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庙前,出乎意料的是,一排和尚,手里拿着木棍,站成一横排,凶狠狠地拦住了去路。
“走开!我们是去上香的!”刘世辉大声喝道。
奇怪的是林世辉这疯子竟然和正常人一样,没有一丝的精神混乱,重点是,他还能撒谎。
牛细毛惊讶地看着林世辉。
皮院长淡定得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把车停了,点上雪茄,悠然地吸了起来。
陈太忠跳下车,上前说:“你们几个秃驴,干嘛拦住香客,你们是和这里的神仙过不去还是怎么的?”
奇怪的是,陈太忠平日里很难说几句正常的话,今天也变得正常起来了。
这时候,华师宇、文敏君、林世辉也下了车,开始推搡和尚。
这时候,带头的和尚说话了,一口外地话,“我们知道,你们是来拆大庙的,谁敢,老衲手中的棍棒可就不客气了。”
这话才出口,哪想到,陈太忠、林世辉、华师宇、文敏君二话不说,伸手就抢木棍。
棍子是这样好抢的?
和尚是有备而来,举起棍棒就打。
陈太忠他们几个,头上、背上、手上、腿上,到处都是棍打的痕迹,可是,这群疯子根本就不知道痛似的,没有躲避,没有退让,他们迎着木棍上。
最后,棍棒抢到手了,一到手,几个人很整齐地两手一握,用力一板,“喀喳!”手中的棍棒一分为二。
几个和尚惊骇不已,就连牛细毛也惊呆了。
他们竟然有这么大力气?
皮院长一副优哉游哉的表情,疯子们挨打也好,进攻也好,现在一用力把手腕粗的木棍拗断也好,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接下来一幕,几个和尚被打倒在地,几个疯子的拳头像冰雹一样落下,打得惨叫声和杀猪一样。
惨叫声惊动了庙里的其他和尚,不一会,又有一群和尚冲了出来,他们手里不是棍棒,而是刀子。
菜刀和柴刀,还有正儿八经杀人的刀子。
牛细毛不能再做旁观者了。
都说和尚很凶,今天有得一见。没错,这群人眼睛泛着凶光,他们真的是准备杀人。
“细毛,你别插手。疯子打死人不负法律责任。”皮院长淡淡地对就要下车的牛细毛说。
“他们会把疯子杀了的。”牛细毛提醒。
他哪里担心疯子杀和尚?刀都在和尚手里,他们用什么杀和尚?
“你放心,我们家疯子不会这样不中用。你就看好戏吧!”皮院长满怀信心地说。
牛细毛疑惑地看了皮院长一眼,你这话,还“我们家疯子”说得这么顺口,听起来,怎么觉得这话很亲热啊?
然后转过头看陈太忠他们。
打起来了。
一片混乱之后,果然,陈太忠他们手里都多了一把刀,而地上,躺着一群和尚,啊哟,啊哟,哼哼得吓人。
牛细毛仔细一看,没死人,也没有流血的,他们都是被刀背砍伤了。
不一会,一个老和尚出来了,他身边跟着六个年轻和尚。
一看就知道,这是这里的住持,也就是方丈。
“你们到这里行凶,到底是想干什么?”老和尚说。
陈太忠几个齐声说:“拆庙!”
“拆庙?”老方丈虽然已经有思想准备,但还是惊讶不已,“你们是什么人?”
“青云山精神病院的疯子!”几个人就像是训练好了一般,回答得很整齐。
“找死!”老和尚气极,大声说,“简直是无法无天。动手,往死里打!”
别看他是一个慈眉善眼的方丈,这厮,其实凶得很!他说往死里打,是真的要别人往死里打,而不是夸张说说而已。
老方丈自己也动手了。
别看他上了年纪,但手脚灵活得就如同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四个对七个。
这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打斗。
林世辉和老和尚打。
陈太忠、文敏君、华师宇一人对两个。
“院长,我去帮忙。”牛细毛说。
“帮忙?你也疯了吧?疯子打架,你去帮啥忙?”皮院长说。
“他们会要吃亏的。”牛细毛提醒。
“他们吃什么亏?再说,疯子吃点亏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在一边看吧。等会拆庙的时候,你别后退就行了。”皮院长吐了一个烟圈。
“我还是担心他们会吃亏。你看,那老和尚多厉害。”牛细毛发现,林世辉已经只有招架之力了。
“我跟你说,作为正常人,最大的错误就是和疯子打架了。你别看老和尚占面子了,等会你就知道,什么才叫愚蠢。”
皮院长的话音才落,林世辉输了,被老和尚按在地上。
不过,这个时间很短,老和尚被什么叮了一口似的,啊哟一声,很惨,接着一弹跳,跳起很高。
原来,他的一个指头被林世辉咬断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痛。
老和尚哪里还有心思打架?
另外六个一分神,瞬间就被撂倒了,摔在地上很重,一时间爬都爬不起来。
“拆!”
皮院长一声大喝。
几个疯子一拥而进,冲进了庙里。
牛细毛和皮院长也冲进去了。
林世辉一进庙,第一件事就是去扳关公的神像,他似乎有什么仇要报,跳上神坛一掌就把关公的神像推了下来。
陈太忠、文敏君、华师宇三个则在扳山神的像,三个一合力,山神像就倒了下来。
他们几个跳下神坛,把神像抬了起来,抬出了大庙,丢在外面草坪里。
皮院长看得眼睛都发光,轻声对牛细毛说:“怎么还不动手?”
牛细毛热血一上来,大声说:“好的!”
对准一根栋梁,用力猛推。
这是一根关键的梁柱子,一旦推倒,整个屋顶就垮了。
正有些摇晃的时候,突然,“别动!”一声大喝从门口传来。
牛细毛转头一看,曹大人到了。
“你怎么来了?”牛细毛说。
“你这是……准备拆庙?!”曹大人惊骇地说。
“你怎么来了?”牛细毛没有回答曹大人的提问,反倒是好奇,曹大人怎么来得这么巧。
他来了,这庙多半是拆不了了。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来拆庙,虽然我不信,但还是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好大的胆子,庙你都敢拆!”曹大人既惊讶,又愤怒。
“呵呵,这庙里的山神倒也还聪明啊,给你托梦。曹大人,我今天之所以来拆庙,就是因为这山神平常不作为,看见别人作为了,就不顺眼了,还要和别人争香烛钱。”牛细毛说。
曹大人呃呃两声,他在想,这话也确实不错,这庙里的神仙,平常真的不怎么灵验。
但是,他和别人争香烛钱,有这回事?
“此话有根据吗?”曹大人问。
“你因为一个梦到了这里,难道我就不会做梦?”牛细毛说。
曹大人一想,难道他得到三刀石石神的托梦?
过去,曹大人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最近,他不得不相信了,如果山神真的因为石神灵验而打压石神,那山神有必要帮忙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既然托梦了,那不帮也得帮。
“细毛,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但是,拆庙,绝对是不对的。”曹大人大声说。
拆庙,当然是不对的,假如牛细毛真的拆了庙,等待他的必定是刑事责任,即便自己不参加,让几个疯子去拆,牛细毛也不可能脱得了干系。
所以,曹大人这句话没有任何问题,牛细毛不好反驳,更找不到任何理由。
“不拆也行,不过,这蹲神像,必须交给我们处理。”牛细毛说。
“你要怎么处理?”曹大人说。
“砸了!”牛细毛大声说。
“你……胡闹!神像,你敢砸?胆子也太大了吧!牛细毛,我觉得你是不是得意忘形了?”曹大人大声说,颈筋都有指头粗,脸上的愤怒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