己身上沾上了其他任何一种味道。
柯牧言果真找到了一家旅店,冲洗了一个多小时,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一样。景遇心想,洗的多干净还不是那样,能够有什么变化?
柯牧言要景遇也去洗个澡,她赌气不乐意,还说了一堆的酸话去酸他。
枫林这个地方,比较小,路却是很多,不熟悉这里的人很容易迷路。
柯牧言走在前面,他的脚速也比较快,无形中就变成领路的,他带着景遇照着他二叔所说的地点寻路。
“喂,你确定是这里吗?”景遇开始担心两人是不是迷路了。
“你觉着你的方向感很好吗?”柯牧言反问。
这一句话怼得景遇无言以对。
“不相信你就自己走。”
“喂,我也没有让你带路啊,再说了,我明明是要和阿姨来的,到头来怎么变成你了?”景遇这会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甩下书包不走了。
“你还发脾气?”
“你能够有脾气我就不能有?”景遇霹雳巴拉说道,“你不是玩失踪了吗?谁要见到你了啦?你有多远就走多远。”
“是不是?”
景遇拍着自己的胸膛:“景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走吧,看着难受。”
“好,我走。”柯牧言甩开了手里提着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心想,简直是狗咬吕洞宾。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啦。”
景遇又气又口渴,打开包一看,发现里面的日记本被打湿了,一查看,原来是之前喝的水瓶盖没有拧紧。
“啊,景遇你都干了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