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们现在的这个计划，甚至计划书之类的核心材料，人家那儿居然有一份原始的资料。”
我差点儿气的跳起来。
程实跟个小媳妇儿似得，扭捏着承认了。
要不是顾及着现在还在我爸公司的年会上，我一定站起来打死这小子。
啥叫气人，这就是。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现在倒想起来了。”
程实吞吞吐吐半天，才跟我说了实话。
“之前我们都以为你是太子爷出巡，游山玩水呢，没想到你是认真的，这不是今天看你确实是……”
没等他说完，我就砸了个水果过去。
合着还成了我的错了是吧。
第三次坑我了，我有个老爹有错吗，他娘的这么坑我，我现在只想把程实扔出去。
现在我算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爸不投资超星这个项目了。
一个是超星和达川不搭，一个是前期投入太大，而且最好的结果是回本，最主要的是。
尼玛，这个项目不是一个完全的项目呀，资料被盗，项目成功之后。
如果对方使绊子，完全有可能血本无归，还给别人做嫁衣裳。
就算两者都没有，后续的处理也是一个大烂摊子。
我就说超星这项目，这么大块蛋糕，为啥我爸不啃。
搞了半天都知道，就我一个冤大头。
我现在恨不得立刻去质问我老爹为什么不拦着我。
但我立刻又想起来我爸的话。
老爸常说做生意难，但我一直不明白难在哪儿，现在我想我是明白了。
就是代价有点儿重，学费有点儿贵。
“呵呵，现在太子游山玩水玩儿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咱们要不明天讨论一下撤资事宜？”
我一声冷笑，幸亏康子被我的主意弄走了，不然我这会儿丢人丢大发了。
“那人谁，回头给我发一份资料来。”
然后程实才道:“他今天也来了，就在那边儿。”
顺着他指的，我才看到一人，和我想的不一样，对方看起来一点儿不奸滑，虽然没人领着，但确实是在宴会厅里待着的。
看完我更想打程实了。
“你说你是良心发现，我看是东窗事发吧。”
是不是如果今天这人不来，他就一直撑着不告诉我，然后等到事儿来了，麻烦了，再找我解决。
康子还说我精，妈的现在我觉得我就是一个冤大头。
对方能进来，就说明已经找到人脉了，就是不知道，这个计划，在对方那儿，实施到哪一步了。
一想到我就觉得糟心。
我端了杯酒过去。
“这位先生，在哪儿高就啊，看着眼生。”
“这是秘密。”对方远比我想的老练，他笑眯眯的:“我看到了，你和程实坐在一起，你是他的投资人？”
“啧啧，居然真的会有人投资，我一直以为，他那个项目，就是大企业用来增加资本的，把钱投给超星，庙太小装不起菩萨。”
我……除了呵呵我还能说什么。
我朝着对方伸出手:“戴立人，不知道先生是？”
这次他才真的惊了:“戴？你是戴总的公子？”
对方看起来一脸狐疑，我要是不知道还得夸他一句上道，但他怎么可能真不知道。
超星被我爸收购早就不是秘密了，现在这幅样子，分明就是做给我看的。
我暗骂一声狐狸，对方却是立刻接道:“我叫贺束。”
他的名字，我在程实那儿已经听说过了。
抛开对立的立场而言，我还挺欣赏这个人的，说时候，他才像是个商人，有商人的正常思维。
像程实那样的，名字叫诚实，尼玛的一点儿都不诚实。
而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我才不会承认我被坑是因为傻呢。
和贺束交谈了几句，对方滴水不漏，未免再说几句把自己的底掉出来，我就撤了。
离开之后，我立刻打电话给老爸，请他给公关联系，帮我查一下贺束邀请函的来源。
我只感到老爸在电话那头叹息。
“不用查了，是启航科技的。”
启航科技这个公司我也是听过的，虽然算不上巨头，但也不小，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开始，开始到什么阶段了。
我还在想，老爸就先开口了。
“你放心，人家没有你那么傻，还什么都不清楚呢，就往里面砸钱，这个项目在他们那儿，还没开始。”
感觉今晚真是到处受暴击，我刚在那边靠自我安慰治愈好心灵创伤，这边老爸又一箭射来。
跟老爸说了之后，我就放心了不少。
这个项目，从项目本身来说是没问题的，听我老爹的意思，贺束应该还没有得到支持。
既然这样，不知道我有没有可能再把贺束争取回来呢。
虽然理论上来说，是不可能的，但我还是想试试。
可以看的出来，贺束是个用商人的脑子办事儿的技术员，他的效用可不小。
既然他是因为承担不起而放弃的，那么在我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之后，他有没有可能回来呢。
当然，还有一点。
因为这种近乎于背叛的不道德行为，贺束和超星的成员之间就存在裂缝，而这种裂缝，对于我来说是有利的。
因为年会上发生的事，这个晚上的后半段时间，我完全就在考虑，如何把这个bug补起来，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注意。
没等结束，我就被老妈拖走了。
司机开车，我和老妈坐在后面。
“妈，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有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三次，确实让我很低落。
甚至导致我最近一阵儿都不想去超星了。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
老妈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儿子，老妈不是跟你说了吗，有用没有都不是事儿，闯祸没关系，你爸兜着呢。”
本来伤感的气一下就没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妈说话幽幽的。
“我希望你能懂事一点，但又不希望你懂事，懂事的孩子总是经历过不好的事才会变得懂事，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你永远也不用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