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局变化的时候,牧元尘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本身他就是一个经常受伤的人,对于他来说,这么一些伤的恢复速度也比其他人快上一些。
而也正是因为这朝局的大整改,原本在他伤还没好的时候或许还没那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可是现如今这东厂里的人一天天的进进进出出每一个重样的,不由得便让他忙碌起来。
而且,还是那种没有什么空余时间的忙碌。
自从牧元尘恢复了之后,温婉几乎在没怎么在东厂里见过牧元尘的身影。便是她什么时候问题来了,也是不是出去了便是在书房处理公务。
如此一来,见那人实在是忙,温婉也就没多加打扰。
这时候已经逐渐入秋了,天气开始转凉起来。不仅仅如此,也到了容易生病的时候。而温婉这边,就很是不幸运地被风寒击垮了身体。
而直到此时,那个一直神出鬼没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他的手上还端着一碗药汁。
“你不是这几天都在忙么?怎么还有时间过来这里。而且,还端了药过来。其实,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可以了。”
牧元尘来到温婉的房间的时候,她依旧在处理后院的事情。
虽说牧元尘他处理外面的事情不容易,但是温婉处理自己家里的家务事也并不轻松。对于她来说,这些事情虽然枯燥,但是依旧是她出现在这个家里的价值。
起身把那人手上的药接过来一口气喝完把碗放在桌子上,再次看向那人的时候却是看到了那人惊诧的目光。
“怎么了?若是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你的吧,这里让下人收拾就好。”
听到温婉的话,牧元尘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他把自己那还没来得及从身后那出来的蜜饯递到温婉面前,眸子中全部都是对于温婉方才那一口气便把药喝完了的惊讶和笑意。
“原本想着公主会吃不惯这种药,还特意准备了蜜饯来着。没想到,公主竟然这么爽快。”
把自己拿来的东西放到书桌上,牧元尘看了一眼那桌子上堆积如山的账目,随意翻了两下。看完那些东西之后,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这些东西要不然就现在公主生病的时候换一个人打理,毕竟你现在身体不舒服,还是把病养好才是第一要务。”
把那个依旧开着的正本合上,牧元尘扶着那人在书桌边坐下,捏起一个蜜饯递到那人的嘴边。
温婉那边也并没有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这牧元尘递过来的手直接把那个递过来的蜜饯吃了下去。
毕竟是精心准备的东西,蜜饯入口的那一刹那,温婉的眸子就不由得亮了起来。
“提督这蜜饯可真是好吃,不知道提督这是在哪儿买的?若是有空了,本宫觉得可以去多买一点备着。有时候在这里处理账目无聊了,也可以吃上一两个解馋不是么?”
温婉抬头以仰视的视觉看了一下那个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眸中因为牧元尘贴心的举动笑意莹然。
只不过,虽然如此,她却依旧不会同意把这些东西放出去的。如若不然,也就不会如此刻意地绕开话题。
可是牧元尘毕竟也是一个跟她相处了很长时间的人,所以说温婉的那些事情一下子便在他的眸中被识破了。他伸手点了一下温婉的额头,笑着说道:“公主这一招在本官这里已经不好用了,公主若是答应本官的要求,把这些账目让别人管,那本官就告诉你。”
见自己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温婉也并不继续在这种无功的事情上多加浪费时间。
她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桌案上的账目上,不去理会自己身后那个人。只不过,那时不时从托盘里那出一个蜜饯的动作却依旧暴露了她的内心。
“行了,本官告诉你还不行么?”
见到温婉这个赌气的样子,牧元尘也算是拿她没办法。
只不过,这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要温婉把这种事情教导别人的手上的事情还是不可以推迟。
感受到自己身后那个人的纠结,温婉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也并不是本宫小气,只是这后院之中除了本宫之外全部都是皇太后的人。便是想把这账目交出去,也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不是么?”
把自己正在看的账目合上,温婉干脆转了个身靠在桌子上,以此来和牧元尘形成了一个对视的姿势。
她脸上的无奈之感一丝也没有隐藏,对于牧元尘来说,他自然也想到了温婉说的这件事情。只不过,他想的显然是要等多一些。
“没事,让刑部尚书的女儿来就可以了。”
“曹舒兰?”
温婉皱了皱眉头,脑中浮现了那个已经在自己面前消失了很久的人。若不是牧元尘这时候提到了她,怕是她已经在温婉的心中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存在,根本不会想到那后院里还有这么一个人。
不知道牧元尘的这个打算安的是什么心思,温婉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牧元尘那张带着笑容的脸,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
“那人虽然一开始过来的时候是皇太后那边的人,可是刑部尚书那边已经开始往我们这里倒戈了。所以说,那个叫曹舒兰的人可以用一下,正好也可以表示一下我们的信任。”
听到这里,温婉便没有继续坚持,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全部都交给曹舒兰。叮嘱了对方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温婉便开始了自己的养病生涯。
只是他们两个这么随手把东西交付在曹舒兰手里,却是再一次成了德源去刺激沈晶儿的理由。
原本沈晶儿对于温婉把管账这件事交给曹舒兰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可是在德源的教唆下,不由得便升起了一股嫉妒之心——都是皇太后那边的人,都没有做过管账这种事,凭什么她曹舒兰可以,她沈晶儿就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