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位李老总介绍完了以后，我立刻把程实拉到一边儿去紧急培训。
“不要做太明显的表情，适度就好，不要让别人看轻了你。”
程实松了松领带:“这个我知道，就是刚才忘记了，他怎么知道我是做程序的？”
我心里飘过一声叹息。
“你身为程序员，好歹要对业内的情况有点儿认知吧，人家一网络公司，我介绍给你的除了程序猿，还有什么？”
程实立刻是是是，好好好，算是答应了。
然后我要带他去认识下一个人的时候，他又纠结了。
“程哥有事儿直说，不是外人。”
我这么一说，他才坦然，然后立刻跟我说道:“我没有带名片。”
我:……兄弟，你好歹是公司主管，这种业内潜规则都忘记了，我要你何用啊。
“下次记得带。”我满满的无力，“不过我今天介绍你认识的人，不用给名片。”
“为什么？”程实问。
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觉得这小子严肃正直靠谱的？
“名片这种东西，你给了，他就会收下，意思意思，然后就完事儿了。”
“但我不一样，凭我老爹的身份，他们好歹会给个面子，不给名片，他就不得不记，记在心里远比记在纸上要强，懂吗？”
我说完，程实于是点点头，算是记住了。
后面程实一直跟着我认识各种对超星有帮助的人。
我介绍的人，都不是什么大咖，那样的，现在的超星还高攀不起，但一个个，在行业内也都是有名有姓。
只要超星发展起来，就能立刻合作的那种。
无论是介绍，还是重新熟悉这些人，我自觉做的都不错。
那些人，虽然好久不见，但每张脸，却都能记住，仿佛本能一样。
我带着程实满场转，然后转眼就撞到了一个人。
林家老大来着。
我操，我本来扶着对方的手，立刻收了回来。
林家老大委实是一张精英脸，看起来特别的禁欲。
眼睛上挑，本来应该是奸诈的狐狸眼，但是对方给自己配了副平光眼镜儿，气质瞬间不一样。
“戴少爷。”
什么年代了还少爷，有毒。
对方仿佛没察觉到我的冷淡似的，老神在在的收回手。
我想起圈儿对这人的各种夸，只觉得鸡皮疙瘩起来一层。
林老大这人，留过学，掌过事儿，学位什么的一大趟，据说就是有钱又上进的典范。
而且据说前不久，家里还给定了一桩什么亲。
但是这小子。
我想起来程由乐那句如同魔音一样的十几个人。
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好。
“哈，林少爷好。”
我回了他一句，然后就不说话了。
传说中的不知道jj染了多少毒，就是他这样的吧。
林老大这人，特别难缠，我跟他打了好一会儿太极，才走开。
出来的时候，发现康子带着程实在一边儿喝酒。
程实一看见我过去，立刻站起来一副我们再去认识他个几百人的架势。
我把他按坐下:“行了，今天先这样吧，多了该撑了。”
这么说着，我才发现康子已经半醉了。
咋了，我悄悄问程实。
程实和康子，因为康子在超星帮忙，他们也是认识的，所以我一说，程实就立刻回答了。
“刚才见了他大哥一面，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开心了。”
康子的事情，完全是圈儿内的事儿，知道的倒不多。
程实这么一说，我打眼看，才在人群里头发现了梁大哥。
挽着他胳膊那女的，我一瞅，也不是他媳妇儿。
这家伙，玩儿的挺花呀。
他和那女人是完全不顾及，我不康子踢醒，问他那女的咋回事。
康子迷蒙着眼:“新欢呗，还能咋回事儿，据说又揣了一个呢。”
“你嫂子不闹呀？”
康子不停的打着哈欠:“他现在属于死猪不怕开水烫，闹怕啥。”
我妈评论我，说我这人是正事干不了，鬼主意一大堆，我觉得她评论的挺到位的。
这会儿我就是眼珠子一转，想到一个鬼主意。
这法子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附耳跟康子说了。
康子听完眼睛都亮了:“不愧是戴老大啊，鬼精鬼精的，可以有。”
我这主意，整得可不止梁老大，还有他老爸。
没想到这小子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不过嘛，反正不是我老爹，当然是爱咋折腾咋折腾了，人家亲父子俩，闹腾闹腾说不定更亲近呢。
我不厚道的笑了。
等我把康子这儿折腾完，就看到程实一脸的踌躇。
“咋了？”
程实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小戴总，你知道超星是怎么破产的吗？”
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捂得挺严实我倒是一直想查呢，但一直没查到。
在超星的时候，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但是这群小子，没一个把金主爸爸当回事儿的，全都三缄其口，统一口径，不说。
今天看程实这架势，是要告诉我了。
“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直说吧，我想我们现在也是一条船上了，没什么好瞒着的。”
程实点点头，才跟我说了这个事儿。
其实过程也不算多复杂，他就是被合作伙伴给算计了。
超星成立的时候，是有三个主要人的。
一个是程实，一个是那天怼我的男人，还有一个，现在已经不在超星了。
程实说的算计他们的人就是那个。
那个人和程实这两个，其实算的上是理念不和，程实是希望自己做一个尽善尽美的程序。
而对方希望的是把计划卖给大公司。
如果事情只到这儿，说实话，我还是赞同对方的。
毕竟程实他们这个项目是真烧钱，就超星那时候的状况来看，程实的理想是有些乌托邦了。
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所以对方很是干脆的耍了手段，卷着资料计划书之类的东西跑了。
顺便还有一些钱之类的。
因为他们当时都是初出茅庐，没什么经验，对方显然比他们老道，资料股份分配什么的弄的都比较模糊。
所以追都追不回来。
所以程实他们就这样被人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