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细毛无语了,尴尬地说:“你偷,也是劫富济贫啊。”
“这话,就更有问题了。你认为劫富就是对的吗?人家辛辛苦苦赚的家业,应该受到保护,怎么可以随便偷人家的?”
“你偷的是不义之财呗。”牛细毛想进一步说明。
“谁说我偷的是不义之财?我可没有具体了解谁家的财是不义之财,谁家的是有义之财,再说,你分得清吗?”
牛细毛无话可说了,只好干脆不说了。
汤爷可没有放过他,又追问道:“嗯,你怎么不说了?”
“说不赢你。反正,我不觉得你是坏人。”牛细毛嘟着嘴,做了一个鬼脸。
“看来,你和我同流合污的距离已经不远了,你的三观看来也不咋的。好吧,看在你和我同流合污的份上,那十万块钱的事就算了。再说,上次我喝了你的好酒,那酒,差不多应该值十万,那笔账,我们就一笔勾销吧。”汤老头嘴边流了一滴口水。
“不行,该给你的还得给你,我怎么可以占你的便宜呢?”牛细毛说。
“便宜?你说占便宜?哈哈,这话有点意思。”汤老头笑得怪怪的,似乎牛细毛真的占了他很大便宜似的。
“汤爷,你如果觉得我占了你的便宜,你可以提出来嘛。不过,我也认为,你也确实买便宜了,我再加十万块钱,怎么样?”
“你这人,是傻子呢?还是心虚?我告诉你,买卖就是买卖,我开价,你还价,你只能往下压,你现在竟然说我卖便宜了,给我加价,天下哪有这样做买卖的道理?我怀疑你是不是有几分傻气?”
牛细毛脸上滚烫滚烫的,这话,好伤人啊。但是,他这话,确实没毛病啊,买卖,不都是这样做的吗?
汤爷没等牛细毛说话,笑了笑,说:“不过,你这人啊,我喜欢。”
牛细毛嘿嘿干笑了几声,在汤爷面前,他觉得自己就是傻子一个,根本谈不上尊严。
汤爷又问:“牛细毛同学,上次那种酒还有吗?”
牛细毛说:“有。不过,这大白天的,我们在这里喝酒,你觉得适合?”
汤爷咧开嘴笑了笑,牛细毛才注意到,他的笑容还很好看。
“我这人神经很粗,只要有好酒就会不顾一切。不过,你提醒得很对,不能因酒误事。这教训应该吸取。”
“你因酒误过事吗?”
“怎么没有呢?我曾经两次蹲监狱,都是因为喝酒醉了。”
“哟,你还蹲过监狱?”
“这有什么稀奇的?第一次,我在里面蹲了七天,第二次久一点,蹲了两个月。”
“这么快就放了你?”
“放我?才没有呢!我自己出来的。”
“你自己出来的?”
“我这人,一辈子作案太多,想人家放,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自知之明,自己出来。”
“监狱就这么容易出来?”
“嘿嘿,当然不容易。但是,对我来说,监狱里再厚重的铁门根本就关不住我。”
这话,不像是吹牛。牛细毛不由得对他又有了几分敬重。
“所以,你不担心被抓,就是这个原因是不是?”
“谁不担心被抓?我以为我没有吃过苦头吗?第二次被抓,被打,还打得很惨,养了一个多月的伤。人家怕我走了,脚链、手铐都上了。吃的苦还不少。”
牛细毛惊问,说:“你是在带着脚链和手铐逃走的?”
汤爷微微一笑,说:“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你别以为我能够飞檐走壁,我逃出监狱的方法很多,上次我的两种方法,都上了警校的教科书。等我忙过这一阵,我可以教你一两门绝技。”
牛细毛听得心里痒痒的。
他赶紧进了一次卧室,快速进了一次画像里,拿出半瓶美酒,出来对汤爷说:“我们去外面喝几杯去!”
“好!”一见又是上次那酒,汤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牛细毛开着他的大奔,来到上岛茶馆的后门,也就是茶馆进货运垃圾的小门,溜了进去。
叫了几个菜,吩咐服务员,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于是,两人喝了起来。
这酒虽然只有半瓶,但是,两人喝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喝干。
“细毛同学,这次我重出江湖,你一定会听到很多关于我的消息。听说你很快就要去京城读书,很好,我们见面的日子还会有,希望下次见面,我还能喝到你的好酒。”汤爷的酒意有了七八分。
“好说,你要是嘴馋了,只管来找我就行。”牛细毛的酒量也有七八分,他不准备再喝,今晚,还要上夜班。
“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出山吗?”汤爷笑嘻嘻的,似乎很想显露一下自己的本领。
“问?这也可以问吗?”牛细毛倒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一问。
“当然,有些事我是不会说的。”汤爷笑嘻嘻的。
牛细毛看着汤爷,说:“我知道你汤爷的本领很大,号称神偷,我想,你一定是故伎重演,准备到京城、魔都等地大偷一把,对吧?”
汤爷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既对也不对,偷,不是目的,也只是手段。我这次出山,是应一个老朋友的邀请出来的,本来,我都准备好了在梅城养老,谁知,这个计划泡汤了。”
牛细毛惊讶地问:“你原来准备在那个破小店里过一辈子?”
汤爷嘿嘿笑了起来,说:“这就是我要说到的正事了,我这次出山,肯定是不会再回梅城了,这里,我还有点资产,我也懒得带走,但我也不会随便给别人,这一段时间,我注意到了你,你不错,你的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干脆,我也助你一把。”
“你助我一把?”
“是的,你大学四年会需要很多的资金,这钱,我全都给你了。”
牛细毛一听,差点高兴得杯子都掉了。又有人资助,对自己,对财神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细毛,我知道,你的体质属性很好,这非常了不起。纵观现在的财阀之中,拥有五系体质的人,只有你一个。所以,通过你的努力,弄个中高阶财阀做做不是难事。不过,你也应该知道,你也会因此招来许多危险。”
“你也知道我是五系体质?”牛细毛突然想起,东方月知道自己是五系体质,那么,汤爷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是的,我知道。不过,知道的人很少,这点,你还不必有太多顾虑。我也是从一位大宗师那里知道的。”
“大宗师?哪位?”牛细毛追问。
“这人,你暂时还不必了解太多。”谁知,汤爷一口就把这张门堵死了。
“你就是应这个大宗师的邀请出山的?”牛细毛问。
“呵呵,对的。”
“你和东方月什么关系?”牛细毛突然意识到,他们俩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你认为呢?”
“你们是父女关系?”牛细毛说。
汤爷笑了笑,但这笑容,似乎有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