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有脾气的客户，先驱反而来了兴趣：“照你这么说，倒是我的不对了，不嫌弃的话就坐在那里吧。”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扫开一摞巧克力包装纸，洛筱棠终于看到了一个小板凳，拿过来坐在他对面，“现在呢？看起来有诚意了吗？”
先驱扶了扶用胶带粘过的眼镜，语气依旧散漫，“开始吧。”
“开始什么？”
“你要给我画的饼啊，我总不能没什么好处就为你工作吧。”
洛筱棠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人从来不画饼，我拿钱，你办事，你需要要什么，我直接提供就是，没必要拘束在那些条条框框里。”
这番回答，倒是让先驱有些意外。
以往看中他的能力，邀请他的那些老总们，都会说些不切实际的条件，规定些毫无意义的条条框框，这也是他从来不隶属于任何一家公司的原因。
“有意思，那就是很简单的租佣关系啊，我还以为你是要拉拢我去你公司上班呢。”
洛筱棠看了眼周围的环境，这里虽然糟乱，可对于他来说，应该是舒适的吧。
强拉他去公司上班，是不现实的。
“说吧，查人查事做软件，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先驱转了回去，坐好了操作一番的准备。
某洛也有心检验一下此人的实力到底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想了想，故意扔出了一个目前对她来说最无从下手的问题。
“前段时间，圣玛丽琳娜号被劫一案，你有所了解吗？”
先驱又转了回来，语气中难掩紧张，“你是代表警方来的？”
洛筱棠双眼微眯，“不是，不过看起来你对这件事有很深入的了解啊！”
“深入算不上，一些片面的东西略有耳闻，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提起这件事罢了。”男人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某洛看出他在说谎，也不当场拆穿，“我当时就在那艘船上，你这么神通广大，难道不知道？”
“我是做情报的，不是算命的，只有查过才会知道。”先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废话了，快说你想查的是什么。”
“我想查那伙逃走的劫匪现在在什么位置。”
“还说不是警察派来的。”先驱看了她一眼，嘴里嘟囔着，手上却开始动了起来，“有什么可提供的情报吗？有的话我的进度也会快一点。”
洛筱棠耸肩，“当然没有，不然也不会棘手到需要你来查。”
暗中的捧一下，男人显然十分受用，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代码和画面也开始高速滚动起来。
趁着这个机会，洛筱棠仔细观察着这间面积不大的出租单间，除了满屋的垃圾和杂乱无章堆放的衣服，墙上用大头针钉着大大小小的纸张和照片，上面的内容五花八门，大到某家公司的机密，小到老公出轨的监控截图证据。
在这杂乱无章的情报中，她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是张监控截图，是一个人下车的瞬间。
这个人，是沈宇琛，监控日期显示，应该就在宴会火灾发生不久之后。
预想到先驱肯定不会暴露其它客户的信息，洛筱棠干脆不费口舌去问，将这件事默默记在心里。
“对那张照片感兴趣？”先驱头也不回的开口，手上的操作一直没停过。
洛筱棠又看了看这张截图周围的信息，都和沈宇琛没有关系，这才出声，“这是我男朋友，当然感兴趣。”
“这是一个叫张凡的人让我查的，说是确认一下，沈大总裁到底是不是像外界传言的那样，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
某洛惊讶的转过头，“你就这么将其他客户的信息告诉我了？”
她不禁开始担心这人的诚信问题，自己的信心，会不会也被卖给他人。
先驱依旧没有停下手头的进度，“我的原则是为客户保密，但仅限于活着的客户，你不用担心自己的信息安全，除非你已经死了，我就没有保密的必要了。”
这么说起来，洛筱棠倒是能接受了。
墙上没有其它有价值的情报，她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小板凳上，等待结果。
半个小时后，先驱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椅子，“好了，付钱吧。”
“你还没告诉我任何有用的信息，我要怎么付钱？”
“我都没有看到钱，怎么告诉你有价值的信息。”
“找到了吗？”
“确定了三个地点。”
“不能准确点吗？”
“你给我提供的完全是零信息，我只能将范围缩小到这个规模了。”
洛筱棠也不和他墨迹，爽快的掏出钱包，“现金刷卡转账？”
先驱眉头一挑，“让我查之前，你都不问我什么价位？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洛丫头笑了，“这个情报对我很重要，你尽管开价就好，我相信你的人品，不会漫天要价。”
她的态度让先驱意外，对面前的女人肃然起敬，“既然你诚意十足，我也给你打个折，五万块，有问题吗？”
“没问题，怎么支付给你？”洛筱棠晃了晃手上的钱包。
男人却摆了摆手，在手机上操作一番，就转过了椅子，“这三个坐标你记一下，如果要抓人，最好同时出动。那群劫匪肯定狡猾，要是第一次没选对，他们就溜掉了……”
“打断一下。”洛筱棠疑惑道，“你刚才不是说，不见兔子不撒鹰吗？”
先驱指了指她的口袋，“我已经自己从你的支付软件上划走了。”
洛筱棠拿出手机打开支付软件，上面果然莫名多了一条支付信息，五万元。
“不用拿那种眼神看我，我只会在经过别人同意后这么干。”
某洛小心翼翼的将手机收好，决定回去后，将所有的钱都放到银行卡或公司账户上。
先驱继续介绍着三个坐标的具体位置和周边海域的情况，并用具体数据证明了消息来源的可靠性。
洛筱棠将这些东西记下，发出了邀请，“先生果然是个天才，现在我们谈一下为我工作的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