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顿了下,平静地问:“先生不要我负责?”
“微臣不敢。”
夙尘身子虚弱,低垂着眉眼,一直没有抬眸看云初一眼。
每说出一句话,就在心底后悔一次。
云初其他的也没说,只是再一次问道:“先生确定不后悔?”
夙尘一怔,沉默了。
他不回答,云初也不追问。
云初也知道,刚刚是她过分了一点。
在朝凤国,男子尤为注重清白,她这般调戏,确实,嗯,过分了。
“先生好好歇息吧,我便不打扰了。”
云初站起身,准备离开。
夙尘蓦地抬眼,张了张唇:“九殿下……”
云初:“先生还有事?”
夙尘默了默,摇头:“无事。”
云初看了他一眼。
离开前,美人低低地说了一声:“今日之事,微臣谢过九殿下。”
云初:?
就这?
行叭。
“好好养病。”
面无表情留下了一句,云初走了出去,把门关好。
屋内。
夙尘呆滞了半天,才缓缓抬起手,将玉佩露了出来。
他低下头,看着玉佩发呆。
后悔吗?
夙尘心底有些乱。
云初待他的态度,让他有些慌乱无措。
她似乎是对这样的他有意。
但……
她未曾见过他的另一面。
那一面,夙尘不想让她看见,可是这样不真实的他,只会让他退缩害怕,不敢去回应。
以至于说出了那样的话……
良久。
夙尘闭上了眼睛,手心默默握着玉佩。
如果……
如果他后悔了。
还会有机会吗?
…
云初把夙尘带进宫,是正大光明的。
回宫后,她又特地给相国修书了一封。
相国府里,相国刚听到下人禀告,九皇女带走了夙尘。
接着没过多久,又收到了云初的修书。
家宴上九皇女过来搅了局,夙尘和大皇女之间又没有什么进展。
相国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咙里。
她简直要自闭了。
云初有女帝护着,相国也不敢怎么样。
夙尘不过是个男子,她强行去要,只会面上不好看,也会惹得女帝不悦。
相国轻易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云初就把夙尘安置在寝殿里养病,顺便替他请了假,暂时不去学堂教书。
云初这几天也干脆没有去学堂,只是把自己关进书房看书。
这几天的时间,书房里的书已经被她看得七七八八。
云初也大致了解了朝凤国的国情和现如今的大小政策。
朝凤国在女子权利方面的保障是十分完善的,而男子的权利则模棱两可,并没有详细规划制定过。
也正因此,百年来,男子一直处于社会的最底层。
普通的男子甚至比仆人侍从的地位更加卑微。
像云初之前帮助的那个少年,她那样做,也只是帮了一人解困,治标不治本。
要想杜绝这种现象,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如这个位面任务的一点——修改律法。
这一次看似有两个任务,实则只需要完成第一项任务。
当然,修改这样的法律也并非易事。
刻板印象并不是轻易能改变的,百年来的世俗观念,女尊男卑,也并非一朝一夕能改的了。
至于怎么做,云初微微蹙眉。
她还得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