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府里摆着酒宴,张灯结彩,处处挂满了红灯笼。
大概等河神之子抛了绣球后,接中绣球的女子就会被请进府中梳妆。
连夜会把婚礼办了。
照之前紫衣女子的说法,河神之子会有很多。
每天河神府都会摆酒设宴,抛绣球娶亲。
怪就怪在,每天都会进行这样的仪式。
而城中的女子对此也格外热情上心。
趁着抛绣球的仪式还未结束,云初在河神府逛了一圈。
最后,不小心还是迷了路。
云初只能在里面瞎逛,碰碰运气。
她经过一间房时,看见一身布衣的小厮匆匆进了房间。
云初挑了挑眉,偷偷站在了半敞着的窗口前。
弯下腰,靠近听了听。
小厮:“老爷,今天的河神之子没有抛绣球。”
喝茶的年长男子动作一顿,抬眸。
他历声:“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办事的?”
小厮身子颤了颤。
“老爷,他油盐不进,我们能用的方法都用了,他就是不肯抛绣球。”
男子眉峰一蹙,心情不悦。
“他现在人呢?”
小厮如实:“他伤得很重,被关进刑房了。”
男子神色稍微和缓了些。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小厮试探地问:“老爷,怎么处理?”
“别让他跑了,关刑房里,让他自生自灭。”
“那百姓那边……”
“没什么好交代的,就说河神之子身体不适,今日不便娶亲。”
“是,老爷。”
吱呀——
门被推开。
云初事先躲到了一边,没被人发现。
琢磨了下两人的对话,云初觉得有些古怪。
按道理,河神府每日举行河神之子抛绣球娶亲的仪式。
河神之子按理应是配合的,而她听到的对话里,河神之子并不配合,拒绝了抛绣球。
另外还有一个疑点。
河神之子既然受河神庇佑,应当是备受重视,理应受到礼遇。
但刚刚的对话中,河神之子拒绝抛绣球,被毒打了,如今被关进了刑房自生自灭。
这有些奇怪。
或者可以说,很古怪。
想了想,云初偷偷跟上了刚刚离开的小厮。
小厮走到一处偏僻的院子,回头看了看。
发现没有人后,就走了进去。
云初继续跟着。
小厮最后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从腰间摸出了一把钥匙。
他低头开了门,进去后,轻轻把门关好。
云初就在外面藏着,没有轻举妄动。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小厮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他低头给房间上了锁,确认锁实了后,才抬脚离开。
等到小厮走远了,云初才从角落里出来,来到他刚刚进去的那扇门前。
门栓上了锁,云初垂下眸,伸手握住。
她微微用力,咔哒,锁应声脱落。
云初把锁随手丢在了一边,打开门栓,推门进去。
屋内阴森森,掺杂着血腥味。
云初皱了皱眉,摸索到了桌边,伸手点了一盏灯。
灯亮后,就看清了屋内的陈设。
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桌上,墙上……
而且,遍地都是血迹。
中间放着一个屏风,云初抬眼看了看,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