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人与旁人的脸色相差甚大,那便是余年。
姚天君不禁在心中感叹,果然忠心的狗还是要从小养起。
余年瓮声瓮气的对姚天君道:“天兄弟,我爹请你进去。”
姚天君听着好笑,请他进去送死吗?说的话倒是客气。
姚天君面上丝毫不显,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和那天晚上看到的情形一样,亮如白昼,猛的一见到这样明亮的光,姚天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一阵刺痛,便昏了过去。
在姚天君昏过去之前隐约听到村长的声音说道:“你也别怪我们......”
等姚天君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双手被束缚在背后,被放倒在地上。
环顾四周,面前只有一个祭台,上面摆放着一个奇怪模样的雕塑,远远看去像是狼头一样,旁边站着那个老村长。
这个地方极亮,四周围绕着一圈一圈的蜡烛,白色的蜡烛上跳跃着红色的光芒。在光芒的衬托下,姚天君第一次看清了这位村长的长相。
村长年纪极大,看上去起码已经百岁了,但是看上去异常的健壮。胡子也极长,花白的胡子和花白的头发连在一起,若是不仔细看,和那个狼头雕像倒还有几分相似。
村长见姚天君醒了,蹲下身子道:“小伙子,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我也不知道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们村养了一个月,这就算是报酬吧。”
说完村长便准备将姚天君放到祭台上,姚天君道:“村长,你这是干啥,这是啥地方?!”姚天君打定主意要装傻到底,看看究竟能不能把这老头子的嘴给撬开。
村长收回手,看着姚天君道:“想干啥?想让我们村今年有饭吃,就只能将你献祭,小伙子,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
姚天君看着老村长问道:“献祭?你想要俺的命?!”
老村长看着他一副懵懂的样子,长叹一口气说道:“ 也罢,你既已经是将死之人,这个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随着老村长的讲述,姚天君终于了解了这个村子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事情还要从七十年前说起,那时候的村长还正值壮年,这个村子也和现在大不相同。
那个时候这个村子还算的上富庶,家家户户安居乐业,每日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习惯,邻里之间只有小的摩擦,但是从不会发生大的矛盾。
那个时候的天气也刚刚好,雨水充足,阳光明媚,是一个适合大部分农作物生长的地方。
那个时候还算是年轻的村长还没有当上村长,只是一个每天只知道挥洒汗水的勤劳男人,有一个擅长操持家务的妻子和两个懵懂年少的儿子。
直到那一天,年轻的村长在劳作的时候捡到了一个孩子,孩子的胸口上有一个状似狼头的胎记,那个孩子便是余年。
好心的村长把余年收养到了自己家后,村子里开始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村长家的狗莫名其妙的消失,后来被发现的时候,那只可怜的小狗脖子被扭断,孤零零的躺在水井边上。
接下来便是在洗澡的时候,年轻的村长发现自己的胸口也长出了狼头形状的胎记,只不过和余年的相比小了许多。
渐渐的,就在收养了余年不到一年的时间内,村子里的人前前后后都长出了那个诡异的胎记,就连刚刚出生的孩子身上都有着这个诡异的胎记。
村里的人们终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纷纷叫嚷着让年轻的村长把余年扔掉,就像余年的亲生父母一样。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年轻的村长终于在哭泣不止的老婆孩子的威逼利诱下,决心将余年放回原来捡到他的地方。
可接下来的事情并不像村民预想的那样一切归于平淡,而且越来越不对劲。
起初只是一个月不下雨,等到半年都没下雨的时候,村民们慌了。粮食就是他们唯一的依靠,不下雨要怎么有收成呢。
后来村民们终于想起来余年,纷纷请求村长将余年找回来。余年在的时候,尽管出现了一些不能用常识解释的事情,但是起码大家都能填饱肚子啊。
可年轻的村长却迟疑了,已经半年过去了,余年又那么一点点大,要么被别的村的人抱走,要么也活不下来。不管哪一种可能,余年肯定不会在原地了。
村长老婆却不这么看,这孩子这么邪门,肯定还会在原地的。拗不过老婆的村长迫不得已去那个地方。
没想到的事是,那个叫余年的孩子竟然还躺在原来的地方!
年轻的村长害怕之余竟然还夹杂着一丝庆幸,仔细观察之下他发现这个孩子不仅依旧很健康,甚至还自己长大了。
当村长将孩子抱回村里的那一刻,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道白光闪过,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激雷。
干涸了半年的村庄竟然开始下雨了!
人们看着天空中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心眼里对余年产生了恐惧。
余年就这样在村子中住了下来。
随着余年越长越大,人们也惊恐的发现,雨水又开始停了。村民们纷纷去年轻的村长家恳求,希望这神秘的孩子余年可以给村民们带来一些福祉。
但是依旧徒劳无功。
渐渐的,原本富庶的小村庄越来越贫瘠,也越来越干涸。
还有一件事,村里的人们忽然发现,年轻的村长和余年竟然不会变老!几十年过去了,村长依旧是一副耄耋老人的模样,可连他的孩子都早已作古。
余年就更加奇特了,始终保持着四十岁左右的模样。
人们议论纷纷,猜测村长是不是通过余年和某些邪神达成了不可告人的交易。怀疑的人很多,可是并没有人探寻出答案。
直到几年前,终于上天给予村庄的雨水彻底停了下来。长久的干旱,让人们不仅仅无法拥有良好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们现在连生存都成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