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接到回帖的贵女们都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任家支持常朝,甚至任家的大小姐都亲自替常朝出头!
她们这根本就是还没战,就已经败的一塌糊涂了呀!
那这挑战还有什么意义吗?简直就是打自己的脸呀!
任琦悦也真狠!她就这么公然得罪她们这一大片人吗?为了常朝一个人,与整个京城的贵女圈成为为敌,划算吗?
回帖都送出去了,任舒远见自家妹妹一派淡定,一点儿也没有要准备应战的紧张,忍不住好奇:“妹妹,你怎么不去准备准备?”
任琦悦无语地望着自家哥哥:“准备什么?难道我还真去跟她们比试不成?”
“战贴都接了,回帖也送回去了。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任舒远生怕这件事办不成,紧张地望着自家妹子,“你可不能说不比就不比了啊?”
任琦悦真恨不得拿棒子敲自家哥哥的头了!“哥哥,你一向精明,怎么一遇到郡主,就跟个傻子没区别了?
“你觉得,这些帖子由我来回,那些个倾慕与你的女子,还会傻到跑来与我比试?她们胜了我,能得到什么?
“原来我在京城贵女圈里,也算是游刃有余、八面玲珑了。可是,就为了你这个问题,我算是把人都得罪遍了。你还是好好想想,回头怎么补偿我吧。”
任舒远这才确定,这件事真的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摆平了!
这也太没有挑战性了!子瑜兄为什么一定他来处理这件事呢?
“好!我的好妹妹,你说,你想要什么,除了子瑜兄,其他的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送到面前来!”
任琦悦这下子真忍不住了,直接将手里的一本书砸向了任舒远的脑门!
“我牺牲那么大、辛辛苦苦帮你摆平这些糟心事,就是让你来调侃我的吗?”
辛辛苦苦?任舒远没看出来。他家妹妹不过就是准备了回帖,让人送了过去!这根本就没用什么力气好吧?
但是,这不妨碍他承认妹妹的功劳啊!
“妹妹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知道你对子瑜兄有情,可是他那个人,真的不适合做夫君。作为哥哥,我不希望你日后过得辛苦,你能明白吗?”
任琦悦点头。
她当然知道,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就是这个哥哥,甚至好过父母双亲。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就算是再明白又如何?心一旦交出去了,想要收回来,实在是千难万难。
“行了,我也不需要你如何回报我。我只希望今日的付出能有结果。万一,我是说万一,郡主并不领你的情。你该怎么办?”任琦悦不客气地指出来。
虽然这桩婚事对很多人来说,都是皆大欢喜的一件事。
可是到现在为止,朝阳郡主没有对哥哥的亲近表现做出任何回应。
她看的清楚,哥哥根本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我总归要拼尽全力去试一试,才不会后悔。至于最终能不能成功,这个,谁也不敢保证。”任舒远叹了口气。
“要我看,哥哥你只是每天去找她说说话,这样效果还是太差了。不如你再多努力些,把你的心意让她知道。”任琦悦认真建议。
任舒远从来没有追过女孩子,自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听妹妹这话,像是有玄机,忙认真求教:“我该怎么做才好?”
“哥哥那么多诗书就白读了吗?书里教你那么多办法,寄情诗、送礼物、为她做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总该一一试过才行。”任琦悦笑道。
任舒远一听,立刻兴冲冲地走了。
他要去挨个儿试试。
奔到书房,立刻铺纸研磨,提笔准备写情诗。
写了一句,觉得不够深情,抓起纸揉成了团,皱眉继续想……
任琦悦去他们母亲的院子里回来,就看到任舒远扔了满屋子的纸……
任琦悦扶额!
“哥,这些纸招你惹你了?”
“我觉得我是不是该重新入太学再读几年书啊!为什么我越想写好点儿,写出来的越没法看呢?”任舒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任琦悦叹了口气:“哥,你先别忙着自我怀疑,你现在既然写不出好诗,那就先别写了。不如你给郡主写封信,就写写现在的心境,诉说一下你的感觉……”
“妹妹,还是你聪明。”任舒远答应一声,提笔连想都不用想,就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任琦悦走上前,一边帮着任舒远磨墨,一边看他写了些什么。
然后,她就惊讶地发现,自家大哥突然变成了话痨,有的没的的,写了半天,也没敢写一句我心悦你!
任琦悦又想扶额了!
“哥,你能不能写上一句情话?”
“啊?”任舒远俊脸爆红,“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赶紧写。”任琦悦将墨块一放,非常严肃地说。
“好……好吧。我写句什么比较好?”任舒远扭扭捏捏地问。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任琦悦随口说了一句。
“这会不会太直白了些?”任舒远更加不好意思落笔了。
“咱们裕齐国这个郡主,最不喜文墨,最不爱诗书,你要是不写的直白些,她能看得懂吗?”任琦悦叹了口气说。
任舒远也跟着叹了口气。他还是太不了解常朝了。
提笔把妹妹说的这句写上,前后又看了一遍,确认没什么不妥,这才叫了自己的小厮来,让他送到裕王府去。
小厮接了信,麻溜儿地就往裕王府跑。
跑到半路,突然被一队人拦住了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任家的人。”小厮趾高气扬地报出了自己的后台,然后,对方并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恭敬客气地退让,而是阴险地笑着说:“等的就是你。”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小厮步步后退,这才真的怕了。
“我们只是想借你的脸一用。你放心,不会要了你的性命的。”来人二话不说,将那小厮直接打晕扛走了。
谁也没有发现,小厮怀里有一封信掉落在路旁。
任舒远将信送出去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属、坐立难安的。实在待不住了,就出门往晋阳候府而去。
萧亦然刚回到府里,正想换件衣服,就听管家说,任公子来访。不得已又换回待客的衣裳,来到正厅。
“事情都解决了?”萧亦然一见任舒远,就问。
任舒远赶紧点头:“没问题了。小悦替朝朝给那些女人回了贴,说愿意代朝朝出战。”
萧亦然一听,眉头微皱,旋即又松开了,淡淡吩咐:“来人,上茶。”
管家正端着茶走进来,听到自家主子吩咐,忍不住脚步一顿。
主子可从来没有管过这种小事,今日怎么会亲自吩咐上茶呢?难道任公子给主子带来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
任舒远在晋阳侯府待了半天,跟萧亦然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常朝,忍不住又想向萧亦然讨教点儿讨好常朝的法子。
萧亦然只是端坐着,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看得他实在压力山大。
“子瑜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任舒远实在受不了了,就直接开口。
萧亦然依旧没有收回目光,还是定定地看着任舒远:“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这能因为什么呀?只是感觉对了,心就动了。”任舒远一脸无奈。
他就不该来跟这根木头讨论什么感情问题。他要是有感情,倾城公主和小悦也不会为他整天伤神了。
送走任舒远,萧亦然立刻起身往外走。
管家看到,疑惑地问:“主子,要出门吗?”
“我进宫一趟。”萧亦然扔下一句,大踏步走了。
御书房内,皇上正在发脾气。几个戎装的武将跪在地上,头磕得很低,腰弯成了大虾。
“废物,一群废物,让你们办点儿什么事能办成啊?不过是派人潜入易泉州查探情形,也能被人抓住?”
公公进去禀告萧亦然求见,被皇帝一个茶碗正好砸在了脑门上!登时血流如注。但他连抬手擦一下都不敢,就那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颤声禀告:“皇上,萧元帅在殿外求见。”
皇上打发了屋里的屋子里的人,沉声说:“宣!”
那公公这才起来,躬身退了出去。
“萧元帅,皇上宣你……”公公话没说完,眼睛一闭,软软地倒了下去。
萧亦然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旁边的公公,吩咐:“赶紧把他带下去治伤。”
“谢元帅。”那小公公赶紧背起晕倒的公公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