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暗中吃了一惊,却大笑道:“你若想以慕容九来要挟我,你就错了。你莫非不知道她老是想要我的命,我又怎会要救她?”
轩辕三光也跟着大笑道:“老子早就对女人没兴趣,她的死活,更和老子没关系。”
江玉郎不动声色,微笑道:“既是如此,两位为何不向我出手呀?”
轩辕三光道:“老子并不想宰你。”
小鱼儿也笑道:“吃大便的朋友,我杀你还怕脏了手哩。”
江玉郎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要告退了,这位慕容姑娘,自然也要跟着在下走的。”
小鱼儿大笑道:“你走吧!你带走了慕容九,还怕没有人找你算账?”
江玉郎冷笑道:“这倒不劳阁下费心,若有人问起我来,我便说带走慕容姑娘,只为的是怕她遭了你的毒手,若不是江小鱼,慕容九此刻又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小鱼儿叹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父子两人,别的本事没有,栽赃耍赖、混充好人的本事,倒真还没有别人比得上。但你抢了段合肥的银子,事实俱在,你总赖不掉的吧?”
江玉郎道:“什么银子,我两手空空,哪里有银子?现在银子是谁的,就是谁动手抢去的,这道理岂非更简单了。”
轩辕三光怒道:“你龟儿子想赖起老子来了!”
江玉郎冷笑道:“你说我赖你,我就说你赖我,咱们倒不妨看看,江湖中人是相信你恶赌鬼的话,还是相信我江玉郎的话。”
轩辕三光也被气得怔住了,苦笑道:“你龟儿子若早生几年,十大恶人哪里还有老子的份儿。”
江玉郎大笑道:“过奖过奖,在下只不过……”
话声未了,突听几声惨呼,自外面传了进来。
这惨呼声非但分外凄厉,而且历久不绝。发出惨呼的人,不但像是瞧见了一些残忍至极、可怖至极的事,而且还像是在遭受着某种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这样的惨呼声听在耳里,足以令任何人的血液都为之凝结。
江玉郎的面色变得最快,也变得最惨,拉着慕容九,就想转身奔出。
小鱼儿大喝道:“来的人既能使你手下发出这样的惨呼,必定可怕得很,你要出去送死没关系,但慕容九……”
他语声突然顿住,黑暗中,已现出了五条人影。
这时虽然还没有人能瞧见他们的面目,但他们带进来的那种鬼气森森的邪气,已令每个人掌心都沁出了冷汗。
黑暗中,只听得一阵阵令人寒毛悚栗的“吱吱”声响个不绝,五条人影已缓步走了过来。
小鱼儿首先看到的,是他们那一双双惨碧诡异、闪闪发光的眼睛。接着,便瞧见了他们惨碧的脸色。
这五个人身子里流的血,都好像是惨碧色。
五个人俱都穿着长可及地的黑袍,右手里拿着根鞭子,左手里却提着个铁笼,那听来令人作呕的吱吱声,便是从铁笼里发出来的。
轩辕三光大喝道:“朋友们是什么人?干什么来的?”
他喝声有如霹雳,震得山谷回应不绝,正是借着这喝声露了手气功,想先给对方个下马威。
谁知五个黑衣人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碧森森的目光,在小鱼儿等人面上不停地打转,也不说话。
江玉郎早已退了回来,大喝道:“九秀山庄的九姑娘和恶赌鬼全都在这里,朋友们若是识相,还是快快退出去吧,再迟想走也走不了啦!”
他更是机灵,一看苗头不对,就赶紧先将轩辕三光和慕容九的名头抬出来吓人,这两人名头实在也不小,何况,就算吓不退对方,也是别人的名字,全不关他的事,对方要找也不会找他了。
五个黑衣人仍然声色不动,脚下也未停。
铁萍姑忽然惊呼一声,拉住小鱼儿的手,颤声道:“老鼠……笼子里好多老鼠。”
几十只老鼠在铁笼里吱吱乱叫,小鱼儿虽不怕老鼠,但瞧见那几十双发光的眼睛,毛茸茸的一大堆老鼠,也不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为首那黑衣人嘿嘿一笑,道:“不错,老鼠,在下五人此来找的只是老鼠,与人无关,各位只要站着不动,在下等必定秋毫无犯。”
他话虽说得客气,但语声却比老鼠叫更令人作呕。
轩辕三光忍不住问道:“捉老鼠干什么?”
那黑衣人嘿嘿笑道:“敝上非鼠肉不欢,是以令在下等四处搜捕,但此间方圆百里内的老鼠都已流窜入山,是以在下等才一路追捕过来。”
小鱼儿恍然失笑道:“难怪这山洞里老鼠特别多,原来就是被他们赶来的,我本来还以为外面来了只恶猫哩。”
轩辕三光面色却微微一变,似乎想起个人来,厉声道:“朋友们的主子是谁?”
那黑衣人不再答话,却挥了挥手。
五个人嘴里便同时发出了吹竹之声,这声音宛如吹竹,却又不似,听得人又觉恐怖,又是恶心。
铁萍姑早已掩起了耳朵,小鱼儿也听得牙痒痒的,全身不舒服,但他好奇之心最重,见了这种怪事,一心只想瞧个究竟。
轩辕三光双目圆睁,目中却有惊恐之色。
小鱼儿忍不住悄声问道:“这喜欢吃老鼠的朋友是谁,你知道么?”
轩辕三光道:“嗯。”
他像是想起了件十分可怕的事,竟想得出了神,小鱼儿在他耳朵边说的话,他竟连一个字也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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