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的话让我们瞬间绷起了精神。
队伍组成不易,训练也快三个月了,我们付出了很多心血,必然是要坚持下去的。
我把目光转到了安可的脸上:“如果可以,还是请你帮我们查一对方的资料。”对外的事情一向是安可负责,我请他帮忙倒不是想耍手段,而是怕对方不地道,总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安可认真点头,可以说他现在也是我们一个船上的人了。
假期的最后半个月,我们都在练技术,能学的东西基本上都学过了。
老曹宣布我们暂时出师,以后都是靠经验积累,技巧的训练就到目前为止。
他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严师了,平时训练的时候,就像个压榨民工的周扒皮,我们没少背后骂他,关于训练结束他就要离开队里回总部的事情我也是才知道。
开学前最后一晚,我们在酒店给老曹送行。
“虽然我们本身干得也是娱乐大众的事,但是把游戏当职业还是不现实,说出去大家都要评论一句不务正业,可实际上我们这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训练就到这儿了,希望你们能把我教的战斗意识和战斗方法都转换成潜移默化的东西,接下来你们要打的都是职业赛,我在这儿祝你们百战百胜。”老曹说完一仰脖子干了杯子里的白酒,那一刻我几乎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湿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没有谁是一座孤岛,老曹有一段像现在的我们一样的过去,追着梦,一往无前,然后折戟沉沙。
这样的氛围,实在是嗨不起来,那天晚上我们干光了点的所有酒水,一边浑浑噩噩,一边做好了输掉,然后一无所有的准备。
第二天我们整个宿舍集体一身酒气,身上的衬衣皱成酸菜干儿,眼下带着乌青,两手空空荡荡杀到学校报名。
据说那天学校开始传言,说是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学姐恃靓行凶,勾引了校外的不良瘾君子出来白日行凶。
当然这些我都不知道了,因为那时候我正在办公室听辅导员唐僧念经。
先前说过,我的成绩属于临时抱佛脚抱出来的,可是上学期期末考的时候我去折腾组队的事情了,当然就没好好复习,于是理所当然的挂科了。
而我们宿舍,那三个虽然都参与了,但是不是队长,花费的精力到底少,阿标阿阳一向老实,平时上课也认真,虽然被吃鸡耽误了,可是本事一点儿没拉下,所以最后就只有我和阿波当难兄难弟,他挂了一科,我挂了两科。
我们辅导员是个超级婆妈的男老师,脾气很好,就是那张嘴,异常能说教,比紧箍咒还恐怖。
“老师我错了,老师我以后一定努力!”
想我戴某人,在游戏里叱咤风云,回了学校还是得点头哈腰。
挂科之后当然就要补考,如果补考还是没过,我有理由相信辅导员一定会夺命连环call,一通电话告家长了解我的精神状况。
最后我就会被我老爸拍死在沙滩上。
有一种情况,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我现在就是这种状况。
一边儿挂科,另一边儿安可安排的第一场奖金争夺赛就要开始了。
那天我偷溜出去跟安可商量对策,回来的时候收获了一宿舍同情的目光,阿波拍着我的肩,一种五十步笑百步的表情:“辅导员盯上你了,哥们儿好自为之啊。”
这种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感觉真的是一言难尽。
“你说现在的男人要怎么投其所好才比较靠谱呢?”我开始考虑贿赂辅导员的可能性,毕竟如果我去比赛,也是要找辅导员请假的,不仅我,我们一个宿舍都要请假,他要是不给批,就绝对会后方失守,玩儿完。
第二天我一早就去找辅导员套近乎。
“老师平时下班了一般都干什么?”
辅导员扶着他的后圆框眼镜,回答的还挺认真:“整理工作笔记,看书,有时候会看电视,怎么了。”
这么古董?
“老师啊,今天晚上也没什么事,我刚好有一些作业上的问题想请教你一下,你有空不?”我们辅导员学历挺高,而且专业跟我一样,这么说也没问题。
晚上我约了辅导员到出租屋,然后默默开机,打了一把吃鸡,老师坐在我身后,从原本的偶尔看两眼到目不转睛。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才起身说了一句:“老师要不要来一把。”
辅导员抿了一下嘴唇,不动声色的接过了键盘。
第二天回学校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能跟辅导员勾肩搭背,开几句玩笑话了,一路上遇到认识的人,辅导员也没躲,那家伙一个班儿的都用看神的目光看着我。
“老师啊,拜托你了,我们下周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下不为例吗,就请半天成不,关系到了我们未来的事业啊!”
看他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我赶紧加码:“我保证,我回来了会认真复习,补上进度,还有这次的补考,一定过成不成。”
辅导员默默的仰头看我,眼神简直冷漠,我差点儿以为他要咬死不松口,用完就扔,忘记我辛辛苦苦教了他一晚上怎么吃鸡的功劳了。
辅导员却说:“假条给你,找人帮忙代替答到,如果教授问了就把假条给他,如果不问,就算了吧,请假也是要记次数的,等你回来过来报道。”
那一刻辅导员简直沐浴着圣光,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没有什么是一把游戏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打两把。
那天下午阿波找对面宿舍的人帮忙,对面的哥们用顶礼膜拜的目光看着我们一宿舍的人,“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不是说我们辅导员的假最难请吗?”
我听见阿波声音里全是高冷:“我说是打游戏打的,你们信吗?”
对面一片嘁声,显然不相信。
但真相其实真的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