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进办公室，姚天君便一眼看到了那个坐在沙发上正优雅的看着他的中年男人。
韦恩的气质和原本的布鲁斯韦恩还是很相似的。
一样的俊朗，属于那种成熟中还带有一丝慵懒的大叔范。
姚天君入戏的速度很快，在看到韦恩的那一瞬间便遵照马克的人设先是激动的上去握了半天对方的手，然后一阵语无伦次，就像是一位小迷弟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偶像一般。
直到韦恩示意他坐下，姚天君这才看似手足无措的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如此表现，让韦恩的眉头不觉的轻轻上挑。
韦恩本以为能拍出小丑这种电影的人会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智者型男人，却不想对方居然如此的……单纯。
轻轻摇了摇头，韦恩直接表明了来意，“实不相瞒，我昨晚在家里看到了贵公司新上线的那部以小丑为原型的电影，我很喜欢这部电影，打算和这部电影的编剧聊聊，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这个嘛……”姚天君闻言先是明显一怔，随即有些犹豫的咬了咬下唇，似是在纠结什么。
“怎么？马克先生莫非是不舍得你的金牌编剧？”韦恩轻轻挑眉。
“不是那样的。”姚天君连连摆手，又沉默了几秒，这才咬牙面露坚毅之色。
“实话跟您说了吧，这部电影能火我是完全没想到的，因为剧本是一个神秘人以幽灵这个名字直接发我邮箱里的，甚至就连电影的成品对方也一并给我了，我只是略微做了一些剪辑和修改就播放出去了，本来只是想试试，却不想……”
姚天君说着还讪笑了一下。
听到这话韦恩顿时眯起了眼睛。
表面上看他是在盯着姚天君的脸试图分辨出他是否在说谎，实际上他隐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指正飞快的操作着手机。
很快，他的耳朵里便响起了老管家阿福的声音。
“少爷，查过了，这个马克确实是通过邮箱收到的电影剧本和电影成品，而且根据他公司的记录，这部电影的计划甚至是在昨天才敲定的，当天晚上就能有成片上映，这也证明了电影应该不是他拍出来的，他可能只是一颗被放在明面上的棋子。”
“能查到这个幽灵的邮箱地址么？”韦恩的手速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发送了一条消息过去。
“很抱歉少爷，这个叫幽灵的人反追踪技术很强，我攻破不了他的防火墙，既不知道他是谁，也无法定位他的位置。”阿福歉意的说道。
“那就没办法了。”韦恩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微笑着起身和姚天君握了握手，口称可惜之类的话，随即便转身离开。
“少爷，您确定这个马克没问题么？”耳机里，阿福有些疑惑的问道。
“应该没问题，通过握手，我可以判断出他只是个没怎么锻炼过的普通人，符合他富二代的人设，除此之外的情绪完全溢于言表，心思单纯，应该也没有说谎话的可能，这个幽灵会看中他，应该也是觉得他这种人比较好控制吧。”
“那我们还继续派人盯着这个马克么？”阿福问道。
“盯着，我有一种感觉，这个幽灵应该很快就会现身来找马克，毕竟既然他已经推出了第一部电影，应该很快就会有下一部，跟着马克，我们可以顺藤摸瓜。”
办公室内，姚天君此时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见到偶像时的那种兴奋之色。
玩味的喝了一口咖啡，起身看着窗外的风景，微微一笑。
“韦恩现在一定还没放弃对我的盯梢，他肯定会觉得那个幽灵应该会再来找我，想通过我顺藤摸瓜么？我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就在这时，一颗金属小球突然从门缝底下滚了进来。
姚天君听到了声响，刚一回头，眼前便闪过了一道白光。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身得体的西装却配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
画着苍白浓妆的脸上却有一张用大量口红涂出来的月牙形大嘴，正是小丑！
而且姚天君只看了一眼就能确定，这个小丑不是扭腰城的那个模仿者，而是一直以来都在跟蝙蝠侠交锋的弟谭市的小丑本尊！
“很漂亮的办公室，你应该不是在这种地方创作出那份剧本的吧？”
小丑一开场就让姚天君陷入了紧张之中。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哦，多么精湛的演技啊，你骗得了韦恩那个傻瓜，可你骗不了我。”小丑坏笑了几声，随即缓缓起身。
“韦恩那个家伙总是过分的依赖科技，从而总是会忽略一些细节性的东西，比如既然影片都是这个叫幽灵的人弄得，为什么他要找你，而且还允许你在导演一栏上标上你的名字呢？”
“也许他是个怪人。”姚天君梗着脖子，一脸凝重的说道。
“不不不，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也许，用你的话来说，我明悟了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真理，因此我总能看穿事情的本质。”
小丑的话让姚天君的瞳孔猛地一缩，“你知道……”
“对，我知道你们公司昨天开会的全部内容，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如此笃定你在演戏的根本原因，因为如果你只是这个幽灵推出来的一枚棋子，那么你不可能那般有理有据的去说服你的员工，你也不可能会亲自花上几个小时的时间去完成影片的剪辑并将电影放到网上去。”
小丑就像是在姚天君的身边放了无数眼睛一样，几乎将他做过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可以说，除了你的电影是怎么拍出来的，找谁拍的这些事我还无法确定之外，其他的事情我基本都清楚了，可以肯定的是，你和那个幽灵根本就是一伙的，甚至有可能你就是幽灵，幽灵就是你！”
这一刻，姚天君终于明白了小丑为何会是老爷的一生之敌。
这个男人的洞察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强压下内心的慌乱，姚天君面色凝重的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想来跟你打个招呼，毕竟那电影我很喜欢，甚至让我产生了些许的共鸣，我想要看看这样一个和我有共鸣的人是什么样的，真遗憾，真相让我有些失望，我相信你能说出那样的话，但我不相信你有勇气变成和我一样的人，可惜了。”
小丑说着一阵摇头晃脑，慢慢的转过身背对着姚天君，下一秒，两个人突然一起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