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行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道:“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给他讲明利害关系了,他同意手术。”
这是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白简儿来了。
白简儿点头,进了休息室,麻利地换上手术服,再进来时,问道:“若是有危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顾之行很理所应当地道:“保孩子。”
白简儿为这个女子感到悲哀,“开始吧!”
顾之行搓搓手,期待的问道:“我们可以看吗?”
这可是个难得的观摩机会,他不想错过。
白简儿道:“当然可以,我会想办法,只露出刀口位置,不会看到其他的皮肤。”
说着,走到手术台前,看到产妇死命的抓住边缘,两行凄凉的眼泪流出来。
白简儿知道她是听到了刚才保孩子的话,拍了拍她的手,“我们会尽力的!”
产妇哭着点点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白简儿叹息一声,用指甲取了一些麻醉药粉,弹到她的鼻腔里,产妇很快晕迷。
白简儿趁机给她做了静脉注射,然后脱下她的衣裳,将白色布单子盖到她身上,然后手术位置剪了一个口子。
然后对着外间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老靖王、顾之行和郑大夫换好了白大褂,鱼贯而入。
顾之行一看那布单子,赞道:“真是好办法,师傅你真是太聪明了!”
白简儿解释道:“第一是卫生,第二是对孕妇的尊重。”
说着,稳稳地下刀,一层一层的割开皮肉,同时讲解女子子宫的构造,以及如何才能避开血管,让出血量最少。
但手术是避免不了出血的,顾之行辅以银针封穴止血。
白简儿仿佛回到了大学的解剖室里,但自己不是学生而是导师,将当年导师的讲解几乎一字不落的讲了出来。
几个“徒弟”听的入神,恐怕自己落下一个字,时不时的提个问题,白简儿都耐心的回答。
当一个八斤的胖小子取出来,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时,几个大老爷们都很激动。
这是他们第一次“接生”的孩子,意义不一般。
白简儿迅速给孩子做了个扫描检查,“孩子非常健康!”
孩子交给产婆去处理,将包衣取出,又一层层的进行缝合,最后打了个漂亮的手术结。
她听到了几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不由得一笑,“这次手术还算顺利,但有时候会出现很多意外情况。可以找怀孕的动物练练,熟能生巧,”
“一定要将这剖腹取子之术传扬开来,会拯救很多难产的妇人!”顾之行很激动,声音闷闷的。
白简儿抬眼一看,发现他的眼珠子红了。
老靖王也很动容,与顾之行相似的桃花眼里竟然泛起了泪雾。
白简儿猜测,估计他们的亲人有死于难产的,就道:“好,等我从冰灵山回来,就给大夫们定期做剖腹产的培训。”
老靖王感激地道:“老夫替天下的女子谢谢你。”
白简儿道:“这是医者应该做的。”
老靖王对白简儿的大公无私又有了新的认识,要知道,神医谷的独门医术和药方都是只传门人的。他是皇族,都做不到像白简儿这般一点都不藏私。
所以,在心里又高看了她一眼。
检查了一下产妇的情况,让丫鬟、婆子进来为产妇收拾穿衣。
白简儿进了休息间换衣裳,却发现叶天凌老神在在地坐在窗边喝茶。
她将解开扣子的白大褂掩上,“你怎么来了?”
叶天凌斜了她一眼,“你猜?”
白简儿赏了他一个白眼儿,“莫不是与护国公有关。”
叶天凌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你救了他的爱妾和老来子,他应该不会为了昌平郡主找你麻烦了。”
白简儿眸色微沉,“产妇难产与你有关?”
她不想为了自己连累无辜,尤其是孕妇和孩子。
“是昌平郡主干的,本王只是做了一下小手脚。”叶天凌眸光中露出委屈之色。
白简儿蹙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天凌道:“昌平郡主在宫里吃了大亏,憋着火没处撒。想找护国公告状,本王让人引到了这小妾的院子里,然后……小妾成了出气筒,推搡中动了胎气。”
昌平郡主差点害死护国公的小妾和老来子,而白简儿出手救了他们,恩怨相抵,护国公至少不会对白简儿下杀手了。
白简儿并不害怕得罪护国公,有惠妃和柳如梅在,她与护国公府注定是敌对面,但能避免直接冲突还是不错的。
她很感激叶天凌为她做这些,但伤害了无辜的孕妇,她有些圣母了,道:“谢谢你,你先出去,我把衣裳换了。”
叶天凌不动如山,一本正经地道:“你里面不是穿着里衣吗?本王又不是没见过。再说了,你早就看光了本王,本王也该看回来。”
白简儿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我那是给你治伤,你……”
“大小姐!大小姐!”秋月带着一个小男孩急吼吼地进来。
白简儿认识这孩子,是和苏子墨一起的那个七、八岁的小乞丐。
叶天凌被打扰,心情非常不好,不悦地问道:“何事?”
秋月推了一下那孩子,“大牛,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大牛用袖子擦了把眼泪鼻涕,哽咽道:“子墨哥哥、青草、春花和方正不见了。”
白简儿精神一凛,“怎么回事?说清楚点儿,怎么不见了?”
大牛哭哭啼啼地将事情说了个大概,苏子墨看到炭笔的图纸,觉得很好,就带着几人去找木匠打听买什么工具,还顺便买了很多日用品。
大牛在木匠铺子门口看着东西,苏子墨、青草、春花和另一个十一岁的乞丐方正进了木匠铺子。
谁知,他等了一个时辰还没见人出来,就进去询问,谁知木匠铺子的人说他们从后门走了。
大牛就一个人带了那些东西回院子,几人却没回来,叫了剩下的两个乞丐出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
白简儿立刻道:“木匠铺子肯定有问题!雷十,带人去看看。”
大牛在前门等着,他们不可能从后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