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可惜,只是擦了个边。
被袭击的容大人微微垂眸,视线在碎裂的瓦片上停留了片刻。
他缓缓转身,处变不惊,没有波澜的眸与屋檐上的太后对视。
“太后当真让臣惊喜。”容随面上表情淡淡,语气让人捉摸不透。
云初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轻盈落地。
“让容大人失望了,以这种方式见面。”
容随没有回答,目光在云初身上扫了扫。
不一会,隽秀的眉梢蹙了蹙。
他没有开口,但周身的气压莫名地降低了下来。
云初没有理会容随身上的冷气压,从他身边擦肩走过。
“容大人,请带路吧。”
她还记得,这家伙是邀请她来赴宴的。
至于是不是鸿门宴,不好说。
云初捏不准小心魔的野心和想法,但如果他真的打算要谋权篡位,那他们只能站在对立面,成为敌人。
不过,容随倒也沉得住气,闭口不再提刚刚的偷袭。
云初眯着眸,惬意散漫地跟着前面这人。
对方从带路开始,就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怎么看,都像是在暗中憋着什么坏主意。
没走多久,就到了前院。
院子中央摆了一张圆形的檀木桌,上面已经摆满了一桌的饭菜。
府中的守卫居多,云初一路走来,没看见几个下人。
“坐。”
容随薄唇轻启,声线清清冷冷。
云初没什么好客套的,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
不过,这一桌子的菜,“就只有我和你?”
声音落下,容随微微一怔。
淡漠的眸子抬了抬,视线落在太后那张平静的面容上。
她刚刚,用了‘我和你’。
一种微妙的情愫缓缓充盈了心脏位置。
带着一股暖洋洋的温度。
不知道为什么,容随难得的扬了扬淡薄的唇角。
即便弧度小到微不可察,却已经是极为难得。
容随端坐下,掀了掀眸,“还有一个客人。”
“哦?”
这下轮到云初好奇了,很难猜出,这人还会再邀请谁。
凤潇吗?
一炷香后,云初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因为来的人不是凤潇,而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凤怜。
显然,凤怜见到云初,也有些愕然。
瞥了眼一脸淡漠冰冷的容随,凤怜一下子就猜出了事情的始末。
一定是容随又强迫了她。
凤怜看向容随的目光,带上了深深的敌意。
容随没有抬眼,垂着眸,漫不经心开口:“太后和小王爷,应该不陌生。”
云初偏过头,看向对方。
容随说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语气不太对。
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凤怜这个闲散王爷,对容随应该构不成威胁。
既然是这样,那就是为了对付她?
云初还没有开口,凤怜抢先了回道:“容大人,本王确实与太后相熟,毕竟,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
容随:“……”
男人面无表情,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白玉酒杯。
末了,开口:“哦,那的确是臣羡慕不来的情分。”
已经准备接受公开处刑,被挑开关系的凤怜:“?”
就这?
云初也一脸莫名,容随的态度,太难猜。
小心魔的心,海底的针。
凤怜看向容随的目光,带着警惕和探究。
谁知,这人又开口:“小王爷和太后夜间私会,这样的情分,王爷是不是该向先皇解释解释?”
容随的视线冰冷而犀利,如一柄刀,上来就是诛心。