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将那些奇怪的东西安装在了高处的支架上,上头还有线连着,下头则连接着几个怪模怪样的铁皮箱子。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这里看起了热闹,有读书人也有普通百姓,他们不知道今日是闹个什么。
而就是与此同时,城北大营之中,突然有十余名皇城司之人冲入了营帐,将禁军大将一把按住。
“你们要干什么!是要造反吗?”
皇城司的特务根本不跟他废话,将他的铠甲一扒,头上用个麻布袋子一套便带上了停在营房门口的马车上。
而车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五个同样被五花大绑的人,他们有人是翰林学士、有人是城防将军,他们的嘴巴都被塞住,身上也被捆得结结实实。
而此刻,在城南一处庄园中,一名青衣小厮撞撞跌跌的冲入内堂:“老爷不好了!”
内堂中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他正在与几个大人物交谈,听到小厮的呼喊后,他皱起眉头呵斥道:“干什么东西!”
“刘家老爷、向家老爷和孙家老爷都被抓了!您快些逃吧,我看皇城司的人正朝我们这过来了!”
这名为陈仑之人,正是江南陈家的家主,江南陈家虽然平日低调,但作为江南有数的大世家,朝中不少人都是他家的人或是他家培养出来之人。
而方才小厮口中说的几位老爷,则是岭南刘家、商洛向家、江西孙家的大人物,都算是顶级的豪门,大多是有从龙之功,属于典型的南方新贵。
“什么?”陈仑昂起头:“谁干的?”
“老爷快躲避一下吧!”
可就在他们说话的空档,厚实的大门已经被一脚踹了开来,一名身穿云尨袍的男子已经走入了院中。
“你们是何人!为何私闯我宅邸?”
为首那人拿出画像素描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冲后面的人一招手:“带走。”
“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
他的话还没说完,特务上来就是一刀鞘,这陈仑便晕厥了过去。他们转身便走,但为首那个云尨袍走到一半全突然回过头来看向了门口,发现有几个人看着倒也是挺面熟的。
“全部带走!”
一时之间,城中可谓是鸡飞狗跳,许多人提前得知了消息想要离开,但却都被皇城司快准稳狠的给拿了下来。
而就在这里在大肆抓捕之时,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弘文馆的门口,接着宋北云一身戎装从上头走了下来。
场中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是宋北云!
人群突然就动了起来,宋北云这人如今可谓是臭名昭著了,虽然究竟臭在何处,他们不知道,反正那些读书人说他不是好东西,那他肯定就不是好东西了。
宋北云下了马车之后,两边立刻有人分开前方的人群,引着他走向了弘文馆之中。
很快,他就站在了中央的宣讲台之上,这时他手上拿起了一个奇怪的东西摆弄了一番,然后就听咔哒一声,周围那些刚刚树立在那的怪东西发出了一阵尖锐蜂鸣声。
接着立刻有工坊的工作人员上前调整,而宋北云凑到话筒上喂了几声,他的声音通过那些喇叭传出来,就像是惊天之雷似的,震得人头脑嗡嗡作响。
“各位,我便是宋北云。”他站在台子上笑着说道:“想必诸位已经听到过我的名字了吧,不管是好名还是恶名。”
下头此刻已经有人开始骂了起来,但宋北云根本不在意,因为没有人的声音能够盖过他。
“今日我回金陵,并非是想跟你们做些意气之争,不值得也没必要。”
这句话刚落地,城外却已经装上了十几个大箱子,有些箱子还在剧烈的颤动,显然是有人在挣扎。
“头儿,为什么有的埋有的不埋啊?”旁边一个正在挖土的特务小声问白念安:“这里头有甚的讲究?”
白念安背着手站在那:“能埋的是后头没用的,不能埋的后头还有用,干你的活。”
这次行动滋事甚大,就连白念安都在瑟瑟发抖,如果成了他便是这加官进爵之势,若是不成他必定是要粉身碎骨,但事已至此,并无他法,算是报答宋大人的知遇之恩和官家的栽培之恩了。
“宋大人到底要做些什么?”
“你是想下去?”白念安瞪了一下身边多嘴的小兔崽子:“不该问的别问!”
“是是是……我不问了。”
而与此同时的弘文馆,因为宋北云的到来,那可谓是热闹非凡,里三层外三层的不说,就连街边的树上都爬满了人,所有人都想看看这宋北云想要闹出一些什么。
不过他后头倒也没有说什么话了,只是在等待着工作人员将所有的喇叭都调试完毕,一切都安置好了后,他才重新试音并开始准备发言。
“你们看,我为了今日还准备了稿子。”
宋北云将手中厚厚的稿子拿起来给周遭的人看了看,下头传来一阵笑声。
但下一刻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宋北云却将手一扬,将稿子散了出去,纷纷扬扬如雪片落下,而就在此时他正式开始了今日的盛宴。
“我认为我不需要稿子。”宋北云笑着对话筒说了一句,然后停顿了大概三十秒钟的时间来环顾四周:“今日我站在这里,站在金陵之地,大宋的首府,身穿着戎装。不是来跟你们争论谁对谁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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