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应该是个老油条,毕竟是在他自己的地盘,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撇撇嘴用汉语不屑地说:“劫色?我对男人没兴趣,你再看看你这个德性,值得我劫你么?”
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我早已识破他是在跟踪我,而是将他当成一个急着觅食的普通流氓。我抽着烟蹲在地上接着说:“那你就是劫财喽,我身上倒是有几个钱,有本事你从我这拿去,我绝不报警。”
这家伙眼睛一亮,咬了咬牙说:“小子,够狂的,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我笑着说:“你当然不会怕我,这里可是你的地盘,其实我心里好怕怕的。”
“怕就把钱交出来,”这小子眼冒凶光,从腰里掏出一把藏刀,面目狰狞地威胁道:“不要逼着老子跟你动手。像你这种人,命可比钱金贵多了。”
“我是什么人?”这孙子不小心说话就露馅了,我逼问道:“孙子,听你这口气好像跟着我很久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这小子自知失言,急忙往回找补道:“你是什么东西,老子不认识你。赶快把钱交出来,我很忙,没多余功夫陪你磨嘴皮子。”
我冷笑了一声,从身后抓起半截子砖头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如果我不交呢?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有本事尽管可以来抢,抢得走是你的本事,可是万一抢不走的话,你可要倒霉了。”
这家伙双眼一瞪,伸出一只手来抓我的脖子,另外一只手里的刀子往我身上捅了过来。我抡起砖头,一砖头砸在他持刀的手上,手里的刀子被我砸飞。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我再次挥起砖头,又一下子砸在了他抓住我脖子的胳膊上,这家伙獒的一声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迅速作出反应,往后退却。
我根本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一步紧跟上去,抡起砖头向他持刀的那只手又砸了下去。这家伙接连挨了两下,终于学乖了,卷起膀子挡住自己那只手。手他虽然是挡住了,可惜膀子却惨了,又硬挨了一下,疼得几乎跳了起来。
所谓钝刀子割肉虽然不够快,却够疼,这家伙用膀子护住脑袋和手臂,我也不着急把他怎么样,只是一下子又一下子砸下去,砸得他的膀子血肉模糊,直到把他的锐气和勇气全部打掉,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这家伙坐在地上,膀子肿成了一条猪肘子,浑身被鲜血糊得血迹斑斑,连一丝抵挡的力气都没有了,蹲坐在那里只有任人鱼肉的份儿。西藏这个地方自古以来民风彪悍,骨子里就有一股唯我独尊的匪气,不被打服是轻易不肯认输的。这家伙听口音不像藏人,但一定是从小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人,现在这个完全放弃抵抗的样子,看样子是被打得没了什么脾气了。
我在他面前蹲下来,点了一根烟抽了几口,往他的脸上吐了一口烟雾,冷笑着说:“孙子,钱你还要吗?”
这孙子磕磕巴巴地说:“不……不要了,你……你走……走吧。”
我笑了一声,问道:“干吗不要了啊,接着要吗。其实跟你说句心里话,我心里怕得要死,特别想把钱给你,可我也是个要面子的人,总不能因为你说了两句狠话我就认怂了吧。”
这家伙抬起头,眼神里布满血丝,低声下气地说:“真……真的不……不要了,你快走吧,我求你了。”
我笑着说:“那不行,我不能走啊。你是不是还有其它同伙,万一我走了你们又报复我怎么办?我是个外地人,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心里好怕啊。”
这家伙脸都绿了,眼神里充满了惊恐之色,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到底……想……想怎么样?我向你保证,绝对不再找你,可以吗?”
“那不行,”我抽着烟做沉思状说:“你的话我不能信,信你的鬼话我就上当了,兴许我走出这条巷子就被你的兄弟堵住了,那时候你岂不是会像刚才我打你那样打我?伙计,我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这家伙舌头都快卷起来了,身上的血不断往外冒着,浑身打着冷战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我低头想了想,抽了口烟说:“给你的同伙打电话,当着我的面给他们说,你要弃恶从善,不打算报复了。”
这家伙眼睛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目光躲闪着说:“这……这恐怕不行,我自己认栽了,可丢不起这个人……”
我懒得跟他废话,眼冒凶光,抡起砖头又是一下子砸在他支撑在地上的那只手,只听到咔嚓一声,这家伙的指骨被打骨折了,疼得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惨叫声惊动了周围的人,巷子外面有人探出头来往这边不停张望。
我抽着烟不吭声,只是蹲在那里冷冷地望着他,做出随时准备再给他一下子。这无声的恐吓是最有用的,他颤抖着从兜里摸出手机,手哆嗦着找到通话记录,然后拨打了过去。
我扔掉烟头,面无表情地说:“按免提,否则你另外一只手也是一样的下场。”
这家伙头上冷汗直冒,按了免提后那边的电话通了,手机话筒里传来唐子贻的声音:“怎么样,他去了哪里?”
这家伙哆哆嗦嗦地说:“我栽了,这活儿我不干了,你另请高明吧。”
唐子贻诧异地问道:“栽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干了。你别忘了,你可是拿了我的钱,如果你毁约,是要双倍奉还的。”
这家伙舌头打着卷说:“这个人手太黑了,比他妈狼都狠,老子的手都被他打折了,再跟下去连命都搭进去了。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不干了,命比钱金贵。”
“马东力,你这个混蛋。”唐子贻愤怒地骂道:“你敢耍我,小心我让你好看,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