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微微一笑说道:“珝儿,在这一点上,你可能看错了。”“其实,蜀王很需要我们。”
“其实,他能合作的对象并不多。”
“五姓七望,固然也是合作对象,甚至他们比我们更为强大,更为合适。”
“但是很明显,蜀王是不会选择他们的。”
“抛开身份地位上的敌对关系来说,五姓七望太过庞大了,双方实力并不对等。”
“早晚有一天,五姓七望会将蜀王的生意,一口吞掉。和五姓七望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而除掉五姓七望之外,蜀王能够合作的商家,其实已经不多了。或许,我们武家是最合适的。”
听完武士彟得分析之后,武珝点头说道:“父亲分析的及是,而这,或许正是蜀王要吊我们一两年时间的理由。”
“一两年后,估计琉璃器的价格,已经开始大幅度下降。”
“那么,到时候蜀王给咱们十贯钱的价格,差不多就是恰到好处了。”
“到时候,也不会让我们赚取大头利润。”
沉思片刻,武士彟忍不住问道:“珝儿,可是为父想不通的是,蜀王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其实,就算他现在就和我们展开合作,他能得到的利润,只会更多。”
“而晚上一两年的时间给我们,我们固然会遭受损失。而他自己,同样会有损失啊。”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武珝忍不住说道:“父亲,女儿猜测,蜀王这么做的理由,其实并不是在乎我们再合作中盈利多少。”
“而是蜀王要在和我们的合作之中,占据一个主导地位。”
“只能是他主导,而不能是我们武家主导。女儿相信,琉璃杯只是第一个合作生意,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甚至,也未必是最赚钱的生意。”
听到这里,武士彟也彻底明白了武珝的意思。
而之所以武珝能想明白的问题,而武士彟却想不明白。
并不能就此说明,小小年纪的武珝,就比老奸巨猾的武士彟更加妖孽。
而是,武士彟再某些问题的看法上,会形成思维定势。
而武珝不会。
而武珝这一次的分析,也给武士彟提了个醒。
珝儿的分析是正确的。
蜀王,的确是要在双方的合作中,占据一个主导地位。
蜀王毕竟贵为王爷,并且,他可能不仅仅只满足要当一个王爷。
而一旦他配合蜀王,和蜀王展开全面合作的话,那么几乎就是上了蜀王这条船。
以后,再难下船了。
现在武士彟所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将宝压在蜀王身上,到底值不值得。
沉思良久,武士彟始终拿不定主意。
半晌之后,武士彟忍不住向武珝询问道:“珝儿,不知你会作何想?”
武珝低声说道:“父亲,袁天罡大师乃是神算。可是蜀王在见到孩儿第一面的时候,说出了同样的话。”
“而蜀王在松州一役中,以三千先锋军,歼灭吐蕃将近三万士兵,活捉吐蕃将领阿贡丁,击溃吐蕃来犯大军,让吐蕃不得不低头认罪。”
“这样的功绩,古往今来,可曾有人达到过?”
“文才武略,蜀王可以说都已经达到了无人可及的高度。”
武士彟点头说道:“是啊,蜀王,真的是不世出的人才啊!但是,他母妃毕竟是杨妃,是前隋公主。”
“他背后,可没有强大的背景和世家支撑。”
听到这里,武珝微微一笑说道:“父亲,可是,蜀王有程家支持呢!”
“程家闺女,先前就和蜀王完美搭配,打出一个松州之战。”
“而现在,程家闺女,更是再次前往益州。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选择,是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
“父亲觉得,程老将军傻吗?”
武士彟冷笑道:“程咬金,貌似忠厚,实则狡诈如狐!”
“对啊,程家已经做出选择了,难道,我武士彟,还不如程咬金那个糟老头子有魄力不成?”
“明天,老夫就去蜀王府求见。”
“珝儿,你以后空闲之余,不妨多去蜀王府拜会请教。”
“咱们武家,可不能输给程家太多啊!”
听到父亲的话,看到他脸上那么明显的暗示神色,武珝不由羞红了脸。
然后,忍不住跺了几下脚,羞涩地跑了出去。
不过,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蜀王英俊的面庞。
与之相伴得,还有蜀王种种神奇的事迹。
……
第二日,长安城蜀王府,李愔正在教授秀儿知识的时候,书童前来通报,门外应国公武士彟求见。
李愔命人将武士彟请入书房。
不多时,两人在书房之中相见。
见到李愔之后,武士彟忽然单膝跪地,行礼道:“下官武士彟,拜见殿下!”
武士彟得行为,不由吓了李愔一跳。
这老头这是要干嘛?
不过,很快李愔就反应过来。
武士彟这是要表忠心?
这,这怎么可能?
他,蜀王,只不过是个无权无势,没有背景的一个皇子而已。
为什么武士彟会主动向他表忠心?
李愔完全猜不到,昨天晚上,这对父女,到底脑补了多少东西。
但是,他发现,武士彟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
李愔连忙将之拉起,然后说道:“应国公何须如此?”
武士彟正色说道:“以后殿下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属下,属下纵然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霍!
刚才还是下官,现在直接连属下都出来了。
虽然李愔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武士彟身上,会有如此大得转变。
但是,现在他身边,可用之人实在是太少了。
有人主动投靠过来,这是意想不到的好事啊。
接下来,李愔着实勉励了武士彟几句。
两个人一个诚心投靠,一个欣然接纳,两人之间的谈话十分愉悦,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氛。
半晌之后,武士彟不由说道:“殿下,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愔不由说道:“不知应国公有何高见?但讲无妨!”
武士彟不由说道:“属下认为,殿下其实现在就可以将琉璃杯的生意,铺遍整个大唐。当然,再利润分配上,必须要变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