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就回了房间里面。
她把浴袍搭在衣架上晾着,穿上自己轻软的睡裙。
没有继续学习,季悠倒头趴在了床上。
在酒精的作用下,她还有点晕乎乎的,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头发随意黏在脸侧。
为什么有点不开心呢。
明明没什么理由不开心的啊。
她烦躁的揉了揉湿发,将自己卷在被子里,紧紧抱住小猪佩奇玩偶。
还是这只猪最好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在身边陪着她,每天早晨醒来,都乖乖的躺在她怀里。
躺了一会儿,季悠有些迷迷糊糊,快要进入梦乡。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她皱了皱眉,懒洋洋的伸出一根手指。
很快又震动了一下,她不得不眯着眼睛,拿起手机。
突然亮起的屏幕让她有些不适应。
季悠缓了一会儿,才看清是两条新发的短信。
祁彧问:“在干嘛?”
“我在你家楼下。”
季悠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重新把短信看了一遍。
没错,祁彧说在她家楼下。
季悠脑子嗡了一下,血压有些没跟上,眼前花了一阵。
她踉踉跄跄的下了床,手掌撑着书桌,拉开了厚厚的窗帘。
外头太黑了,路灯又离得远,她什么都看不清。
突然,楼底下手机屏幕的光闪了闪,朝她晃了晃。
季悠家住三楼,勉勉强强捕捉到了那移动的蓝光。
季悠放下窗帘,心跳乱成一团。
她捏着手机,抿了抿唇,写了点什么,但又逐字删掉。
最后只问:“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
对面很快有了回复:“下来我就告诉你。”
季悠踌躇片刻,看了看时间。
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外面的超市也都关门了,现在再出去,肯定会引起爸爸的怀疑。
可是......祁彧还在外面呢。
季悠一咬牙,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季立辉正在看电视,中央台播的那种家长里短的乡土剧,不知道为什么,大受中年人的欢迎。
有时候看着看着,季立辉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一整夜都不关。
但今天季立辉还没睡。
他转过头来诧异道:“怎么了悠悠?”
季悠不安的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圈,指了指茶几旁边的垃圾桶:“垃圾满了,我想着赶紧去楼下扔了。”
季立辉一低头,看见勉强堆满的垃圾桶:“哦不着急,明天再扔吧,都这么晚了。”
季悠捏紧了手机,摇摇头:“不行,那里面有奶茶,太甜了我怕招虫子。”
季立辉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没什么必要跑下去一趟。
但女孩子怕虫天经地义,他直起身子,趿拉上拖鞋:“我去扔吧,小区里太黑了,不安全。”
季悠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也不等季立辉反对,她过去把垃圾袋拎出来,踩着小白鞋就跑了出去。
她身上还穿着吊带睡裙,睡裙垂到膝盖,是柔软的丝绸质地。
可惜晚上没刮一点风,裙子自然下垂,胸前难免被顶出些引人遐思的凸起。
季悠把垃圾扔到楼前的垃圾桶里,然后四处望了望。
从柳树背后闪出来一个带着鸭舌帽的身影。
祁彧手插着兜,慢慢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她。
然后意味深长道:“你是来考验我的吗?”
哪个正常男人受得了看喜欢的女孩穿吊带睡衣。
而且好像除了睡衣,里面什么都没有。
季悠一怔:“什么?”
祁彧一笑:“没什么。”
季悠喏喏问道:“我跟爸爸说出来扔垃圾,很快就要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快点说。”
祁彧突然将运动服外套脱了下来,要披在季悠肩头。
季悠吓得后退一步,睁大眼睛惊道:“祁彧!”
祁彧动作一顿,哑声道:“别躲,不然我他妈要吓死了。”
他固执的将衣服披在了她身上,把季悠光-裸的肩膀遮了起来,然后刻意的,把左手藏在了身后。
祁彧比季悠高很多,衣服肥肥大大的,一直垂到季悠的大腿根。
她裹在蓝色的运动服里面,就像一只缩在茧里避寒的蚕宝宝,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爱。
季悠只顾着尴尬,低着头,小白鞋轻轻的擦着地面的石子。
祁彧的衣服上带着体温,没有任何阻挡的贴着她的肩头。
季悠能感受道他特有的温暖的味道。
“你为什么吓死了?”她低声问道。
他那么张狂,谁还能吓到他。
祁彧摸了摸下巴,有些愧疚道:“刚才在饭桌上我说不熟,你是不是生气了?”
季悠眼皮一跳,摇头,噘着嘴唇:“没有,没生气。”
祁彧勾唇:“小骗子,脸上一点情绪都藏不住,好学生怎么能骗人呢。”
季悠无奈,既然知道她藏不住,为什么还要点出来让双方尴尬呢。
“我只是不喜欢夏依芮,真没和你生气。”
季悠不愿意承认。
祁彧也不逼她,自顾自的解释道:“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我爸我妈,还有我哥,我说不熟是为了避免把你扯进来,就挺麻烦的,不是真想跟你不熟。”
季悠抬起眼睛看了看祁彧漆黑的瞳仁,糯糯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祁彧凑近了些,撩起季悠一缕头发,捏在手指间把玩:“我出门没走,一直等着你出来,然后跟着车跑过来的,怕你误会,所以想当面跟你说。”
季悠惊道:“跑过来的?”
虽然路上的红灯多,但是爸爸开车也不算慢,祁彧竟然能跟上。
祁彧点头:“看你生气,急死我了。”
季悠夺回自己的头发,不甘心的嘟囔道:“你急什么,我又不会真的跟你生气。”
她只是些微有点伤心而已,只一点点。
然而想起祁彧,她知道自己还是开心的。
祁彧挑了挑眉:“真的?不会真跟我生气?”
季悠在夜色的掩护下脸红的彻底:“真的。”
她太老实,一点不会说谎,让祁彧一问就脱口而出了。
祁彧低低笑着,突然微躬身子,差点擦到季悠的鼻尖。
他声音低沉且有磁性,淡淡的酒气扑在季悠的脸上“那我做过分的事你也不会生气?”
他的目光落在季悠红润小巧的唇上。
季悠浑身燥热,血液在血管里翻腾跳跃,闹得沸反盈天。
他们离得太近了,只要谁身子一颤就很可能撞在一起,真要撞在一起,恐怕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急促的低嗔:“祁彧!”
祁彧轻笑,慢慢跟她拉开距离,嗅着季悠身上香喷喷的沐浴露味儿,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季悠别开脸:“什么都没想。”
祁彧才不信:“你想的那件事,是不是还挺值得期待的?”
季悠脸红的快要滴血了。
她的确以为祁彧要吻她,谁让他做的那么让人误会。
“我真的该回去了,你也该回去了。”
季悠把祁彧的外套脱下来,在手臂一卷,还给他。
祁彧又深深的盯着她看了片刻:“吊带睡裙真好看。”
一根细细的小丝带坠着松垮垮的丝绸布料,肩头,锁骨,前胸,脊背,多多少少都能看见点儿。
她顶着有些潮湿的浓密的头发,穿着生活气十足的睡裙,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