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酒到了这个基地之后就被蒙上了眼晴,她并未见到他们的老大,也没有谁来盘查她。
来了后把她的手脚一捆起来扔进了一间乌漆麻黑的屋子。
她不知道这是哪儿,手脚都被绑着也解不开眼睛上的纱布,沉黑的让人很没有安全感。
鼻子里嗅到了周围满是灰尘的味道,她凭直觉,这里是地下室。
有人在外面说话,有英语有法语还有其它她根本没有听到过的语言,五花八门。
她查到,雇佣兵不是来自哪国的部队,人员很杂,他们来自各个国家。也不是哪一个兵种,他们是拿钱办事,是一支由很多人组起来的商业性的队伍。
但往往这些人比军队的人残忍百倍。
欧阳酒的头开始疼,可能是受到了那辆车挡风玻璃爆炸的影响,再加上后颈的伤。
外面的人估计是看守她的。
欧阳酒的呼吸都隐忍着,维持着平稳和清浅,她在他们的谈话声里……用力的勾着衣服,想去拿口袋里的玻璃碎片。
手被反绑着放在身后,要拿身前口袋里的东西,非常艰难。
她两根手指头扯着衣角,攥着,慢慢的把衣服往后拉,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带纽扣的宽松上衣。
她必须要把口袋扯到身后去才能拿到口袋里的东西。
她用力到脊背淌出了热汗,肌肉紧绷,但依旧没能成功!
但手里的衣服攥的多了些,已经把她掌心塞的满满当当,她心里一横,用力一拉!
纽扣掉了几颗,胸口散开,它们掉在地上,在静谧的空间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心里猛一跳,来人了!
她这副模样必然是不能落到对方眼里,她立刻屈起双腿,把脸颊埋在膝盖里,挡着胸口的风光。
一束手电筒的灯光照在了她的身上,这人看欧阳酒还像个囚徒一样,便没有继续看,对他们来说,抓住一个囚犯,就像喝水一样的随便,他们三天两头的就会抓到。
抓的人多了,心里也少了很多防备,从他们手里逃脱的囚犯,目前还没有一个。
更何况今天这个是女人,只是这女人很可恶,伤了他们一个兄弟,而且抢了他们的车。
他走过去,因为怒火使然,一脚踹向欧阳酒的脑袋,欧阳酒被踹的往地上一砸,她就势一转,侧爬,挡住胸口。
她大气都没有出,这个时候只有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人还想拿手里的电棍收拾她,外面有人再叫他。
他对着欧阳酒呸了一口,出去。
脚一踏出门口,整个基地响起了警报声!
这是敌军来袭的警报。
所有人刹那间打起精神来,准备开战!
有人问:“老大呢!”
“目前还不知道。”
“所有人,准备!”一行五六十人,去了他们的装甲核心场地,打开在草皮下隐藏的箱子,一把把全球顶尖的武器泛着核人的光芒,一人一把,分别上了战车,以及装甲车。
这个时候没有人理被关着的女人,如果打起来,她是必死无疑,谁有空管她!
欧阳酒听到了来自她的上方……那些走路声以及车辆轧过的声音,在头顶处,如雷声贯耳。
糟糕。
要开打了。
她必须抓紧时间逃离这儿。
她赶紧再度坐起来,衣服散开,能轻易的把衣服拉到身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块玻璃。
汽车玻璃很厚,尽管肉身摸上去很锋利,但是要割破绳子,必然需要一些时间。
她浑身紧绷,用玻璃渣用力的在绳子上摩擦,耳听八方,因为紧张心脏跳动非常快,皮肤表面滚烫,血液流淌激烈!
要快!
这绳子很粗,她感觉过了很久,才割断第一股,然而这绳子一共有十股互相扭着。
她心口热汗连连。
上面的一旦打起来,房屋倒塌,她会立刻被掩埋,尸体都不会被人找到!
两分钟后,第二股断了!
她握着玻璃渣的手,那一头对准绳子,这一头抵着虎口,虎口一起血液直淌,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第五股,快了,这整根绳子就快要断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脚步声朝这儿慢慢走过来,步伐非常轻,她屏住呼吸!
开始挪动身体,让身体往后靠,不能让带血的手被进来的人看到,同时敞开的衣襟也不能被发现。
这些人杀人如麻,不会有道德三观,一群男人帮,突然来了一名女人,而且衣衫不整,这对她非常不利!
门打开,声音不轻不重,他进屋,她心跳一瞬间猝然而断!
她整个人非常绷的很紧,手丝丝的抵着墙,同时尽量让腿靠近胸口,她在不让后背离开墙壁的情况下低头。
她感觉到了热烈紧张的呼吸喷洒在心口,热死又迂回,给了她的脸颊!
第六股断了。
她的手在衣袖的遮挡下不敢停,如果对方发现,断了绳子后,她也能誓死一博!
那脚步越来越近,他没有开灯。
他踩在地面的声音非常小,也很谨慎,欧阳酒感觉他围绕着屋子转了一圈。
随后他开始往门口走,他要走了。
欧阳酒的手加快了动作,第八根了!
然而……那人脚步一顿,猛然又开始往回走。
而且他朝着她的方向,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他贴着墙壁在朝着她挪动。
就快要逼近她。
一步、两步……
玻璃已经刺进了她虎口的肉缝里,她无暇顾及,第九根断了,还剩最后一根!
越接近胜利心脏跳动的就越快,她丝毫不敢放松,因为忍耐呼吸胸腔憋的生疼!
他来了!
他的脚碰到了她的身体,他弯腰,手放在了她头上。
绳子断了!
欧阳酒愤然而起,用她血淋淋的手逼向他的手腕,他反手一躲,朝着她面前逼近,把她压在了墙壁。
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愣。
“是我!”他压抑着,用着极小的声音,欧阳酒整个人僵住,血液暂停。
他……他怎么会来这儿。
接着她两腿一软,傅凌骁把她往起一般,把她揉在怀里,他的唇抵在她耳边,“受伤了吗,他们打你没有?”
欧阳酒顾不得说话,这会儿她才大口大口的呼吸,胸口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