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其言有些不敢置信,想了想才试探地回答:“今天我们在片场见过的,我是男主角,沈其言。”
“啊!想起来了,我说看着那么面熟,嘻嘻,你加我有事吗?”沈其言的手再度僵住,头一回这么尬聊,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打几个字,再删掉,想一想,再打几个字,迟疑了许久,他忽然心头一亮,这小姑娘,故意的吧
?欲擒故纵?
呵呵,毫无疑问,这一定才是真相。想到这里,沈其言的唇角再度逸出自信的笑容,我忙得很好吗?我的时间就是金钱,这种幼稚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明白?拐弯抹角,享受猎取的过程?谁有那个美国时间,
还是单刀直入吧。
想到这里,沈其言打下了一行字:“你今天表现非常不错,我很欣赏,所以我和导演打了招呼,明儿给你加几场戏,而且,会跟我配戏喔。”“啊!要加戏啊,好烦!咦?明天,明天不行啊,我要照顾病号老板,哪有空啊!”狐婉兮自语着,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明天不行,我有事,如果一定需要我帮忙的话,
那就后天再说吧。”
“瓦特?瓦特?瓦特!”
沈其言不敢置信,竟尔喊出了声,江江屁颠屁颠地说:“言哥,你说的瓦特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期改良蒸汽机的那个人吗?”
“瓦特?你滚!”哪一个漂泊在影视基地,欲求一龙套而不得的年轻姑娘,如果有这样的好机会,不会感激涕零?哪一个怀揣明星梦的小姑娘会放弃这么难得的好机会?这个女人居然无动
于衷,甚至还挑挑拣拣?
什么什么?如果一定需要你帮忙?敢情你还以为自己是来救场的啊!简直是岂有此理!
江江眨眨眼,疑惑地问:“言哥?”
沈其言深深地吸了口气,很好,小女人,你已经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了。太好上手就没意思了,老子就喜欢富有挑战性的。他拿起手机,直接换了语言,用他那磁性的,可以让少女听了当场晕倒的迷人声线温柔地说:“那好,我跟牛导说一声,把你的戏份往后挪一下。这对你是个好机会,你要
好好把握住,虽然你很有灵气,可是有些表演技巧还是需要进步的,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随时欢迎你来找我,我住1515。”
门牌号都报出来了,沈其言已经说得十分露骨,就差没挑明:姑娘你侍寝的机会到了。可某狐情商低啊,不仅情商低,智商……到了地球以后似乎都不够用了。看了这段话,她只回了个“谢谢。”然后就去搜手机管理软件了,就好像沈其言这个人从来没找过她
一样。
沈其言啊!那可是当今最红的男明星之一,如果让其他姑娘知道某狐就这样把人家大明星晾在一边,一定会感叹她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沈其言发完语音,微笑地看了一眼江江,江江马上会意地向他打出一个ok的手势,谗媚地笑:“言哥,你放心,晚上我一定消失,一定消失。”
晚上,白驹的房间,旁边放着餐车。白驹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子,被子上边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两只苹果,狐婉兮坐在床边,微扭着身子,正拿着并不锋利的水果刀,用力地切着苹果,一边切
一边说:“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叫人省心呢,都跟你说过了呀,有什么事叫我,你非要自己下地走动,你看淤肿的地方肿更高了吧?”
白驹捡起一块被她切得弹到了被子上的苹果块放回盘子:“淤肿的部分本来就会再肿一些啊,过两天就好了,一点小伤,用不着如临大敌啊。”
“小伤?哈?你说是小伤?”狐婉兮用力切着苹果,咔地一声,刀刃切到了盘子上,一块苹果又弹出去,直接落到了白驹的唇边,白驹捡起来直接塞进了嘴里。“我跟你说,你不要小看那么点伤处,一旦化脓感染,是可以死人的。一场发烧感冒,都可以要了人的性命的。你说你要是蒙了白被单,扔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就算你没
蒙白被单,恢复的也慢呐……”
白驹躺在床上,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刚要开口小丫头又打断了他:“你呀,不要任性,下次再受伤,可记得要改改你的臭毛病。”
什么叫下次再受伤!咒我呢?这丫头……简直是没情商!还有她削的那苹果,能吃吗?白驹忍无可忍,呼地一下坐起身,咬牙切齿地说:“把刀给我!”
这表情有点严肃啊!狐婉兮顿时神色一凛,抓着刀警惕地问:“你要干嘛?”
“我能干嘛?宰了你吃肉啊?你看看你切的那苹果,能吃么?”白驹哭笑不得。
狐婉兮看了看自己削的苹果,“你行你来!”狐婉兮很快地将水果刀和苹果推给了白驹。
白驹一脸无奈地接过来,原本快要削掉大半的苹果,在他手上就好像艺术品一样,极为认真地对待。
灯光笼罩在他的发丝上,狐婉兮捧腮看着,那长长的睫毛像是洋娃娃一样,高挺的鼻梁,菱角分明的唇瓣,如果说有人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那一定就是他这个样子了。
真的好好看……你怎么这么美!
狐婉兮只觉得自己胸膛中一只不安份的小鹿又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给!”白驹把切好的苹果装盘递到狐婉兮面前,狐婉兮很自然地拿起一块,塞进了自己的嘴巴。小腮帮子顿时跟小仓鼠似的动了起来,白驹又拿过纸巾盒,抽出一张面巾纸,轻
轻给她擦着嘴唇:“你个吃货,倒是擦了口红再吃啊……”
嗯,两个人都很自然,可这究竟是谁照顾谁呢?
大明星沈其言的助理江江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手里捧着手机,正在“吃鸡”,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江江头也不抬地喊:“谁呀,等会儿等会儿,我‘吃鸡’呢。”
沈其言的声音在外边响起:“是我!”
一听是自己老板,江江吓了一跳,赶紧扔了手机,光着脚跑过去打开房门,一脸惊讶:“言哥,你怎么来了,有事打个电话我过去就行了嘛。”
沈其言沉着脸走进来,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踱了几圈儿,一脸严肃地问江江:“江江啊,你说我是不是已经不红了呀?我已经跨进油腻大叔的行列了?”
江江一脸茫然:“啊?言哥,你现在如日中天的,怎么突然说这种话?”沈其言郑重其事:“不对!我跟你讲,我是‘敏感体质’,直觉超厉害的,我现在一定出问题了,她都不知道我是谁,我的暗示那么明显,可她晚上居然不来,我一定是出问
题了。”江江看着沈其言,隐隐约约猜出了原因,她?指那位狐婉兮姑娘吧?自己这位老板一贯神经兮兮,有点林黛玉的敏感心态,那姑娘真没把言哥当回事儿?结果言哥居然不
自信了?
江江突然觉得有些蛋疼,这时候,沈其言郑重其事地开始下令,江江听了就更蛋疼了。沈其言:“赶紧告诉公司,最近替我多接几个通告,多制造几个话题,不要管它话题是黑的还是红的,必须上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