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
瞿勇就和热锅上的蚂蚁,一分钟也难熬。
“打电话问下气象台,怎么回事,他们的预报这么不准,吃屎长大的呀。哦,对了,别这样问,客气一点,就问这场雨会要下多久。”瞿勇对助手说。
助手拨通了气象台的电话。
气象台的人也正在紧急会商,怎么会突然冒出一场雨来呢?
“这场雨很奇怪,卫星图上可以看得出来,体育馆四周都是无云的,只有体育馆附近才有乌云。这种气候,我是第一次看见过。”副台长是一个老人,已经六十岁了,老专家。
“这种雨叫球状雨云,在山区还是可以看到的,但是城市,这是有记录以来第一次。不过,这种雨,一般持续不了多久,十五分钟就会停的。”一个高级工程师说。
“好,对瞿勇说,这场雨不会很久的,十五分钟就会散的。”台长对接电话的助手说。
“真的?”瞿勇惊喜地说,“这么说,不会影响今晚的演出?那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们。”
很快,体育场的电视显示屏上报出了天气预报,并特别标明,这场雨很快就会结束,最多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哎,可惜。”
邱斌又在叹息。
牛细毛转过头,说:“你别叹息好不好,你就信我好了,这场雨,十五分钟根本不会停,至少要等这里的人都散了,雨才会停。”
邱斌摇摇头,不信,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
牛细毛哈哈一笑,说:“听我的肯定不会错。你就等着听取消演唱会的通知吧。”
瞿勇等一群人,在看着天,一边在报时间。
“十三分钟了。”
“还有两分钟,别急。”
“十四分钟了。”
“还有一分钟,准备演出吧。”
“十五分钟了。”
突然,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
“十六分钟了。”
雨不但没停,还在加大。
“二十分钟。”
“再问问气象台!”
“我们在会商,今天这天气有点奇怪。”气象台的人回答。
过了几分钟,气象台的人来电话了,说:“十分钟之内,雨,肯定会停!”
这一次,说得更加坚决。
体育馆电子显示屏播出了最新天气预报。
“十分钟之内,雨,必定结束!”
“哎……”
邱斌还没哎完,牛细毛就大声喝道,“哎什么哎?说了不会停就不会停!相信我,开开心心看下雨就得了。”
“呃,少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今晚会要下雨?”邱斌试着问。
“我想下雨啊。”牛细毛说。
“你想下就下?”邱斌惊讶地说。
“是呀,我今晚上本来就是来看下雨的。要不,我带这么多伞干什么?本来,我是要收钱的,一把伞两百。八把伞,就是一千六。刚才,你已经给了我一千二了。就算了,其他的人就免了。哦,对不起,你们两个,我本来就是准备免费的。”
最后一句话,牛细毛是对两个妹子说的。
邱斌更加疑惑,“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会下雨?”
牛细毛说:“对呀,要不,我不就亏了?”
邱斌又是刚才那个问题,说:“你怎么知道会下雨?”
牛细毛嘿嘿一笑,说:“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明天晚上同样会下雨,也一样的,演唱会失败。”
“啊?”邱斌这声惊呼,都听的出来,很凄厉。
都看着邱斌。
他为什么这样悲伤。
平静了一会,邱斌问:“小哥,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明天晚上又会下雨?演唱会又开不成?”
牛细毛点头说:“是的啊。”
邱斌又问:“你是听谁说的?”
牛细毛说:“这个,我就不能说了。”
就在这时,瞿勇那边,瞿勇瘫坐在躺椅上,他已经不听气象台那边的预报了,他们已经五次更正预报了,最后一次预报,他们干脆说,我们放弃预报了。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观众已经走了五分之四了,但是,按规矩,即使有一个观众坚持不走,演唱会就不能说不演了,停演和取消演出是有区别的。
主动取消,明天就得退款。但是,如果是观众都走了没有演出,规定是不需要退票的。
这五分之一的人也陆陆续续在退场了,眼看,演唱会观众席空空如也。
可是,东边看台上,还有一小堆人纹丝不动,他们早就准备好了雨伞。
“这群人,查查他们的来历。”
很快有人过去了。
回来的人脸色都是青的。
“是扬子影业的邱斌董事长和他的助手。另外就是几个年轻人。”回来的人说。
“那几个年轻人什么来历?”瞿勇说,“搞就要搞清楚,半途而废什么意思?”
又去了几个人,一打听,其中还有一个叫牛细毛。
“牛细毛?”
柳导不由得吸了口凉气。
果然是他在那里。
她刚才已经料到了。
但是,柳导想不明白的是,他怎么会和邱斌搞到一起去了?
瞿勇咬了咬牙,对他的一个副手说:“你去,对邱总说,戏看完了,可以走了。”
副总正准备走,柳导说:“你可别忘记了那个牛细毛。我记得,下雨,好像是他说的。”
瞿勇楞了一下,随机挥了挥手,“你去说吧,顺便对牛细毛说一声,会面的事,我没这心情。”
柳导感觉到了哪里不妥,但是又不好怎么开口,只好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瞿勇的副手还没有走到看台,东边看台上的几个人开始移动了。
邱斌准备和牛细毛好好谈谈,他觉得,这个少年不简单,“哦,没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牛细毛。”牛细毛说。
“你就是牛细毛?”邱斌说。
“你认识我?”牛细毛说。
“我就是邱斌啊,扬子影业的邱斌。”邱斌说。
牛细毛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是不见我吗?怎么,冥冥之中,我们还是见面了。
“走,我们聊聊去。”邱斌说。
这时候,后面传来呼喊声。
“哎,别走,我有几句话要说。”瞿勇的助手跑了过去。
这时候,雨,慢慢停了下来。
“有什么话要说?”邱斌心情本来就不好。
“今晚这场大戏很好看,是吧?”瞿勇的助手对邱斌早就恨之入骨了,所以说话很毒。
“不错,这样的大戏还可以多看几次。”邱斌的话也很毒。
“哼,这次,我们确实背时运了,不过,下次轮我们看你的大戏。”去用的助手说。
“可惜,一定会令你失望的。”邱斌说。
两人你来我往,对骂起来。
牛细毛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最后假惺惺地说:“算了,算了,都是大人物,这样骂架,有辱斯文啊。”
“你是谁?”瞿勇的助手不认识牛细毛,至少,年龄上,他就不应该是牛细毛。
“我是牛细毛。”牛细毛笑着说。
“你……你是牛细毛?你这么小?”
“对呀。没你大。”
“好,正好有事对你说,我们瞿总说了,你想见他,他没时间。”
牛细毛咬了咬牙,但随即笑了笑,说:“我才不要见他呢!要见的,是你们瞿总,他迟早会要来见我的。”
瞿勇的副手的嘴巴也真够很毒的,讥讽地笑了笑,对牛细毛说:“那,你就等着我们瞿总求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